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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兒,她已喝完最後一口酒,隨手擱了杯子,準備去散個步。酒店靠西在修葺球場,圍了老長一網,她圍著網溜一圈,到了無人問津的背面,卻撞見倆男女擱白樺樹下親親我我,感到不妥,轉身正要離開,她卻忽然間又轉了回去,瞧了瞧正皺眉極力想擺脫的男人,果然是姜戍年。

  許是喝了杯酒,心情舒暢,她便站那兒沒動,非但沒有離開,還刻意往他們靠了靠,以便近距離欣賞他的狼狽。

  纏著姜戍年不放手的姑娘自然是曾幾何時連他自己都忘了姓名的相好,這相好耍了點兒手段,把他騙來這兒,正事兒沒有,就想著和他親熱。他沒那心思,被弄出一肚子火,那相好不依不饒:「怕什麼,這兒沒人,好久不見,你就不想我嗎?」

  他連話都懶得接,一個反手將姑娘擒住,從背後將她死死扣在樹上。

  「嗬,轉性了嘿。」她還不放棄,「送上門來都不要。」

  「送上門的太他媽難吃。」說著,他帶了點勁兒鬆開手,姑娘因著慣性往旁邊踉蹌好幾步。他又冷了面孔下逐客令,「滾,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

  那姑娘這才憤憤然準備離開,走前虛指了指馮殊阮:「聽見沒?送上門的太他媽難吃,別跟風似的作踐自個兒,還不快走。」

  姜戍年回頭,惱怒的顏換成尷尬的笑:「你怎麼來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也不放過他臉上的尷尬,就那麼看戲似的看著他。

  他往她跟前走:「別聽她胡說。」

  她揚了揚眉:「羨慕您哪,哪哪都有人喜歡。」

  他看著她,白淨的臉色隱隱浮現紅暈,一看就是沾了酒氣。接著揚了揚嘴角,眼神都是戲謔:「你喜歡麼?」

  她冷哼一聲,極不削的樣子:「其實你好可憐,都不知道愛一個人什麼滋味兒。」

  他也不以為然:「你知道?什麼滋味兒?」

  她拂了拂被風吹散的頭髮:「挺好的。」頓了頓,又說,「也挺難受。」

  換他冷哼了:「我他媽寧願不要。」

  她笑,很真切的模樣:「所以我羨慕您哪。」

  他看她眼睛彎彎,眼下露出極淺的臥蠶,瞳孔會發光,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頓時心中就像有螞蟻在爬,酥□□癢,可偏偏沒法撓,這種抓不住的感覺讓他無法抗拒,甚至欣喜若狂。欣喜若狂之後便有點兒情不自禁,他這個人一旦情不自禁就會無法控制,就在他因為無法控制而漸漸逼近她時,這姑娘居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啪啪兩聲還挺響。

  然後睜大瞳孔看著他,眼睛裡全是打不上眼的輕蔑:「我是喝酒了,可我沒醉。收起你的荷爾蒙追別人去吧,我給不了你要的回饋。」

  說完便推開他往回走。

  他跟在身後:「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給不了?」

  她頭也不回:「不用試也知道。」

  他問:「為什麼?」

  「早透支了。」她說,「什麼也給不了。」

  ☆、第十一章

  他追在身後,還在絮絮叨叨問什麼,前面的馮殊阮卻走著走著停下來,因為何冰寒又一臉憂鬱地堵在她面前,她沒說話,他頓了會兒才開口:「拍照呢,他們到處找你。」

  身後的人已追到身邊,她點了點頭,順手挽了他的胳膊,邊走邊說:「拍照去。」

  姜戍年欣然接受,和何冰寒擦肩而過時還邊往前走邊回頭看了看他,又轉過頭,瞄一眼貼著西裝的細手:「這麼給面子?」

  她看著前方,率性地丟出倆字兒:「高興。」

  他歪了歪嘴角,不動聲色地笑。

  那邊許小樂還在到處找她,邊找邊抱怨:「丫的,究竟躲哪兒去了。」

  身旁的人戳戳她的肩,指了指迎面而來的倆人。許小樂抬頭望去,看見她身旁的姜戍年時嚇了一跳,待看見她身後的何冰寒時又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竊竊私語:「沒怎麼著吧,要不要我找人揍丫的?」

  「多大個事兒。」她說,「不是拍照麼,人呢?」

  「就等你了。」

  這是一大合照,新娘新郎坐中間,配角坐旁邊。馮殊阮緊挨著許小樂,但出現一問題,她個子高裙子短,往左側右腿快漏底,往右側左腿又見底。

  許小樂皺眉:「丫沒事長這麼長一腿幹什麼。」

  她也不爽:「瞧你辦的什麼事兒,試的時候不還好好兒的麼,怎麼送過來小了一號。」

  「這不太忙了麼,都亂了套了。」

  倆人正吵吵不休,鏡頭外的何冰寒已脫了外套,伸手遞給馮殊阮。她頓了頓,將伸手接過,面前卻兜頭一西裝丟下來,趕巧兒落在膝蓋上,將她白花花的大腿蓋了個嚴實。

  姜戍年捋了捋襯衣袖子,伸手拽了她拿在手裡的外套,再遞還給何冰寒,笑著說:「謝謝啊。」

  何冰寒順勢接過,淡定道:「不客氣。」

  他已繞過一撥人去了後排。多年後,不論誰看到那張照片,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倆是一對兒,因為一眾西裝男就他一個穿了白襯衣,一排長腿女就她一個腿上蓋了件西裝,一看就是男的外套給女的用了,如此親密,怎能不是一對兒。

  後來散場時,喬夏雪勾著何冰寒的胳膊,一臉欣慰地說:「她那男朋友和她還挺配。」又看著他,「你說是不是?」

  何冰寒沒吭氣,卻攆不走喬夏雪緊盯的目光,只好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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