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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戰剛開門見山地道:“杜文麗案和李曉英案,你研究到什麼程度?”

  侯大利道:“我手中的證據遠不如重案大隊掌握得充分。”

  劉戰剛道:“今天單獨叫你過來就是聽真話,你想到什麼談什麼,不要受其他人影響。”

  侯大利昨天與田甜討論案情之後,反覆琢磨,越想越覺得不對。當分管局長單獨召見時,他先講了金傳統有隱疾之事,再談了自己經過反覆思考的看法,道:“我有一個未經證實的想法,兇手不是金傳統。污水井位於師範後區,肯定是要開發的,兇手將屍體拋在污水井是有意想讓人發現;儲藏室里的盒子,裡面有杜文麗的頭髮、相片,這也是能被發現的;還有鞋印,居然是阿尼鞋留下來的,所有證據都指向金傳統,看起來就是一個局。陽州曾有類似案例,兇手具有反社會人格,殺人後,特意向警察局寄信,給報社打電話,挑釁社會。若兇手不是金傳統,那麼兇手在陷害他人的同時,還在挑釁社會。”

  陽州案件是當年轟動全省的大案,老朴參與偵辦此案,曾經詳細給侯大利講解過。

  劉戰剛追問道:“三張明信片怎麼解釋?”

  侯大利道:“三張明信片是緩兵之計,兇手不想讓警方太早發現杜文麗失蹤,然後利用明信片套來的時間從容布局。”

  朱林皺眉未說話。

  劉戰剛想了想,道:“當前所有證據指向金傳統,你所說的兇手根本沒有露面。”

  “若是找不到金傳統殺人的直接證據,那麼現在找到的相片、毛髮、腳印都能做出與殺人無關的合理解釋,”侯大利直截了當地道,“若是真有人陷害金傳統,最大可能性是我們的同學。”

  劉戰剛沉吟道:“你明天和金傳統見一面,用朋友方式談一談。今天晚上好好準備談話內容,雖然是朋友方式,但是也得有針對性。”

  當夜,侯大利仔細梳理了想問金傳統的問題。

  江州看守所是老所,新所還在建設中,沒有交付使用。提審室狹窄,桌子一邊靠牆,另一邊距離牆面只有三十多厘米,一張桌子幾乎就是提審室寬度。桌子上擺有電腦、印表機等設備,兩個人並排而坐,擁擠不堪。

  桌前是鐵柵欄,金傳統坐在鐵柵欄後面,雙手和雙腿被椅子約束。他臉色蒼白,穿了一件黃色外套,外套上印有“江州看守所”幾個字。金傳統神情頹廢,卻並不暴躁。他瞄了鐵柵欄對面的侯大利一眼,沒有說話。

  “金傳統,我沒有想到你也喜歡楊帆。”侯大利決定直奔主題,不繞彎子。

  金傳統苦笑道:“這是我隱藏得最深的事,沒有料到被翻了個底朝天,很沒面子。我實話跟你說,我視楊帆為天人,絕不會亂來,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會說假話。我在跟蹤拍攝楊帆時,曾經看見過王永強也跟在楊帆後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永強沒有發現。”

  這是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線索,侯大利身上汗毛全部豎了起來,道:“你認為是不是王永強行兇?”

  金傳統搖頭道:“我暗戀楊帆,能夠體會王永強當時的心情。他只有仰慕的份,絕對不會有其他想法。”

  侯大利道:“王永強跟蹤楊帆,你發現過幾次?”

  “只有一次,”金傳統垂頭喪氣地道,“你們從房間裡搜出來的東西,不是我的,絕對有人陷害我。我混到這個份兒上,有無數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沒有必要殺人。而且,殺人以後把屍體拋到工地上,我沒有這麼愚蠢。相片中女人是誰,我真不知道。”

  侯大利又問:“誰會陷害你?”

  金傳統愁眉苦臉地道:“我在看守所這些天,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陷害我的是誰。”

  監控室中,宮建民道:“劉局,金傳統說的理由還真要考慮,拋屍在金家的師範工地,更接近陷害。”

  提審結束,在重案大隊小會議室召開案情分析會,到會的有宮建民、洪金明、陳陽等刑警支隊領導,重案大隊邵勇、李明以及105專案組成員。

  小會議室有投影儀,侯大利回到刑警老樓取來資料以後,分析會正式開始。

  宮建民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道:“今天全是內部人,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金家有錢,請了全省最好的刑辯律師盯著案子,隨時在找漏洞,如果我們的證據不過硬,絕對會被挑出來。而且金老闆是市政協副主席,與市委市政府領導都熟,反映情況很方便。雖然領導們表示要依法辦案,不能受外界干擾。大家心裡清楚,若是真辦了錯案,金傳統真是被冤枉的,那麼我們就真要吃不了兜著走。”

  參會人皆是行家,知道宮建民所言非虛,個個面容嚴肅。

  宮建民緩了緩口氣,道:“小侯在提審金傳統時,金傳統提到王永強曾經跟蹤過楊帆。這是新情況,先讓小侯介紹。”

  投影儀播放了王永強的基本情況,包括家庭情況、學業背景和工作背景。

  七八分鐘時間,播放結束。支隊政委洪金明取下眼鏡,問道:“從資料來看,大利在提審金傳統前就開始調查王永強,為什麼要調查他?”

  侯大利道:“王永強在高中期間跟蹤過楊帆。這事除了金傳統,沒有人知道,所以當年楊帆失蹤後,重案大隊沒有調查過王永強。我進入專案組後,從楊帆日記中發現王永強在初中曾經追求楊帆,從那時起就開始調查王永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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