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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姜鶯會錯了意,幾步走近說:「那我幫夫君脫。」

  王舒珩微微一愣,只得吩咐:「去叫人準備熱水。」

  他使了個法子將人支開,姜鶯果真去了。因擔心雨天浴房水不夠熱,姜鶯便叫福泉把浴桶搬進屋,又親自去廚房盯著廚娘燒水,還從找出乾淨衣裳放在一旁。

  在外奔波辛苦,莫說換衣就連熱水都用不上,王舒珩看她忙進忙出,不禁心頭一悅,生出從冷石窟重回溫柔鄉的感覺。

  他沐浴時姜鶯倒也沒看,規規矩矩縮在小隔間,等出來時王舒珩已經換好乾淨衣裳,整個人神清氣爽,面容清俊,猶如明珠美玉一般。

  看到姜鶯,王舒珩自然又想到姜懷遠。如果姜鶯沒有患上失魂症,他的確願意把姜懷遠或許還在人世的消息同她分享。可如今姜鶯什麼也記不起,說了也是徒增煩惱。如此,王舒珩暫時瞞下這事。

  他喚來福泉,吩咐說:「本王記得姜懷遠船隻被拖回臨安碼頭時,上頭還有兩個小廝?」

  這事福泉記憶尤為深刻,因為當時是他親自到碼頭打聽情況,道:「確實。船隻被洗劫一空,據說那兩人是躲在箱篋中才逃過一劫。下船時瘋瘋癲癲說著渾話,大夫說已經失了神智。」

  人瘋沒瘋,總要親自見過才知,況且如今徐太醫就在臨安,他最擅長治療的便是腦疾。王舒珩讓福泉今夜啟程回臨安,把人帶到王府審問。

  福泉走後,王舒珩又處理了些急事才與姜鶯同去飯廳用晚膳。這個點用膳的人少,王舒珩點了三素兩葷一湯,菜很快上齊了。

  他吃的急,對姜鶯看他的目光渾然不覺。姜鶯默默給他碗裡夾菜,說:「殿下在外辛苦,多吃一些。」

  夾菜這種動作實在曖昧,王舒珩頓了頓,本想提醒姜鶯這是在外面,他們的關係不能被人發現。可轉念一想,反正天色已晚周遭沒什麼人,誰會注意他們兩。如此,王舒珩便沒出聲制止,任由姜鶯去了。

  看夫君吃了她夾的菜,姜鶯受到鼓舞,又給他盛湯。她動作笨拙,湯汁灑出一些王舒珩也沒說什麼,接過那碗湯一飲而盡。

  王舒珩專心用膳,不禁想起出發去炎陵島前的那碗湯圓,又看到姜鶯笨拙體貼人的模樣。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姜鶯這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其實還挺有賢妻良母的潛質。

  二人專心用膳,完全沒發現此時飯廳一角,正坐著鄭從事等幾位同僚。眾人背地裡打量,越看越覺得沅陽王和那位小廝奇怪。

  有人悄聲道:「那小廝不會真是殿下的結拜義弟吧,那他還真走運。」

  「什麼義弟,只有我覺得他們之前情意綿綿嗎?」

  大梁民風開化,情意綿綿四字一出,再聯繫沅陽王平日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眾人瞬間明白此話何意。還是鄭從事搖頭,道:「我瞧著不像。你們還不知道吧,殿下不是不好女色,而是王府裡頭早藏有嬌嬌。之前在臨安,我可是親眼瞧見那女子抱殿下的,殿下非但沒有推開,胳膊似乎還緊了緊。」

  鄭從事說的繪聲繪色,眾人聽完,愈發堅信那小廝命好,竟能與沅陽王結拜做兄弟,下半輩子享福了。

  *

  是夜,在外奔波勞苦,此時夜燈昏黃錦帳暖香,王舒珩回屋不久便打算睡了。他上床後只覺錦被間幽香襲人,隱隱摻雜著橘子香氣。

  不用多想王舒珩便知,他離開這幾日姜鶯睡在這張床上。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張床鋪而已,他不在姜鶯想睡便睡,王舒珩並不在意。

  可是一想到少女曾在這張床上酣睡,自己蓋著她蓋過的錦被,王舒珩下意識渾身一緊。尤其鼻尖縈繞著那股淺淺的橘子香氣,不禁叫他想起醉酒那日的荒唐。

  他閉眼,強迫自己入睡,試了幾次依舊心浮氣躁。

  再睜眼時,王舒珩又看到小隔間門口那隻纖弱的身影。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少女抱著錦被挪到床邊,輕聲問:「夫君,我可以睡在這裡嗎?」

  姜鶯的想法很簡單,她在有人的時候會注意分寸,但房中並無旁人何須謹慎?況且這幾日她睡習慣了夫君舒適的拔步床,不想再回小隔間睡她的羅漢床了。

  可是今夜既無雷聲暴雨,也無兇手殺人,她該用什麼藉口才能留下呢?

  姜鶯想不到,只得坐到床邊,委屈巴巴又喚了聲:「夫君——我帶著自己的被子,不會搶你的。還有,我只占一小塊地方,絕對不擠到你。我身上乾淨還抹了面脂,味道不熏人。」

  瞧她那副可憐祈求的模樣,王舒珩笑的胸腔微震。他坐起來,明知故問:「所以呢?」

  「所以,我我可不可以睡在這張床上?」

  王舒珩故意為難,「你睡在這兒,我睡去哪兒?」

  這次是真把姜鶯難住了,夫君還是不願意讓她上床嗎?她越想越氣,嘴巴一癟也有小脾氣了。「夫君不體貼,那羅漢床又小又涼我睡不慣。」說著,她自顧自爬上床越過王舒珩在里側躺下,道:「我今夜就要睡在這裡,夫君不想與我同寢就去小隔間睡好了。」

  說完就氣呼呼背過身子,咬著牙暗暗發誓,若夫君敢強行把她攆回小隔間,她就她就咬他!

  半晌卻不見王舒珩有動作,又等了會,姜鶯感覺到身旁躺下來一個人,不多時響起綿長的呼吸。

  姜鶯這才轉過身,小聲道:「謝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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