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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筠沉默。

  .

  子時,夜黑風高,整個村莊仿佛沉睡過去,一片死寂。

  傅筠孤身一人出現在村口,他騎在馬上,風簌簌地吹著他身上的玄色斗篷。

  「謝淵呢?」他問。

  來人是謝淵的貼身護衛步自明,此人功夫與傅筠不相上下。他抱拳道:「殿下等候多時,還請傅大人接受我等檢查,方可入內。」

  傅筠冷笑,下馬,張開雙手讓他們檢查。

  侍衛把他腰間的刀卸下,又在他身上搜了遍,確認無其他利器,便對步自明點了下頭。

  步自明上前,從身後拿出一捆繩子。

  傅筠笑了:「他謝淵果真膽小如鼠。」

  步自明沒說話,將他的手擰到身後綁起來,全身除了腳能動,其他地方皆綁得結結實實。

  隨後道:「傅大人,請吧。」

  傅筠跟著他走進村莊,半刻鐘後來到一處矮牆宅院。院子裡沒點燈火,只有稀疏的月光照在牆上,雜草凌亂擺動,像極了鬼魅的影子。

  下一刻,門打開,倏地一腳踹出來。

  傅筠猝不及防沉悶地倒在地上,嘴角漸漸溢出鮮血。

  謝淵站在他面前,目色凌厲:「久違了,指揮使大人!」

  第67章 大結局(上)

  傅筠被踹出一段距離,後背直直的撞上石墩,疼得五臟六腑幾乎錯位。他咽了一口血,低笑:「謝淵,是個男人就放了她,至於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淵蹲下:「你知道我為什麼想殺你嗎?」

  「我很早就想殺你。」謝淵聲音輕得像風,卻如刀鋒利:「在我六歲的時候便這麼想。」

  他自顧自道:「從小你什麼都比我出色,父皇甚至時常拿你與我比較。西域進貢的汗血馬駒原本是該給我的,卻因為你當眾做詩,父皇賞給了你。」

  「從那時候起,我便想殺了你。」

  傅筠繼續低笑:「但你是個廢物,直到現在都殺不了我。」

  謝淵面目猙獰,腳踩在他胸膛,後背被石墩撞傷的地方使勁研磨,疼得傅筠嘴角又汩汩冒血。

  「你放心,」他說:「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你不敢。」傅筠咬牙擠出幾個字:「證據還在我手上,你不敢讓我死。」

  謝淵動作停下來,仿佛被人戳破什麼似的,神色略微激動:「證據你放在哪?」

  「想知道?」傅筠仍舊神色自如:「你放了她我便告訴你。」

  「你想使詐?」

  「你不敢麼?」

  傅筠迎上謝淵的眼睛,凜然且平靜地盯著他。

  半晌,謝淵忽地轉頭,吩咐道:「將她帶出來。」

  而後,又補充道:「你別耍花樣,否則,我殺了你之後,照樣再殺她。」

  虞葭在屋子裡原本是躺在床榻上,數著時辰,子時一到,她立即爬起來扒在門縫邊瞧。但夜裡除了淡淡的月光,四周都瞧不清。

  過了會兒才聽到外頭有輕微動靜傳來,像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接著就是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再過了會兒,就有人來給她開鎖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虞葭問。

  步自明沒說話,示意老婆子將她押出來。白日還岣嶁的老人這會兒已經直起身子,走路也極其穩當。

  虞葭手臂被擰在身後動彈不得,走出院門才看見傅筠倒在地上,嘴角像是流血。

  她大駭,掙扎著要跑過去,卻被人牢牢抓著。

  「傅筠?傅筠?」她喊他:「你哪受傷了?」

  傅筠借力站起來,由於全身被綁著,動作有些遲緩。他走過來:「我沒事。」

  「你先跟他們出去,」他道:「往西十里地有我的侍衛,你若是安全了,他們自會放訊號告知我。」

  「那你呢?」虞葭都快哭了,她還從未見過傅筠這般模樣,就像要去赴死般語氣平靜且悲壯,令她難過極了。

  「你怎麼這麼傻。」她忍不住嗚嗚咽咽哭起來:「你若是不來,他也不敢殺我的。」

  「現在好了,你來送死,那我以後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傅筠笑:「怕守寡麼?」

  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種話,虞葭若不是手騰不開,都想捶他。

  傅筠道:「聽話,你跟著他們走。」

  「那你呢?」

  傅筠沒吭聲。

  「我不走了,你什麼都不要說。」虞葭道:「他拿不到證據,不會輕易殺你的。」

  一旁的謝淵冷笑,從袖中抽出把匕首直接紮上傅筠的胸口。

  傅筠悶疼地後退一步,虞葭也頓時嚇得失聲。

  「裴三姑娘說得對,」謝淵道:「我不會輕易殺他,但我會慢慢的折磨他,讓他流血而亡。」

  他將匕首□□,帶血的刀尖貼在虞葭臉上:「看到了麼?再給我磨磨唧唧,我就繼續讓他多留點血。」

  「謝淵!」傅筠沉了臉:「丑時之前,我若沒見到安全訊號,那證據恐怕就要入宮了。」

  謝淵神色一動,眼裡戾氣盡顯。大喝一聲:「送她出去。」

  .

  虞葭一走,謝淵讓人將傅筠帶進院子,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

  這時候的月光又明亮了些,傅筠視線一掃,見院子裡擺放的東西不屑冷嗤。

  「這些刑具都是你們錦衣衛審人的手段。」謝淵道:「指揮使大人平日裡審了許多人,今夜不妨也嘗一嘗這個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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