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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大膽的動作,掌柜一個中年婦女都看的臉紅。她磕著瓜子,笑說:「你們夫妻感情可真好。」

  一上午在客棧無所事事,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時間,客棧小二端了好吃的上來。不得不說,幽州雖然嚴寒,但美食還是很不錯的。望著一桌子各式各樣的菜色,姜鶯早就饞了。

  她和王舒珩坐在一塊用膳,忽聽外頭一陣馬匹的嘶鳴聲,掌柜趕忙出門迎接,應該是客棧來新的客人了。

  下雪天,附近蒼茫原野上就這一處客棧和零零幾戶人家,有人投宿也不奇怪,但不知為何,姜鶯看到王舒珩眉頭微蹙,似乎有什麼不同尋常。

  「夫君,怎麼了?是」

  不等她問完,王舒珩已經用筷子堵住她的嘴。姜鶯懂了,裝作若無其事用膳,心也不受控制地緊張起來。

  不多時一行人掀開黑色毛氈進屋,吵吵嚷嚷似乎有二十來個。對方皆身著靛青錦袍,腰系蹀躞帶,看穿著氣度就知身份非比尋常,更重要的是他們說的是一口正宗的京話,人還在外面王舒珩就聽到了。

  冬月前往幽州的人本就少,若非受聖上所託,王舒珩也不想大冬天跑幽州遭罪。這二十來號人一看就是為官家辦事,如今幽州形勢緊張,王舒珩都只敢密訪,何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胆。

  還是掌柜的膽大,端上熱菜熱飯,湊上跟前套近乎問:「諸位官爺一路辛苦,大冬天還往我們幽州跑,想必是極其重要的差事吧。」

  不想對方訓練有素,對掌柜的話充耳不聞,只有一個帶頭的漢子厲聲道:「不該你問的,別問。」

  掌柜嚇的一哆嗦,灰溜溜跑回櫃檯,再也不敢瞎搭訕了。

  王舒珩思索的時候,手指輕輕點著桌沿。相處的久了,姜鶯能感覺到王舒珩平靜下克制的情緒。她大氣不敢喘一下,只想趕快用完膳回屋歇著。只是他們一身錦衣華服實在顯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姜鶯惴惴不安的時候,果然聽聞身後一道粗獷的聲音乍起:「你們是誰?冬月來幽州做甚?」

  是那個帶頭的官爺,生的橫眉立目,腰間明晃晃綴著一柄長刀。姜鶯脊背一僵,不知所措的時候王舒珩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比往常還要溫柔:「夫人,別怕。」

  說罷轉頭撩起眼皮,對那人道:「拙荊膽小,官爺有什麼要問的我來答就是。」

  「你是誰?來幽州做甚?」

  王舒珩按照計劃好的說,「臨安許家七郎,聽聞幽州建立商會特來尋找商機。」他故意炫富,露出腰間叮噹墜響的成串玉佩,「大人還有問題?」

  那人又道:「戶籍拿來我看看。」

  這些在汴京早就備好,王舒珩差人拿來對方核查後這才作罷。看看一旁嬌滴滴的姜鶯,鼻腔冷哼一聲:「出門做生意還帶著美嬌娥,你倒是會享受。」

  王舒珩演技爐火純青,「沒辦法,夫人管的嚴脾氣又大,我出門她不放心非要大老遠跟來。」

  說罷眼神示意,姜鶯立馬就懂了,使性子一般伸手不疼不癢地在王舒珩胸口拍一下,「誰脾氣大?你說清楚,到底是誰?」

  「好了,沒說你。」王舒珩認錯十分迅速,那副怕妻子的模樣看的眾人搖頭。

  用完午膳,王舒珩把姜鶯抱至房間休息。一進屋,姜鶯腿都軟了。不單姜鶯,小鳩也是怕的很。

  「殿下,那幫人凶的像隨時會砍人似的,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此番出門女眷就姜鶯和小鳩兩人,怕也是人之常情。王舒珩凌厲目光一掃而過,小鳩就嚇的不敢出聲了。

  「在這裡我是許家七郎,莫要再叫錯。」他十分冷靜,說:「外面下雪能去哪兒,你兩好好在屋裡呆著,我出去探探情況。」

  說完要走,姜鶯起身拉住了他。「夫君——」

  比起小鳩,姜鶯倒不怎麼害怕。她無條件相信王舒珩,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總能安心。但那幫人明顯不是善茬,人數多他們一倍不止,王舒珩一個人去她擔心。

  「夫君,可需要我做什麼?」

  王舒珩不甚在意地刮刮姜鶯鼻頭,「需要,在幽州這段時日你就扮演好刁蠻任性小妻子就行。」說完他輕曬一聲,調侃她:「不對,是本色出演就行。」

  姜鶯被他說的臉一紅,嬌嗔瞪他:「哪有?我我以前也是很賢惠的。」

  「現在不需要你賢惠。」王舒珩在她額頭一吻,拿上一把摺扇出了房間。

  用過午膳不少人都回房歇息,客棧走廊零星晃著幾個人影。雖然方才那番盤問讓他們成功混過,但也沒有完全打消對方的戒心。走廊一處拐角,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頭兒,這時候來幽州怕不是有詐。上次那幫密探的屍首還在雪堆里埋著呢,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你急什麼?沒看到這人有錢想入商會嗎?他們說話口音聽起來確實像江南那邊的,再說,汴京來的有哪位是他這樣的老婆奴。商會正是急需廣納人財的時候,咱們若能把他拉入會,楊大人還得賞我們呢。」

  王舒珩耳力極好,裝作沒聽見搖著摺扇下樓,趴在櫃檯與掌柜說話。

  聽他打聽的都是做生意的事,其中一人上前熱絡道:「許小公子,在下柳成州,常年跑幽州辦事,也算半個幽州人。不知許公子想做什麼生意,說不準我可以給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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