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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有什麼特徵?」

  小廝想了片刻,「是幾個體格粗壯的男人,聽口音似乎像北邊的,黑色腰帶上用金線繡著『幽』字。」

  幽王手底下的人最大的辨識度,就是男子腰帶繡『幽』字,這點王舒珩早有耳聞。他不動聲色地抬眼望過去,淡笑了下:「此話當真?」

  那話明明是笑著說的,但不知為何就是叫人後背發涼。「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

  這兩個小廝是當初姜懷正塞上船的,自然知道姜家背後是誰在搗鬼。回臨安時怕被滅口,這才裝瘋賣傻。不消費什麼力氣,王舒珩就已經得知事情來龍去脈,暫且將這兩人關押,一切等找回姜懷遠再說。

  從柴房出來已是子時,這夜沒有月亮。福泉嘆道:「這姜二老爺也太狠心了,畢竟是一家人,竟與海盜勾結□□。」

  人心本就難測,親兄弟間還能刀劍相向,更不用說姜懷遠和姜懷正並非血肉至親。

  王舒珩回臥房時還未熄燈,姜鶯坐在床上等他。這會見人進屋,氣鼓鼓的,「夫君這一去,莫非要來年才能見面了?」

  姜鶯一個人絮絮叨叨,王舒珩選擇性忽略,等洗漱完熄燈上床,才以吻封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睡吧,此番帶你同行。」

  一瞬間,姜鶯還以為聽岔了。上次去白沙鎮那麼近的地方,她都求夫君求了好久,還定下一堆規矩才能同行。幽州遙遠,她還沒開口夫君就同意了?

  她這人就愛順著杆子往上爬,默默擠進王舒珩懷中,道:「夫君真要帶我去?為什麼呀?是不是捨不得我?」

  王舒珩哄她,「對,捨不得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非得把你帶在身邊才放心。」

  「那我這次還用扮作男裝嗎?」

  王舒珩想了想,道:「不用,這次你就是姜鶯。」

  許是要和夫君一起出門太高興,這夜姜鶯做的夢也是高興的。夢中,在一間繁花似錦的屋內,好多人圍著她轉,那些人喚她二姑娘。尤其其中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男子,笑著討好她:鶯鶯。

  一個個場面交織變幻,有她放風箏的,生病的,竟然還有訂親的。但夢中的訂親對象,並不是夫君

  姜鶯驚醒,嚇出一身冷汗。她努力根據夢中印象回憶,但不行,畫面都是模糊的,越想越頭疼。

  身側王舒珩很快察覺到異樣,攬著她的胳膊動了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姜鶯否認的很快,「做了個噩夢,夫君快睡吧。」

  出發的日子很快定下來,就在九月十六。這次去幽州王舒珩用的不是沅陽王的名號,而是以商戶的身份帶上妻子去北邊做生意。

  一行人從臨安水路出發,在汴京王府停留了兩日。

  這天王舒珩入宮面聖后,決定帶姜鶯出門逛逛。與臨安相比,汴京更加繁華。進入十月汴京天就轉涼了,北邊的幽州只會更加嚴寒。

  以姜鶯嬌弱的身子,王舒珩這趟本不打算帶她同行,但姜懷遠如果真在幽州那就不一樣了。如此只得帶人買更多禦寒的衣物,雪披,鹿靴頭帛,姜鶯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王舒珩帶姜鶯在大街上走著,一輛華貴馬車臨街而過。馬車四面皆用綢緞包裹,有女子掀開車簾張望。姜鶯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子的臉。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被雷擊中,腦海中驀然蹦出一個熟悉的人影。她怎麼覺得馬車上的女子她認識?

  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姜鶯向前跑了幾步,可惜馬車速度太快,轉眼消失在長街盡頭。

  王舒珩嚇了一跳,追上她:「好端端的怎麼了?方才像中邪似的,甩開我就跑了。」

  「沒沒什麼。」

  姜鶯雖然嘴上說沒什麼,但明顯有事,小鳩也看出來。方才馬車上的女子是段菲菲,小鳩心裡犯嘀咕:莫非二姑娘想起什麼來了?

  當然,這話小鳩沒告訴沅陽王。

  這段小插曲很快揭過,臨安鮮少落雪,聽聞幽州大雪漫天,姜鶯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識一下。晚間二人回府用膳,王舒珩幾次欲張口說姜懷遠的事情,卻不知怎麼開口。

  還是姜鶯發現他的反常,問:「夫君為什麼不高興?」

  罷了,還是以後再說。

  王舒珩搖頭,「無事,就是累了。」

  少女親近地湊過來,「那我親親夫君就不累了。」

  說罷在他側臉印上淺淺一吻。有一瞬間,王舒珩很想問姜鶯,若有朝一日發現這一切是假的會怎麼做?只要他想,自是有千百種法子把人留在身邊,但都敵不過姜鶯一句心甘情願。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王舒珩平生還是頭一次遭遇。他總覺得,遇上姜鶯以後,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購置好行李他們沒在汴京多留,接下來的路都是旱路。這趟出門帶的貼身丫鬟不多,只有小鳩一個。越往北走,天漸漸變得嚴寒。出汴京十日,天空就開始飄雪了。

  姜鶯一開始還覺得新鮮,但那股勁過去也是極其疲憊,沒心思琢磨什麼好看什麼不好看了。

  一路舟車勞頓,這日天漸漸暗下,他們到達一處客棧,瞧姜鶯實在太累趴在馬車上睡著了,王舒珩只得把她抱下車。

  客棧掌柜熱情的招呼他們:「客官裡面請,幾位從哪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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