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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獲得性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指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被害人生活方式使得他有機會被人誘拐;第二種情況,就是被人誘拐後或是遇害後無人牽掛。蔣昌盛、王濤、朱建偉和陳雷皆不屬於這兩種情況,所以,兇手考慮問題時並沒有考慮「可獲得性」。

  易受攻擊性,是指被害人容易受到攻擊的程度。這四人都是成年男子,蔣昌盛是菜農,身體強;陳雷是社會人,隨身帶刀帶槍;朱建偉個子高,喜歡戶外活動;唯獨王濤稍顯文弱,也是唯一被刀捅的。從這方面來看,兇手考慮問題時沒有考慮對手是否容易受到攻擊。

  合意性是指被害人符合兇手的偏好,可能涉及被害人的特徵,或者其他動機,或者其他特點。

  侯大利站起身,在四個姓名包圍的空白處寫下「合意性」三個字,道:「我們其實一直在尋找合意性,兇手是用什麼方式將這四人聯繫起來,這是案件的牛鼻子,遺憾的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

  田甜來到侯大利身邊,道:「若是給刑事現場的犯罪心理畫像,也有三個重要因素,一是慣技,二是標記,三是偽飾。」

  侯大利腦海中浮現出四處案件的不同特徵,道:「出現最多的兇器是鐵錘,蔣昌盛現場出現過,朱建偉現場出現過,陳雷現場也出現過。但是王濤案略有不同,也就是王濤案有可能是同一兇手所為,也有可能不是同一兇手所為。」

  田甜對案件也相當熟悉,道:「我反而相信王濤是被同一兇手所害。在第二個兇案中,兇手用種種手段想隱藏左撇子的事實,將被害人刺殺後,大概是鬆懈,或者是右手累了,他就換成了習慣手,用左手把王濤生殖器割了。其實這一刀隱蔽性極強,一般很難發現,你反覆拿放大鏡觀看,又恰好支隊保留了重要的物證,才發現這一刀是左手割的。」

  「也就是說,兇手在作王濤案時,還是想誤導警方。隨後,兇手因為某種原因進入了冰凍期,這個冰凍期的時間還相當長。幾年後,不知什麼事情觸發了兇手,他重新作案,而且不再偽飾,圓頭鐵錘是慣技,也是標誌。」

  侯大利說到這裡,腦中奇異地形成一幅清晰的畫面:兇手懷揣鐵錘,站在陳雷住房對面,冷靜地看著陳雷與女友,然後點燃燃燒瓶的線,對準窗戶扔了進去。

  他想到這裡,道:「兇手肯定進過陳雷家,將陳雷家的房間分布情況摸得相當清楚。而且,陳雷剛回家就發動襲擊,說明他一直在跟蹤陳雷,或者說就守在附近。」

  田甜緊跟侯大利思路,補充道:「兇手很小心,不會靠近醫院。他守在附近的可能性最大。」

  「勘查人員沒有發現對面樓房有生活痕跡,所以,兇手還另有觀察點。」侯大利將粉筆丟在地上,道,「馬上到現場,我們極有可能找到他的觀察點。如果我們分析得不錯,他真有觀察點。」

  來到陳雷所在小區,侯大利先是直接進入陳雷房間,站在窗口四處張望。張望之時,侯大利濃厚的眉毛如相機一樣不斷閃爍,沿街景物被一幀一幀掃描進腦中,漸漸地組成了一幅完整的街景。腦中街景再與實際街景進行對比,細節也被補充進入大腦。

  窗口正面是圍牆,圍牆外是拆遷房,兇手不會在此設立觀察點。

  從陳雷家來到小區門口,侯大利緩慢轉動身體,眼睛如射燈一樣照向四方,將所有景物納入腦海之中。

  通過這種攝取能力獲得的影像如真實相片一樣停留在腦海之中,當年楊帆在水中的遺體就持續刺激侯大利神經,景象如此鮮活,數年都沒有褪色。任何事情都有好有壞,折磨他的能力也給他提供了幫助。侯大利最後將目光點集中到距離小區三百米左右的賓館。若是兇手在賓館開一套房間,可以完全監控到小區大門,如果角度合適,甚至可以看到陳雷房間。

  「兇手肯定租用了賓館!」侯大利指著賓館,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他緊閉雙眼,將自己融入兇手的世界,道:「這是在六到十樓的房間,面朝小區,從陳雷住進醫院開始,到陳雷出事後退房。如果運氣好的話,現在或許還能找到痕跡。事不宜遲,我們上去查一查。」

  侯大利從警車裡取出勘查箱,朝賓館走去。

  田甜人高腿長,也得加緊腳步,才勉強跟得住侯大利的步伐。

  來到賓館,侯大利要求賓館調出滿足「住宿三天以上、於昨天退房的單身男子、窗戶朝北方向」的房間。由於條件限制得挺嚴,賓館很快就找到能同時滿足三個條件的兩個房間。侯大利和田甜各守住一個房間,然後向朱林匯報。

  朱林接到電話,以最快速度趕到酒店。

  很快,宮建民、陳陽以及刑警支隊技術室勘查人員出現在酒店。

  勘查人員帶有足跡燈,在五樓房間窗口找到大量足跡。經過對比,與留在拆遷房的腳印完全一致。而且還提取了窗台上二十幾枚指紋,這批指紋里極有可能就有兇手的指紋。

  宮建民道:「案情分析會上,你沒有提到這個想法。」

  侯大利道:「那時我還沒有產生這個想法。我和田甜一起重新走訪現場,覺得兇手應該有觀察點,所以來查酒店。」

  宮建民道:「這家酒店服務水平一般,若是他們打掃衛生勤快一些,腳印就沒有了。你以後有什麼想法,不管是否得到證實,都可以提出來,至少是一種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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