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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告死亡並不等同於真正死亡,還有各種可能性,就如當年杜強一樣。專案組下一步的重點就是圍繞楊永福失蹤做調查,用楊永福直系親屬的DNA來追查楊永福,只要他作案,留下DNA,那就能夠找到真相。如果他確實死亡,或者不再作案,那就很難了。」侯大利這時才體會到了當年丁晨光曾經面臨的困境。茫茫人海,如果兇手不再犯事,或者真的死亡,那麼就永遠找不到真兇,真相的碎片也就淹沒在歷史長河裡。

  提審結束,四人會面。

  張小天道:「王永強的日子不多了,對人生有了徹悟,這次說的是真話。」

  王永強所言大體是真,楊永福的嫌疑頓時上升。楊帆遇害初期,一點線索都沒有,經過十年堅持不懈地努力,當年世安橋上發生的事情逐步還原,有了偵破的希望。

  侯大利真誠地道:「為了判斷王永強是否說謊,師姐特意跑一趟江州,辛苦了。」

  張小天揚了揚手中U盤,道:「我不是純粹幫忙,另有目的。王永強是我重點研究對象,等到王永強案子結束的時候,我應該能夠出一篇論文。」

  葛向東道:「晚上大家聚一聚,先說清楚啊,我請客。張主任把張小舒叫上,我們吃了飯再去唱歌,欣賞一下專業選手的歌喉。林海軍過了春節要回總隊,我把他和陳浩蕩也約上。」

  王永強指認了楊永福,這讓葛向東很有成就感,心情特別愉快。除了心情愉快之外,葛向東組織飯局也為了聯絡大家的感情。這兩年,葛向東妻子邵萍與國龍集團搭上線,生意做得不錯。即將過春節,在這個時間點請客是加深感情的有效手段。

  果然,侯大利和張小天都同意了葛向東的提議。

  晚六點,大家聚在邵家所開的餐廳。

  陳浩蕩打趣道:「林師兄即將回總隊,今天我們只談友誼,不談案子。前幾次聚會,林師兄和大利只要湊在一起總得談案子,談得火藥味十足。」

  林海軍的目光時常落在對面的張小天身上,自嘲道:「實話實說,最初我來江州掛職,很有心理優勢。後來才發現基層單位臥虎藏龍,特別是江州刑警支隊,真是強手如林。被侯大利打過兩次臉,啪啪響。這或許就是我來掛職的意義,熟悉基層,了解基層。」

  「江州是山南省第二大城市,江州刑警支隊向來是全省刑警的標杆,你還一口一個基層單位,這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在座之人,你真以為辦案能力都強過大利或者是滕鵬飛?我看不一定吧。」張小天面對自己的追求者,毫不客氣,快人快語。這是她長久以來形成的風格,林海軍能夠接受,所以也不生氣。

  張小舒好奇地打量著姐姐的同事們,目光從林海軍、陳浩蕩再滑向侯大利。她的目光在侯大利的鬢角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即飛快滑走。她聽說過侯大利十年追兇和未婚妻犧牲之事,覺得眼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特別深情,又真的很可憐。

  邵萍坐在侯大利身邊,沒有談家族生意,而是談起了葛向東的變化,她道:「大利,我其實挺感謝你,老葛以前的綽號特別難聽,很多同事在聚會時都在我面前用這個綽號調侃他,我很反感,可老葛聽到這個綽號不僅一臉無所謂,還答應得樂呵呵,我更生氣。這件事的轉變在進入105專案組後,他幾乎每天都回來看畫畫方面的專業書,精神面貌和往常大為不同。調到省刑總後,我參加過兩次聚會,同事們都叫他葛教授,雖然也有開玩笑的成分,可是與葛朗台相比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作為妻子,我還是以丈夫為榮。他沒有尊嚴,我臉上也無光。」

  葛向東佯怒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當年被叫成葛朗台,還不是為了家裡的生意。」

  邵萍道:「你確實為家族生意出了力,可是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這才是男人應該有的模樣。」

  晚餐後,葛向東又張羅著大家唱歌。

  吃飯時,張小舒是旁聽者,基本不插話。到了歌廳,葛向東用最誇張的姿勢把話筒交給張小舒,由她唱第一首歌。

  張小舒和堂姐張小天都穿T恤、牛仔褲加運動鞋,張小天穿這身打扮顯得幹練利索,而張小舒穿相同的衣服則非常溫婉,柔美中帶著一絲優雅。

  她接過葛向東遞來的話筒,落落大方唱了一首老歌《山楂樹》:「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廠已發出閃光,列車飛快地奔馳,車窗的燈火輝煌,山楂樹下兩青年在把我盼望,哦那茂密山楂樹呀白花滿樹開放,我們的山楂樹呀為何要悲傷,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

  張小舒氣質溫婉,一曲《山楂樹》卻很是大氣,寬闊深沉,憂傷中藏著熱情。

  侯大利陷入歌曲營造的意境之中,曲罷,仍然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到掌聲四起才驚醒。

  春節前,江州市大體平安,雖有入室盜竊、搶奪、傷害等案件,但全市沒有需要由刑警支隊直接偵辦的惡性案件。

  2月11日,重案大隊下發了春節值班表。

  侯大利在初一和初四值班,初五備勤。探長張國強是外地人,春節其間父親七十大壽,侯大利主動在初二和初三替張國強值班。這樣一來,侯大利在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值班,初五和初六備勤,基本上整個春節都在單位度過。

  張國強離開時,特意打來電話:「組長替我值班,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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