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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廂房中,錦被之下是幾隻玉枕,何來姜鶯?

  守在畫舫的兩個丫鬟慌慌張張答:「奴婢一直守在船上,只有中途去了次如廁,回來時姜二姑娘還好好睡著。」

  小鳩也慌了神:「可能二姑娘還在對岸?事關我家姑娘聲譽,煩請縣主把船開回去尋人。」

  段緋緋豈會不知其中道理,女子平白無故失蹤,就算找回也難辨清白。

  畫舫上四處是急匆匆的腳步聲,段緋緋恍若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若姜鶯那個傻姑娘真出了什麼事,她就是罪魁禍首。

  慌亂中,有眼尖的侍女嚷了句:「咱們搞錯了,這艘畫舫不是聽鶯曲。」

  段緋緋細看,這才發現不對勁。畫舫只是船頭掛著「聽鶯曲」的牌匾,卻不是來時乘坐的那艘,因為太過相似大家都沒有發現。

  顯而易見,有人偷偷換過畫舫名字牌匾,讓她們上錯了船,而姜鶯還在原來的那艘上。

  段緋緋死死盯住江對岸,迅速安排人手:「回侯府請護衛過來尋人,你們都小心行事不可讓人發現。小鳩回姜府帶話,就說今夜我讓姜鶯留宿侯府,其餘人隨我去江對岸。」

  這已是段緋緋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尋人需要時間,小鳩不敢不從。她戰戰兢兢回府帶話,一路上眼皮突突直跳。

  果不其然,才拐進平昌街,便見程夫人與程家郎君候在門口,說要見姜鶯

  夜色漸濃,吵鬧了一日的江對岸人聲消散,只余幾盞稀稀疏疏的燈火。一隻孤零零的畫舫停在岸邊,隨著江水浪濤晃晃悠悠擺動。

  姜鶯是被一陣酒香熏醒的,她掀開錦被下床,只覺天旋地轉雙腿也軟綿綿的。萬籟俱寂,窗外夜色黑沉,縣主還沒回來嗎?

  其他人去哪裡了,她一個人會怕。

  踉蹌一下,有人從身後穩住了她。「二姑娘醒了?」

  是男子的聲音,姜鶯用力勉強站好,轉身一臉無措地望向來人。

  傅理搖著一把玳瑁鱗摺扇,見姜鶯目光防備大大方方一笑,嘩啦一聲收起摺扇沖她作揖:「二姑娘,小生傅子臨有禮了。」

  長陽侯府一別已有小半月,天知道傅理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那日回去他就跟中邪似的,就連夢裡都是小美人的笑靨和盈盈細腰,方才輕輕一碰人軟的要命。幸好有人告訴他今日姜鶯出門,否則不知還要苦多久。

  他目光沿著少女面龐往下,脖頸雪白曲線玲瓏,小美人雖傻發育得卻極好,天生一副勾人的身子,傅理滿意地笑了笑。

  那一笑驚的姜鶯脊背一涼,後退幾步怯生生唬道:「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快走,縣主一會回來該生氣了。」

  她不知道範家表公子想做什麼,但一定是不好的事。

  傅理仍是一臉無畏,「二姑娘誤會我了。春夜醉人,子臨不過外出遊玩想與二姑娘搭個伴,別的事咱不做。再說,這是我的畫舫,榮安縣主可沒生氣的理兒。」

  說罷胳膊一拐,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支糖人,「二姑娘喜歡嗎?我這裡還有許多。」

  眼見傅理走近,姜鶯閃身一躲更加害怕了。她抖了抖,忍著哭腔:「我不要糖人。」那糖人她吃了犯困,以後都不喜歡了。

  「不要糖人,那要不要珍珠,或者風箏?我這畫舫上好東西應有盡有,就在裡頭那間屋子,二姑娘隨我去看看。」

  那些東西她才瞧不上,姜鶯別過臉又躲遠了些:「我要回家,小鳩還在等我,娘親看不見我會著急的。」

  她瑟縮著,眼前男子瞬間變了臉,惡狼捕食般朝她撲來。她反應慢,轉眼已被人抱在懷中。

  惡狼雙手在她身上遊走,嘴裡不忘大放厥詞:「跑什麼?你還能跳江不成?榮安縣主把你賣給我,今夜回不去對岸,委屈二姑娘與我宿在船上。」

  姜鶯下意識地掙扎,一口咬在傅理手腕,趁他吃痛迅速跑開。

  身後傅理慘叫一聲,眼中不耐盡顯。他捂住手腕,拔高聲音:「你個傻子!聽話點本公子還能抬你做妾」

  姜鶯跑的比放風箏時還要用力,一口氣跑出船艙,望見船頭牌匾並非她選的「聽鶯曲」呆呆一愣,眼淚再也忍不住,段緋緋真把她賣了

  傅理追出船艙,江水寒涼,她決定往漆黑的岸上跑。傅理越來越近,轉眼已至身後拖拽她的手腕,力道大的疼死人。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短刀凌空飛出,準確無誤地橫穿傅理側頸。時間霎時靜止,鮮血噴涌而出。傅理感到一陣短暫的疼痛,身子直愣愣倒下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死時都不知兇手是誰。

  身後腳步聲響起,來人錦緞黑靴,周身寒冷堪比江水。王舒珩蹲下拔刀,狹長鳳眸望向姜鶯,一曬:「又見面了,姜二姑娘。」

  少女不說話,眼中蓄滿淚水望著他。「嚇到了?」王舒橫瞧她,轉而將帶血的短刀遞到姜鶯面前,「給他一刀,就不怕了。」

  姜鶯整個人都是慌的,她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好像一隻提線的木偶任人擺布。她雙手顫抖地接過刀,卻遲遲下不去手。

  王舒珩一拉,少女輕飄飄地跌入懷中。他握住姜鶯小手,朝傅理脖頸毫不留情補上一刀,以大人的口吻教育道:「刺這裡,一擊斃命。」

  滿地鮮血,她蔥白的指尖也難免沾上一些。

  「我我」姜鶯變成了結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王舒珩扯下她腰間別著的帕子擦乾淨刀刃,起身將傅理屍體扔進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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