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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夫君想去泉州,我也不是不能相陪。夫君去哪兒我去哪兒。」

  那個送姜鶯去泉州的想法,頭一次在王舒珩心中有了動搖。想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去泉州一開始便是旁人的謀劃,姜鶯自己什麼想法沒有人知道。

  如果她不願意,王舒珩當然不會強行把人送走。王府這麼大,裝一個姜鶯綽綽有餘。姜鶯再怎麼能花錢,他養得起。

  翻了一會書,姜鶯便困了,垂著腦袋一點一點。見狀,王舒珩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說:「回屋去睡。」

  她是個懶蟲,春困夏乏,即便如此還是用力睜著眼睛挨著他:「我要和夫君在一起。夫君看書,我就靠著夫君睡。」

  姜鶯這種黏人的勁,王舒珩不是頭一次感受了。他嘆了聲,只得調整姿勢,讓姜鶯枕著自己的腿,從一旁軟榻上撈過條薄毯蓋在她的身上。

  少女趴在他的腿上一動不動,沒一會果真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王舒珩看書,向來專注一目十行。可是腿上枕著一名女子,他漸漸分神了。

  書中明明不是什麼晦澀難懂的字句,他卻怎麼也集中不起精神,目光頻頻朝腿上的少女側去。

  她睡覺的模樣極為安靜,皮膚瓷白玉腮微紅,黑髮如瀑般低垂。因整個人不設防備,櫻桃小口微微張開,朱紅誘人採擷。

  望著少女沉靜的睡顏,王舒珩手指情不自禁撫上她的耳尖。和想像中一樣細膩滑軟,他沒敢用力,生怕吵醒了姜鶯。

  王舒珩擱下書本,他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妙了。

  第38章 多嘴

  時節進入雨季, 臨安城數日陰雨連連。這年,恰逢大梁五年一次的任期更替,官員外放, 回京全趕在八月,府衙新換一撥人難免事務堆積, 因此王舒珩常常忙至深夜。

  這天忙完公務已是亥時,見王舒珩闔上文書, 閉眼指尖自個揉著腦袋,福泉端來熱好的飯食,貼心道:「殿下, 該用晚膳了。」

  此時府衙已沒什麼人了, 王舒珩睜眼, 冷不丁瞧見一疊桂花卷, 糯米雞塊和魚羹, 菜色精緻一看就不是出自府衙。

  福泉笑了,專挑好聽地說:「什麼都瞞不過殿下的眼睛,晚膳是二姑娘托小鳩送來的, 說您再忙也不能不用膳。屬下一直放在廚房, 還熱著呢。」

  其實就算福泉不說,王舒珩也能猜到一二。姜鶯嗜甜,每頓膳食必備甜點, 這道桂花卷便是她最近的心頭好。

  王舒珩並沒有多喜歡甜食,但還是夾起嘗了一塊。他邊吃邊翻閱近期的調任名單, 意外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明泓。

  明家在汴京是高門,明海濟一代名儒乃三代帝師。他的兒子,孫子也是八斗之才,如今個個是朝廷中流砥柱。王舒珩少年時期曾在東宮伴讀, 與先太子同師承明海濟,這些年與明家關係一直不錯。

  以明家在朝中的權勢,官員外放是輪不到明泓的,人既在臨安新一任知府的名冊上,王舒珩猜測應該是明泓自請。

  如今他久居臨安,人到臨安自然要以盡地主之誼。王舒珩吩咐福泉,過幾日在百安樓設宴。

  回至王府已是深夜,臥房中仍是燈火通明,顯然有人在等他。王舒珩洗盥完進臥房時,果真見姜鶯還醒著。

  少女身上著薄薄的單衣,削肩素腰明眸善睞,見他回來笑著從榻上爬起,淺笑喚道:「夫君。」

  王舒珩翻身上榻,用錦被蓋住她纖細腰身。姜鶯裹著小被子湊近了些,說:「明日夫君休沐,我們出去走走?」

  「你怎知我明日休沐?」

  姜鶯得意一笑,「我觀察過了,夫君逢十的日子都在家,不是休沐是什麼?」

  情不自禁地,王舒珩弓起食指颳了下姜鶯鼻尖,「小滑頭,平日不是不喜歡出門嗎?怎的這會又想了?」

  姜鶯腦袋湊上來,鼻尖親昵地蹭了蹭王舒珩側臉,「衣裳舊了我想要換新的,還有首飾也不時興了。大雨連續下這麼多日,我感覺自己像一顆草,再不出去逛逛就要發芽了。」

  她說的委屈,王舒珩被她一蹭耳尖莫名發燙,將人推開些答應下來。

  翌日天氣出奇的好,陰沉許久的天空難得放晴。二人出門時福泉附在王舒珩耳邊小聲說了什麼,只見他挑眉一笑,扶姜鶯上馬車後,道:「咱們先去看場戲,再陪你去逛首飾。」

  姜鶯對看戲一直興致缺缺,但夫君想看她陪著也沒什麼。下車後她依舊戴著帷帽,兩人進了一處戲樓,由小二引著達到一處雅座。此地雅座以屏風相隔,能望見隔壁模糊的影子,說話聲此起彼伏。

  姜鶯正想問夫君今兒看什麼戲,只見王舒珩神秘一笑,眼神望向隔壁雅座意有所指。姜鶯循著他目光的方向望去,只覺得隔壁那男子眼熟,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不多時隔壁飄進幾個女眷,皆身著輕紗衣裙,身姿曼妙。男子倏地起身,道:「某來此地是赴約,不為享樂。還請姑娘們速速離去,莫要打攪正事。」

  這話一出,姜鶯就認出來了,是程意。那個糾纏自己,說她的夫君不是殿下的人。

  若非在這裡遇見,姜鶯都快記不起這人了,她湊到王舒珩耳邊,悄聲告狀:「就是他,妄想挑撥我們夫妻關係。」想起此前她還是依照程意的指示才找到王舒珩,姜鶯疑惑說:「他是個奇怪的人,以前幫我找夫君,後來又說夫君不是我的夫君,言行前後不一,大概腦子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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