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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我了。」荊沉玉低聲說完,放開她的手安靜地整理衣裳。

  昭昭掃了掃他寬袍下的某些變化,這樣的衣物都這樣明顯,真是得天獨厚,備受天道寵愛,無一樣缺點。

  「哦。」昭昭應了一聲,起身回到圓石上,側躺下開始看玉簡。

  荊沉玉穿好衣裳望向她,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淡淡的金色。

  她愜意地看書,時不時催動玉簡翻到下一頁,陽光照得她連臉頰上淺淺的絨毛都充滿生機,昳麗可愛。

  讀到好玩的地方她還笑了一下,頰畔酒窩像最後的箭矢,徹底擊碎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站起身走到圓石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昭昭驚訝地看著他:「怎麼了?」

  荊沉玉逆著光,昭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視線好像有重量,這樣自上而下地壓下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渾身燥熱。

  「……你怎麼了。」她又問了一遍。

  荊沉玉這次才回答。

  他俯下身來,手指碰了碰她的酒窩,像被燙到了一下很快收回,落在唇上點了一下,問她:「可以嗎。」

  先是是摸了她的酒窩,然後又點了點他的唇,問她可以嗎。

  昭昭思索了一下,明白了。

  他想親她的酒窩。

  第77章

  荊沉玉對自己慾念的表達意料之中的含蓄。

  但他選擇表達出來,這本身就已經很不像他了。

  昭昭躺到圓石上,手搭在額頭遮光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說:「不可以。」

  她別開視線:「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你想太多了。」

  荊沉玉似也不意外她拒絕,但沒走,還俯下身來。

  昭昭一怔,撐起身子說:「我說不可……」

  他的手落在她酒窩上,昭昭後半句話沒說出來。

  他沒有親,只是又碰了碰,很快拿開了手。

  「冒犯了。」他低沉說了句,回到原地開始打坐。

  昭昭看著陽光下雪衣白髮的男人,嘴角抿了一下,無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被他觸碰的地方,心情複雜得她自己都不太弄得懂。

  好在後面荊沉玉開始專心療傷,也沒再做什麼說什麼,昭昭看了會書,實在看不進去,就繼續睡覺。

  再醒來是夜裡,有人抱著她,她清醒了一會,發覺他們在飛行法器上。

  其實御劍是速度最快的選擇,但不夠舒適,昭昭又睡著,荊沉玉便選擇了飛行法器。

  這有點類似馬車,但拉車的不是馬,是一團幽藍的光,昭昭從帘子縫隙看出去,月色朦朧,萬籟俱寂,這樣奇幻的場景看得多了,她也已經習慣了。

  她現在很少想起現代的生活,這讓她有些神思不屬,也就沒顧上從荊沉玉懷中出來。

  她醒了,但沒動,似乎不抗拒他抱著她,荊沉玉屏住的呼吸緩緩放開。

  微涼的氣息拂過耳畔,她回過神來,視線落在他臉上,四目相對片刻,荊沉玉主動退開。

  「你睡著,恐有顛簸,所以。」

  他在解釋,為自己攬著她的行為。

  昭昭其實沒怎麼放在心上,她現在特別佛系,當一個人從靈魂深處感覺到疲憊之後,很少有什麼事情還能勾起她過大的情緒。

  她撐起身子朝外看:「這是要去魔界了嗎?」

  荊沉玉點了一下頭。

  「去之前我想做一件事。」她掃了掃天際邊,「天亮之後找個地方停一下吧。」

  雖不知她要做什麼,但荊沉玉自然不會拒絕她。

  他們現在相處得太和諧了,哪怕這已經不是最初的幾天,兩人沉默下來後還是都有點感慨。

  視線再次對上,微妙的情緒漫延開來,狹窄的空間裡,空氣變得有些稀薄,昭昭摸了摸臉,不自覺碰到酒窩,想到荊沉玉做過的那些事,突然說:「你喜歡我的酒窩。」

  荊沉玉瞳孔收縮,唇瓣張著卻發不出聲音,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廣袖之下的手緊緊攥著拳,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侷促著。

  「有沒有什麼可以傳信的法器,只有收信人能查看的那種。」昭昭轉移了話題。

  荊沉玉緊繃的狀態放鬆不少,很快回答:「有。」

  他自袖裡乾坤取出信箋,交給她後才想起問:「你要與人聯絡?」

  昭昭點了一下頭,又搖了搖頭:「不算聯絡,只是透露一個消息給別人。」

  她接過荊沉玉後面遞來的筆,眼都不眨地開始寫,一點都沒背著他,這是不介意他看的意思。

  荊沉玉本想給她足夠的隱私,不去看,但他真的忍不住。

  他實在很想知道她要給誰透露什麼消息。

  飛快地掃了一眼,荊沉玉立刻皺起了眉:「秦夜燭是凡人之軀?」

  「其實也不算完全的凡人。」昭昭寫完了,一邊折起信箋一邊道,「是娘胎裡帶來的毛病,花藕夫人懷他的時候被秦家主帶回家的一個爐鼎給陷害了,雖然後面殺了那爐鼎報仇,但孩子生出來不能修煉,只能靠天材地寶堆著,由法器護著。換另外一個不是煉器大師的母親,都不可能將這秘密隱藏這麼久。」

  將折好的交給荊沉玉,昭昭單手托腮道:「將這封信交給秦家的二房,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

  她可沒忘記走到今天最大的誘因是誰,不過是秦夜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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