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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本書里,她離婚後,她被喬秀雅介紹過一個對象,卻發現對方離過婚還打媳婦,年紀也是瞞著沒說實話,她氣得要命,正好這個時候遇到教授,教授幫了她不少忙,她就和教授在一塊,沒多久就結婚了。

  為了這個,喬秀雅氣不過,不知道暗地裡說了顧舜華多少話,蘇建平竟然也跑過去攪局,之後她和教授過日子,蘇建平也時不時酸一把,反正讓人不能安生。

  蘇建平自己結婚,娶的媳婦叫胡曉靜,那胡曉靜不知怎麼就翻出來蘇建平之前保存的信,還是寫給顧舜華的。

  胡曉靜大鬧一場,鬧得教授都知道了,說蘇建平和顧舜華有勾搭,顧舜華氣得要命,讓蘇建平解釋清楚,可蘇建平當著教授和胡曉靜的面,竟然紅著眼圈說,舜華,咱倆的事,只能咱倆私底下說。

  這可了不得,事情鬧大了,顧舜華和教授日子也不太平,鬧騰幾次,終於離婚了。

  顧舜華離婚後,想起蘇建平就想給他一巴掌。

  這是書中的劇情,而可恨的是,那本書中,對於這件事的評價是「一個女人如果自己不釋放出信號,男人哪裡會一直惦記著一個生過兩個孩子結過兩次婚的女人,顧舜華和蘇建平之間,誰又能說得清呢,兩個人到底如何,怕是只有兩個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顧舜華記起這些,氣得肝疼,她和這本書的作者有仇嗎,至於明里暗裡非要損她?

  是以如今面對蘇建平,她是沒什麼好感。

  也許當年離開首都過去內蒙兵團的時候,她還有些少女青澀的情懷,可那些幼稚而單薄的好感早已經被陰山腳下的風吹得蕩然無存。

  她現在腦子裡只有戶口和房子。

  旁邊的蘇建平自然感覺到了顧舜華的涼淡,他皺了皺眉,沒說話,幾個發小聊了一會,時候不早了,也就差不多散了。

  顧舜華走過去官茅房。

  大雜院裡沒有自己的茅房,大雜院裡的人只能去上胡同里的官茅房,官茅房就是公廁的意思。

  官茅房倒是也沒多遠,走路兩百多米而已。

  官茅房裡完事往回走,誰知道旁邊門洞底下就閃出一個人影,正是蘇建平。

  深冬時的老胡同,枯樹老枝掩映著高高翹起的鴟尾,古老的紅漆大門厚重而安靜地半開著。

  蘇建平就那麼站在這肅穆而古老的院門前,戴著時下流行的羊剪絨帽子,穿著體面的棉猴大衣,定定地望著顧舜華,眸中少年般的期盼仿佛穿越了八年的時空。

  顧舜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平心而論,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透著體面,就連踩在地上的三接頭皮鞋都是真皮的,鋥亮。

  四目相對,有什麼氣氛在脈脈流動。

  顧舜華輕笑了下:「建平哥,你也上茅房?大手小手?帶紙了嗎?」

  蘇建平一愣。

  顧舜華遞過去手中的豆紙兒,一臉大方:「我多帶了,要嗎?」

  蘇建平臉上便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詭異表情來。

  久別重逢後的欲言又止,寂靜無人處的兩眸相望,全都化為了大手小手和豆紙兒!

  第11章 怒懟蘇建平

  蘇建平好半響都沒咂摸過味來,等他明白過來,他便覺得這件事糟糕透了,他所有上等人的體面和光鮮,全都被豆紙兒和官茅房給熏了!

  他呆呆地看著顧舜華,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咬牙,開口:「不用,我不用。」

  顧舜華:「是嗎,那你要去哪兒,出門辦事?」

  蘇建平不自在起來,手便焦躁地揣進兜:「我,我沒事,就隨便走走。」

  顧舜華:「你是出來遛彎兒啊?」

  蘇建平忙點頭:「對。」

  顧舜華便笑了,她望著蘇建平,以前那會兒大家都在一個院裡,也看不出誰好誰壞,頂多是蘇建平衣服新鮮一些,每天都能喝牛奶。

  但現在卻是不一樣了,蘇建平的供電局可是油水單位,以後前途不小呢,蘇建平算是他們大雜院裡出息的孩子了。

  只是在她眼裡,終究是存著疏遠的心思罷了。

  她這麼一笑,蘇建平更不自在了,恰好這個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忙抬頭看過去。

  那是一大爺,駝著背,背著兩隻手,拎著一馬扎兒,一看就是扎堆兒下象棋的,呼嘍帶喘,擺著八字步往南邊走,看著眼熟,但不認識,估計別處胡同的。

  顧舜華明顯感覺到,蘇建平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好像渾身緊繃,而在看到老大爺後,緊繃便瞬間卸了下來。

  顧舜華頓時明白了,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和自己私底下說話?他是故意盯著自己,見自己跑出來上茅房就攔著自己和自己偷偷說話,其實就是故意躲著人?

  如果說之前的顧舜華看不透這把戲,那已經縱觀了一本書的顧舜華現在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蘇建平這個人很矛盾,一方面貪戀著少年時青澀的美好,或者是對當時兩個人的無緣感到遺憾,所以一直不能忘記,但另一方面,這人又特現實。

  顧舜華現在帶著倆孩子,都不一定能落下戶口,就算落下,養活兩個孩子也是大拖累,蘇建平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加上他媽喬秀雅很不喜歡自己,一心想把自己塞給什麼供銷社上級領導,不想讓自己嫁他兒子,所以蘇建平一直在糾結猶豫。

  對此,顧舜華只有一個想法: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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