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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岸上傳來窸窣聲,福泉在岸邊喊道:「主子,人都解決了。」

  「讓其他人加快動作,我們今夜坐這艘船回去。」

  王舒珩轉身走進船艙,大搖大擺一點不客氣。冷風一吹姜鶯漸漸回過神,她抹了眼淚,被王舒珩抓過的手背泛著紅,卻一點也不疼。

  她走進船艙等挨著對方坐下,才聽王舒珩問:「殺了人,害怕?」

  姜鶯搖頭。死的人是壞人,壞人活著她害怕,死了就不怕了。不過她聽說殺人要被關進官府大牢,那地方老鼠多還臭,她可不想弄髒新裙子。

  「我們會被官大人抓走嗎?」她雙手放在王舒珩胳膊上,聲音含糊不清。

  王舒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甚在意:「誰知道呢,不過官府不抓女人。」

  明顯哄人的話,少女卻信了,她又想哭了。姜鶯蹙眉,低聲抽泣著鄭重道:「我會去看你的,你在裡面不要怕,我花錢讓官大人給你一間沒有老鼠香香的屋子。」

  小小年紀,就知道行賄了。「嗯,一言為定。」

  王舒珩沒有問姜鶯為何出現在這裡,與傅理又是什麼關係。當時那種情況不必多問,一個紈絝子弟於他而言殺了就是殺了,況且還是范家的。

  許是被嚇壞了,少女始終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兩隻胳膊緊緊挽住王舒珩半點也不肯鬆開。王舒珩輕嘖一聲,垂眸望她:「放開。」

  從姜鶯的角度看這人劍眉星目,凌厲五官要多凶有多凶,可再凶她也不會放的。少女可憐巴巴瞧他,像只討好主人的貓。

  可惜王舒珩此人冷心冷麵不吃這套,反而訓她:「姜鶯,不許撒嬌。」

  「什麼是撒嬌?」

  王舒珩眉眼掃過兩人糾纏的胳膊:「你這就叫撒嬌。」

  在王舒珩的目光威脅下,姜鶯只得放了手,轉為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袖子,委屈呢喃:「這回我沒撒嬌了。你不要小氣呀,袖子給我抓一下明天賠你一身新衣裳,我害怕想要回家。」

  望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姑娘,王舒珩忽然記起很多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是他中探花回臨安祭祖的那年,姜鶯在平昌街頭舉著兩塊芙蓉糕叫住他:「這個給你吃,你和我玩推棗磨好不好?」

  小姑娘實在太孤單了,王舒珩聽說姜芷不喜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不許別的小孩同姜鶯玩。

  她看自己的眼神特別誠懇,甚至透著幾分渴求。然而王舒珩的硬心腸是天生的,他揚手扔了兩塊芙蓉糕。

  芙蓉糕掉在地上被碾的粉碎,姜鶯傻眼了。她哭的驚天動地,徹底賴上王舒珩了,走哪跟到哪兒,攥緊他的袖袍仰著一張哭花的小臉:「大壞蛋,你還我的芙蓉糕。」

  那麼多年過去,周遭一切都在改變,就連平昌街都不是最初的樣子。唯有姜鶯,從小到大都是這副無賴黏人樣。

  若被她賴上,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像現在,少女削薄的肩抽抽嗒嗒,不知怎的又哭了。

  王舒珩頭大,袖子不是已經讓她抓了嗎,又哭什麼?

  「我新做的串珠玉鞋髒了,裙子也不乾淨」她今日出門從頭到腳是精心打扮過的,這雙玉鞋最喜歡,瞅見鞋尖沾了血污好心疼。

  王舒珩負手而立,說話聲沉了又沉:「姜鶯!再哭袖子真不給你抓了。」

  比起鬨人,威脅帶來的效果顯然更快。姜鶯驀地頓住,眼眶紅紅地保證:「我不哭——」

  串珠玉鞋和裙子髒了可以再做,這人跑了她回不去家。

  王舒珩有事還要回岸上,壓住微彎的嘴角:「跟緊了,可別說我不等你。」

  第11章 回家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段硯與臨安知府帶人從黑漆漆的林中鑽出。一出林子段硯就抱怨上了:「在廟宇窩藏私鹽虧范家想得出來,害本少一身臭汗,等抓到人可得出了這口惡氣。」

  臨安知府劉章齊不住拱手作揖:「這次多虧沅陽王和段小侯爺,否則以官府之力不會這麼快破案。改日我在春風樓設宴款待二位,還望段小侯爺和沅陽王莫要推辭。」

  臨安人喜好吃酒□□,門庭低微的去煙柳巷,矜貴的則去春風樓。

  段硯是春風樓的常客,一聽有人請客消遣也不客氣,仔細交待:「聽聞春風樓新來了幾位西域美人,正好去見見。」

  劉章齊記下段硯喜好,又打聽:「沅陽王呢?」

  這話劉章齊不敢問當事人。沅陽王瞧著衣冠楚楚,高貴的身份似乎看不上這些煙花之地。但男人麼,看著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一回事,春風樓姑娘千嬌百媚本事多,領教過的無不覺得意猶未盡。

  「他就算了。」段硯背後打趣好友一點不留情面,「甭管西域的,中原的,那人眼裡天生容不下姑娘,請他去春風樓還不如塞一塊石頭。」

  劉章齊只得作罷,訕笑:「早聽說殿下不近女色,原來是真的,下官這就安排」

  兩人行至岸邊,忽明忽暗的燈火間,有個男人,在人影重重間極為惹眼。

  他身著青白錦袍,長身如玉整個人威嚴又挺拔。只見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沅陽王殿下,身後跟著個小姑娘。

  少女裙擺飛揚,斂著眸子跟在王舒珩身後,乖巧又安靜。段硯呆住了:「明澈身後的小媳婦是誰?」

  「似乎是姜家二姑娘。」劉章齊眼力極好,姜家與官府關係不錯他認得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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