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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救命,救命啊。」於雄拼命的拍向院門,沒想那門根本沒鎖,於是他倆撲了個空,連滾帶爬的跌進了廟裡。
於雄抬起頭,看見那位高人正背對著他靜靜的立在院子的正中,他微微鬆了口氣,爬上前去拉住他的褲腳,「先生,救救小的吧,她……她又回來了。」
那人向後轉過身,他的模樣讓於雄發出一聲驚呼:他的眼睛沒有了,臉上的兩個血窟窿正在向外滲著血水。
「我的眼睛,她挖掉了我的眼睛,那張符……那張符……」
「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個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廟外飄了進來,那個穿著花棉襖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朝著小廟走來。只是一剎那功夫,就已經走到了三人的面前。
「你們以為就憑這麼一個破木像就能鎮得住我嗎?」她的聲音陰冷悽厲,話剛落十根尖細的手指就朝著瑟瑟發抖的三人伸了過去。
「一寸相思一寸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們人類還真是有趣,總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一個脆脆的聲音從廟外傳來,隨後,門內閃進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她的身後,跟著一隻長著九條尾巴的巨獸。
「大神仙,大神仙。」那瞎子聞聲咚的跪在地上,衝著門口不住的磕頭。見狀於雄夫妻也趕緊跟著跪了下來,「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後記:徐行按照吳汐的指示去書房拿被褥,他打開柜子,卻被一張嬰兒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上的孩子圓頭圓腦的,衝著他舉起了小拳頭。徐行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張依稀還能辨認出現在模樣的小臉,笑容漸漸浮到了臉上。他剛想將照片放回去,卻發現它的背面寫著兩排小字:「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他愣住了。
「你為什麼總念這首詩呢?」
「因為我在思念一個人。」
「思念是什麼意思?」
「你還小呢,不會懂的。」
再後記:徐行站在結界裡面,看著外面手忙腳亂想要救他出去的吳汐。
第一次來到這座廟的時候,他就嗅出了她的味道,再加上瞎子剛才的一番話,他就更能確定那個以血封住娘娘廟的人就是她。
吳汐,你的血,能打破神符的結界嗎?
第九卷 畫魂
第106章 唇
喬微微揉著酸痛的脖子走進小區的大門。
「喬小姐,最近都回來的這麼晚啊。」保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別提了,剛過完年就開始加班,這些萬惡的資本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她抱怨著,慢吞吞的朝自己租住的單元樓走去。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喬微微在樓道口呆立了一會兒,「看來我還沒被壓榨乾淨,竟然還有心思賞月。」她搖了搖頭,剛準備刷卡進門,卻又將頭抬起來望向上面:剛才站在樓頂的黑影是什麼東西?是貓嗎?可它是怎麼上去的?這可是三十幾層的住宅樓啊。
算了,管它是什麼東西,現在再沒有比好好的睡上一覺更重要的事了,她按著腫脹的太陽穴走進了樓道。
電梯的門大敞著,仿佛知道她要回來似得。
「算你識趣。」喬微微自言自語說道,她走進電梯,按下了二十一層,然後就將整個身體靠在牆壁上,半死不活的看著電梯屏幕的數字一點一點的增加。
「啪。」電梯上面突然響了一聲,把處於混沌狀態的喬微微嚇了一跳,她抬頭望向電梯頂,可是那裡除了兩條明得晃眼的燈管外,什麼也沒有。
「叮咚。」電梯在五樓停了下來。門打開了,外面一片漆黑。
「燈壞了嗎?」喬微微心裡想著,沖外面喊了一聲:「這是上行。」
「對不起,剛才糊裡糊塗的就跟著別人出來了,我也要去樓上。」伴隨著一陣性感低沉的聲音,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走進了電梯。他身著一件黑色的休閒大衣,裡面是一件藏青色的高領毛衫,再加上一雙波板鞋,顯得休閒又不失貴氣。
喬微微從睫毛下面偷偷的打量他,這個男人皮膚很白,比大多數女生的皮膚都好,簡直用牛奶肌形容也不為過,眼睛雖不大但卻很亮,就像有星星藏在裡面,嘴唇紅潤飽滿,嘴角微翹。
等等,他是在笑嗎,為什麼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
「小姐,我臉上有髒東西?」他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朝她轉過頭。
喬微微低下頭,羞得滿臉通紅,她囁嚅著,低頭望向自己的鞋尖,不知該怎麼回應。
「你看起來很累,」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前,「女人這麼累會老的很快的。」他的聲音很輕柔,甚至讓她產生了一股流淚的衝動。喬微微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睛裡,帶著幾分心疼和另外一種讓她心跳加速的陌生的悸動。
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面龐,撩起她肩頭幾縷調皮的髮絲,「你好像是個例外,明明這麼累卻依然這麼美。」
「從沒有人這麼說過我。」喬微微聲若蚊蠅。
「他們都是瞎子。」男人輕輕的在她耳邊吹氣,嘴唇幾乎觸到了她的耳垂。
「叮咚。」二十一樓到了,男人頭也沒回的按上了關門鍵,把兩人和門外的一切隔絕開來。
吳汐在爬上爬下的打掃房間,年前兩人走得急,連窗戶都沒鎖,所以經過七天風塵和鞭炮的浸淫後,整間屋子被一層灰籠罩著,根本無地落腳。她已經埋頭苦幹了一下午,總算是有了點成果,屋子基本又恢復了往昔的溫馨。她拿著吸塵器來到書房,這是最後一個戰場了,結束這裡的戰鬥自己就可以休息一下這把老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