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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罵道:「你!小賤——」

  她話音未落,一道森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她頓時就咽下了餘下的話,手心發涼, 往後退了一步。

  「太后與信王裴奕及大將軍李玖拾意圖謀反,來人,將他三人全數拿下。」

  羅楊立刻上前。李玖拾抬手想要反擊,但片刻掃了下裴肆, 到底還是心虛,又猶豫了。

  而裴奕早在裴肆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毫無鬥志了。他本就心有愧疚, 如今更是完全無法面對裴肆。

  裴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完全將他無視了。

  「你站住!」太后呵呵笑了一聲說, 「皇帝血脈不正,並非皇嗣, 根本沒有資格繼承大統。只有哀家的奕兒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

  此言一出,室內靜悄悄的,眾人面面相覷,恨不得戳聾了自己耳朵。

  如此皇室密辛,該不會要被滅口了吧。

  何順手心冒汗, 恨不得沒有出現在這個房間。

  裴肆沒有說話,沉默的同時,甚至有幾分意料之內。太后從小都對他不親厚。原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到底還是狐焰第一個開口反駁,「我見過先皇的畫像,明明和裴肆長得非常像。」

  在場的人這時也沒時間注意狐焰用詞的僭越問題,紛紛鬆了一口氣。對啊,他們見過先皇的,和先皇長得明明很像嘛。

  恐怕是太后臆想過頭了。

  太后見其他人沒有相信她,連忙補充道:「誰是哀家生的,哀家難道不清楚嗎?哀家當年生的不是他,明明是……」

  裴奕打斷太后,意圖攔住太后繼續爆料:「母后,您不要說了。」

  這件事無論真假,您偷換龍子也是個死罪啊。

  裴肆慢條斯理地摸著小兒子的腦袋,並沒有半分焦慮和緊張,相比於其他人來說,可以說得上十分悠閒了。

  「當時哀家生的是個小公主。裴肆是哀家讓人從宮外抱的野孩子!芝陽才是哀家的小公主……」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震驚又是覺得合情合理。否則確實難以解釋為什麼太后唯獨青睞於芝陽郡主。

  「哀家無數日想要掐死這野種!」

  所有人都在震驚和猶疑當中,徘徊不敢上前。就連羅楊也忘記了上前拿下幾人。

  只有狐焰下意識去追著裴肆看。裴肆雖仍舊面無表情,看起來仍舊平靜得不像話,但狐焰卻感覺裴肆其實也有一點難過。

  他幼時曾經以為這是自己的親母,幻想過母愛。但後來發現這是奢求,逐漸開始疏遠。

  如今回頭發現原來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當時的渴求親情仿佛是個曉華

  狐焰悄悄上前,拉了拉裴肆的手,握住了。藉由手心傳達的溫暖一直傳遞到了裴肆的心頭。

  裴肆回過頭來拍了拍狐焰的手背,反安慰狐焰。

  「簡直一派胡言。朕就是天子!」

  「不,你不是。」太后道,「你是野種。老王爺,丞相大人,難道你們想看到一個並非皇室血脈的野種繼承大統?你們可對得起裴家列祖列宗,可對得起先皇!先皇在天若有靈,必定不能安息……」

  老王爺和丞相互相看一眼。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在事情太複雜了,皇室血脈這可是大事。不是他們輕易能夠置喙的程度了。

  皇上真的不是皇子龍孫嗎?兩人面面相覷。

  「皇上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血脈,是先皇的子嗣!」王福突然開口道。

  他的聲音起初並不大,聲如蚊吶,可是逐漸開口後,卻慢慢有了底氣。

  原來他怕死,這件事一直不敢說。可是這回,他終於開口了。

  當他開口的那一刻,他什麼也不怕了。

  「我可以作證。皇上是真正的皇室血脈。因為……皇上當年就是奴婢抱來的。」王福看向不敢置信的太后,說出了一直藏在心裡二十多年的心事,「太后娘娘,您恐怕不記得了,當日的那個新進宮的小太監沒死,就是我呀。」

  「什麼!?」

  「您讓您的心腹嬤嬤去抱孩子交換。但臨時出了一點兒意外,原定的那家孩子母親突然反悔,捨不得換自己的孩子,偷偷跑了。您的心腹嬤嬤一時找不到年齡合適的孩子。這時奴婢抱來了一個孩子……」

  「您知道奴婢抱來的孩子是誰的孩子嗎?」

  王福看向所有人,最後落在裴肆的身上。自從裴肆登基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直視過皇帝的容顏。

  直視天顏是大罪。

  但這孩子卻是他帶大的。

  「當日在御花園,有人將琪妃娘娘剛生下的幼子丟進荷花池之中。奴婢偶然經過,目擊所有現場。那人認為嬰兒必死無疑,丟下去後便離開了,奴婢跳下池子將嬰兒救起時,嬰兒已幾乎不能出氣。」

  「幸而嬰兒受天地祖宗庇佑,竟僥倖成活。此時琪妃娘娘生產後重病不起……太后娘娘獨大,後宮已在太后娘娘的把持之中」

  「奴婢不敢冒險,只悄悄地將嬰兒養在宮中,原本想趁機會將嬰兒送出宮去,也可保他一命。但此時太后身邊的嬤嬤要找一名嬰兒,奴婢便將嬰兒抱給了嬤嬤。那名嬰兒,便是皇上您啊!」

  這樁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密辛今日終於重見天日,王福的心內鬆了一口氣。

  太后尖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那個賤女人的孩子!哀家不可能替那個賤女人白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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