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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幅施捨叫花子的模樣讓沈宜荏愈加難堪了幾分,她求助似的目光落在了一旁靜默無聲的沈氏身上。

  她們是嫡親的姑侄,姑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趕出去吧。

  可回答沈宜荏的卻是沈氏冷漠而又平靜的眼神,沈宜荏便知今日姑母是不會再為自己說話了。

  沈宜荏已無力再為自己辯駁什麼,鎮國公已是認定了自己是個心機頗深的女子,她無論如何解釋,鎮國公都不會相信,與其再被鎮國公羞辱一次,不如她體體面面地自請離開。

  沈宜荏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顫抖的聲調,便對鎮國公說道:「多謝國公爺平日裡的照拂。」說著,也不管那些銀票,便要轉身離去。

  她剛要邁出步子時,卻覺一陣大力將自己拉回了原地,迎面對上的,是傅宏浚憤怒又傷心的黑眸。

  沈宜荏卻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般。

  沈氏與傅升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傅宏浚這般動作,平素克己守禮的傅宏浚鮮少如此肆意行事,往常他連話也沒對旁的女子說過幾句,可如今卻見他正青筋橫起的握住了沈宜荏的手臂。

  傅升心內警鈴大作,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當真是喜歡上這個孤女了。

  他可早已為傅宏浚物色好了正妻的人選,眼前這個沈宜荏雖相貌不俗,可家世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一些,便是給浚兒做妾,也是她高攀了。

  「你想做什麼?」傅升此時的語調已是冰冷至極,為了杜絕傅宏浚這般綺思,他不得不訓誡道。

  可傅宏浚的雙眸里好似只放得下沈宜荏一人一般,四目相對之間,還是沈宜荏率先敗下陣來,「表哥……」

  這一聲表哥著實讓傅宏浚回過了神來,只見他立刻將沈宜荏護在了自己身後,隨後便對傅升說道:「表妹不過是好意提醒芷嬌一番罷了,她何錯之有,你為何要將她趕出去?」

  見傅宏浚連父親都不肯叫了,傅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責罵道:「你妹妹難道是個這麼不講理的性子?若這女子當真是這般說的,她為何要哭著跑出去?」

  傅宏浚聞言,卻冷冷一笑道:「妹妹不是不講理,只是遇上了個能說會道、愛哄騙人的男子罷了。」

  「豈有此理,那可是你的妹妹,哪怕不是從你母親肚子裡出來的,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可為了一個外人詆毀她的名節?」傅升臉色黑沉,目光里露出來的寒意讓一旁的沈氏都有些不寒而慄。

  誰知傅宏浚卻迎著傅升如墜冰窟的目光頂了回去,譏諷的笑仍掛在嘴角,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提我母親?她死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做什麼?從你這樣的人嘴裡說出我母親的名字,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他這番話還未說完,那張俊臉上已被傅升狠狠扇了一巴掌,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便即刻映在了他臉上。

  沈宜荏被唬了一大跳,傅升這一巴掌是一點都沒有留情,表哥的嘴角還滲出了一絲血跡,她憂心不已,便上前拉住了傅宏浚的手臂道:「表哥,疼嗎?」

  傅宏浚卻不將這點疼痛放在眼裡,他只對沈宜荏粲然一笑道:「不疼,表妹先回房去收拾行李吧,這烏煙瘴氣的鎮國公府,的確是不用多待。」

  說完,傅宏浚便作勢要帶著沈宜荏離去,身邊的傅升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後,才出聲呵斥道:「你這逆子,若是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傅宏浚聞言,便停下了腳步,只回頭對傅升冷笑道:「求之不得。」

  第37章 心悅。

  傅宏浚帶著沈宜荏離開鎮國公府後, 便將猶陷在震驚中的沈宜荏帶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一路上,沈宜荏屢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只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又咽。

  傅宏浚卻仍是鐵青著一張臉, 只是行動間仍體貼入微, 連帷帽都替沈宜荏備好了。

  眼前的這座莊子坐落於京城西郊處,最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去處,且那莊子上還有一處湯泉供人泡澡, 乃是先夫人白氏留給傅宏浚的陪嫁。

  傅宏浚等閒從不往這兒來,今日卻破天荒地敲響了莊門, 倒讓裡間的奴僕俱嚇了一大跳,待看清來人後,莊子上下的奴僕俱一齊守在院內,聽候傅宏浚的發落。

  傅宏浚便隨手指了指東側最大廂房,對管家說道:「派幾個人將那間廂房收拾好,再去買幾個聰明些的丫鬟回來, 好好伺候表小姐。」

  那管事的姓白,人稱白管事, 乃是安平侯府所出的忠僕, 白氏在時只聽命與白氏, 白氏死後便只全心全意地聽從傅宏浚的命令。

  白管事立刻戰戰兢兢地應了,眼角的餘光卻不住地在打量一旁那抹戴著帷帽的倩影。

  這是表小姐?是夫人娘家的內侄女?為何世子會帶著她來莊子上?

  只是傅宏浚緊鎖眉眼的冷漠樣子令他望而生畏,白管事也不敢多問, 只笑著將沈宜荏與她身後的丫鬟引起了東側的廂房。

  傅宏浚帶著沈宜荏安頓下來後,便有幾個略機靈些的小廝跑回了鎮國公府上,將傅宏浚的行蹤一五一十地稟告給了鎮國公傅升。

  傅升一張臉上滿是徹骨的寒意,聽了那小廝的稟報後,他便把手上的白玉扳指扔到了地上, 盛怒之下的他不忘記先打發走那小廝。

  「你做的很好,去前院領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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