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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因為之前的風波,很多並不是舞蹈愛好者的群體也關注了這場演出,更是讓這次舞蹈演出小小地出了圈。

  等到卸妝結束,所有人穿回常服,又一起去吃了一頓夜宵。

  而到吃完飯,阮然和沈浮聲一起回到市中心的明城公館時,已經接近凌晨。

  冷氣在窗玻璃上凝結出漂亮的霜花,兩人進了房間,安靜從屋裡鑽出來,黏黏糊糊就要去蹭阮然,被沈浮聲拎著脖子皮拉到一邊。

  阮然脫下外套,看委屈巴巴的貓貓:「你總要欺負他。」

  沈浮聲說:「我還什麼都沒有呢,不能讓他日子過太好。」

  阮然抬眼,看了下沈浮聲,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響起。

  她接起電話,聽見對面的聲音,表情微怔,隨後變得沉靜。

  過了會,應了聲:「好。」

  電話掛了後,她對沈浮聲說:「周生林應下了我之前的邀約。」

  沈浮聲並不驚訝:「是麼。」

  阮然閉了閉眼,有些感慨。

  那邀約是她多個月前發出的,之後便杳無音信,她也沒再多想。到了此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雖說後來,阮然也不全是為了那部電影,也不是為了周生林,才跳這些舞做這些事,可最初的目標達成的一刻,還是會有一種恍惚感。

  沈浮聲的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

  「新年新氣象啊,」嗓音裡帶了些笑意,在溫暖的室內,聽起來有一些溫柔,「恭喜你,阿然。」

  -

  一如上次沈浮聲和安貞聊天,周生林是近日才回國。而阮然從沈浮聲口中,也聽說了一些他的近況。

  譬如說,前些日子,周生林的妻子正和他鬧離婚。

  周生林的妻子與他相識於微末,伴他一路走來,一向溫善包容。然而周生林愛舞如痴,經常忽視妻子的感受,直到對方提出離婚後,才頓覺自己錯過了太多。

  現如今也不知道是否能夠真正挽回。

  周生林的這個脾性,阮然是知道的。當年他作為自己母親的老師,把自己最好的資源給了余輕霜。余輕霜一開始也確實沒有辜負他,在舞蹈上一時燦極艷極,和阮南霆的感情更是激發了她在藝術上的靈感,風頭極盛。

  然而,余輕霜在和阮南霆分開後,一度精神不佳,後來又身患重病,不得已放棄了對舞蹈的追求,讓周生林恨鐵不成鋼。

  這也是後來周生林找到她,想讓她繼承母親的天分,繼續在舞蹈上有所發展的原因。

  但,阮然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當年拒絕周生林,除卻自己本身想在演藝圈有所發展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她覺得,自己無法迎合周生林的期望。

  然而周生林對她當年的想法並不理解,他脾氣硬,為人固執,因此決絕地同她決裂。

  如若是陌生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就罷了。但周生林終究是母親的恩師,阮然希望周生林於母親、甚至於她的心結能夠解開,否則母親若泉下有知,說不定要覺得遺憾。

  周生林約她約得急,前一天晚上邀請,便定了第二天的時間。

  由於是新年,臨時定房間並不容易,然而周生林已經約好,直接和她講了位置,是長安閣的一處包間。

  阮然攜上好的正山小種,提前十分鐘抵達。

  周生林並沒有擺什麼架子,阮然前腳剛到,後腳他也進了房間。

  上一次阮然見他是五年前,後來便只是偶爾會看到一些報導。

  看照片時並不覺得,可如今見到真人,卻發現比以前顯老態得多,鬢角露出花白頭髮,也不似以往那般精神矍鑠。

  不過,由於常年跳舞積攢下來的基礎,周生林的體態仍舊漂亮有力,看得出有深功夫。

  進屋他看見阮然,目光頓了一下,微皺著眉頭,上下掃了掃,像是挑不出錯處,沒說什麼話。

  阮然站起身,恭敬地打招呼:「老師。」

  周生林瞪她:「你拜我為師了嗎?亂喊什麼?」

  阮然就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落座,餐點是提前點好的,看見人來齊了,服務員便陸續上菜。房間裡擺著假山水,煙霧裊裊,水聲潺潺,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動筷,說話。

  過了會,阮然說:「周老師,前些年的事,我向您道歉。」

  周生林沒答話,低頭品阮然帶來的正香小種,過了半晌,鼻孔里哼一聲:「分手了,後悔了,才知道來道歉。」

  阮然一怔。

  當年她拒絕周生林,並沒有說具體的原因。然而周生林這話說得如此篤定,仿佛對她的作為早已知曉。

  周生林看阮然的表情,嗤笑了一聲,道:「你找人幫忙投資,找到我手上了。」

  阮然頓了一下,就也瞭然。當年她不好直接出面投資,就請人代理,但她對於這些並不算熟悉,就找了圈內的朋友幫忙介紹。

  周生林怎麼說也算是圈子裡的,旗下產業投資眾多,若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周生林手下的人脈,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生林又看她:「當年放棄得那麼利落,現在反悔了回來,又是什麼意思?」

  阮然靜了靜,回答道:「沒有反悔。」

  周生林原本是帶著怨氣來的,本來想著,如若阮然不反駁他,任他嘲諷兩句,此事便可當翻過篇兒,他也可以大度量地不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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