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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天那朵花導致的嗎?除了讓人產生幻覺,它還能讓人控制不住自己?這嘴就沒個把門兒的,再這樣下去別說割裂關係了,荊沉玉可能會被氣得先和她決一死戰。

  昭昭咬咬唇,暗嘆世道不公,總要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腳上還是很快追向他消失的地方,不管怎麼樣,都得先弄清楚他要做什麼。

  其實荊沉玉沒有要做什麼,只今日是江家主去世的第六天,還有一天他的屍首就要送往問心宗,他要在那之前檢查他的屍體。

  他的死有蹊蹺,看上去是走火入魔,可妖族出現在西京,就說明不會是走火入魔那麼簡單。

  江夫人心裡只有兒子,女兒和丈夫她根本不在意,她不提,荊沉玉卻不能不查。

  江夫人見他來了,剛要問他什麼時候去找江善果,就見他逕自到丈夫棺木前,不給人任何心理準備,手一抬就將棺材蓋給拉開了。

  「你!」江家人激動地一擁而上,「君上這是做什麼!家主已經安息……」

  「他還沒過問心宗,也沒去超度,安息不了。」荊沉玉面不改色地探手檢查江家主的頸脈。

  「君上,妾身是讓你來幫忙找果兒的,你這是做什麼。」江夫人黑著臉上前。

  荊沉玉不理會,只將自己的真氣在江家主屍體運行一個周天,之後才抬眸道:「江家主死於妖族之手,並非走火入魔暴斃,江夫人對此漠不關心,只找兒子,是早知如此?」

  「什麼??」江家族人驚詫道,「家主不是走火入魔!?」

  江夫人咬了咬唇:「……君上開什麼玩笑,問心宗的醫修說了,家主是走火入魔……」

  昭昭趕到時,正聽見荊沉玉說——

  「本君也說了,他不是走火入魔。」

  他的聲音冷若寒冰,江夫人再不敢反駁,顫著嘴唇眼神渙散,一副心虛得不行的樣子。

  心虛?為何心虛?難道江家主的死和她有關?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不應該啊,江家主是去接江善果的路上走火入魔的,如果真和江夫人有關,她也不會選擇那個時候。

  「君上說的沒錯。」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昭昭驚訝望去,一身紫金寬袍戴著冪籬的曲春晝走進江家,身後跟著四名天樞閣弟子。

  他袍下腳步有些凌亂,看得出來在強忍著萬眾矚目的不適。

  是他。是了,他江善音的師尊,她入魔出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原書里江善音是在鎮魔淵入魔,他也在那裡,但現在她是在回江家的路上入魔,他肯定要來看看。

  幾乎在曲春晝出現的一瞬間,荊沉玉的視線就轉向了昭昭。方才還在棺木邊的人瞬間出現在她身邊,似不經意地擋住了她看曲春晝的視線。

  昭昭頓了頓,他的手撫過她肩膀。

  「別動。」

  「……怎麼了?」

  荊沉玉漫不經心道:「沒什麼。」他收回手,「蟲子。」

  昭昭:「……」她憋了半天,表情扭曲道,「你剛才那隻手是不是碰過江家主的屍體?」

  荊沉玉:「……」

  「然後又碰了我?」

  「……」

  「荊沉玉,你講點衛生行嗎!!」

  荊沉玉緘默不語,天樞閣的人已經開始和江夫人寒暄,當然不是曲春晝在發言,是元采衣,江善音的大師兄,他充當了曲春晝的發言人,曲春晝負手立在那,有冪籬遮擋,倒看不見他的侷促。

  昭昭嘆了口氣,頭疼地牽住荊沉玉的手,他飛快地望向她,眼底是稍縱即逝的詫異。

  「我不太對勁。」昭昭小聲道,「我,我老是口不對心,老是說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其實都是心裡話,可她有自己的目的,不能承認。

  「是那朵花的後遺症嗎?」她牽著他的手,溫熱的手與他冰冷的手相交,「你有法子幫我解除嗎?我不想對你態度那麼差的。」

  她不想嗎?她想的,那才是她心裡的話,才是她真實的樣子。

  荊沉玉討厭虛假,身邊從不容虛情假意之人。

  可他現在卻說:「有。」他慢慢道,「無妨,我未曾放在心上。」

  他視線低垂,看著她主動牽起的手。

  「我知道你不想。」

  他真是瘋了。

  現下的虛假竟讓他有些高興,昨夜積壓的沉鬱一掃而空,他既痛,又快。

  仿佛忽然間心就靜了下來。

  亂是因她,靜是因她。

  走火入魔的不是江家主,是他荊沉玉。

  第57章

  以前昭昭如何巧言令色,如何引誘蠱惑,荊沉玉都能不為所動,安然穩坐。

  可現在她稍稍和顏悅色一些,他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反手握住她,眼都不眨便用珍貴的真氣為她拔除那花剩餘靈力。

  昭昭感覺到屬於他的真氣在體內遊動,忍不住低吟一聲。

  那是種很微妙的感覺,他的真氣和他人一樣冷冷的,她從頭到尾被那真氣走了一遍,簡直像是從頭到腳都蓋上了他的印章,染上了他的氣味。

  荊沉玉因她細小的聲音滯了一滯,很快恢復正常,眼眸低垂地繼續為她祛除殘存靈力。

  元采衣在和江家道明來意後,江夫人態度就變差了。

  「天樞閣也是名門正宗,門下弟子已經入魔,就該想法子清理門戶,來調查江家算什麼,暗示是我江家有人害她入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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