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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洞神殺了所有人,我偷看著這一幕,以為自己能逃走,在當晚目睹了這一幕之後慌不擇路的下了山。」
「我逃走了,我以為我回去了。」
「可是你早就已經死了。」衛韞已經猜到了答案。
「是啊。」影子頓了頓,嘶啞的聲音似乎有些嘲諷。
「早在洞神出來的那一刻,我們就全都死了,只不過我不知道而已。」
「我以為我還活著,所以就回去了。」
……所以落花洞女才會不吃不喝,因為她早就死了。
白阿婧也沒逃過墓里的洞神,在她意識到自己死了的一刻,就被重新吸納進了這片他們出事的林子裡。
之後的故事更加可怖。
那洞神需要怨氣,便將他們在死後煉化成了這幾張代表生前身份的身份卡。每次都藉由遊戲的名義將身份卡與古村的故事一起傳遞到外面,剛開始是吸引古村裡的人,後面便開始引導外面喜歡冒險刺激的年輕人來這裡,玩這真能見鬼的遊戲。
在看著他們被身份卡影響自相殘殺夠了,洞神就會出來吃了他們,就像當初對白阿婧他們一樣。
這片林子裡已經困死了不止一批人,幾乎年年都有人接收到匿名故事被邀請來古村。
衛韞他們不是第一批。
白阿婧說完後,看了眼那張身份卡眼神複雜。
「其他人應該已經全部被身份卡影響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動。」
「你剛開始也是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半個小時前山洞裡屬於那邪物的屍氣被蠶食了個乾淨,你忽然夠恢復自由行動了。」
我也才能脫困出來。
最後一句話白阿婧沒有說,但是衛韞卻知道了。
他自然不是這麼簡單的輕信白阿婧的,但是在白阿婧出現之後,他就微妙的感受到了那種與他心神相連的感覺,好像兩人就是一體一樣。
他能從白阿婧的絕望中感受到對方並未說謊。
這也是他相信對方的原因。
不過衛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最後能夠逃脫控制,最終只能將這歸結於他身上的護身符上。
「你告訴我這麼多,是知道對付那邪物的辦法?」他抬頭問。
白阿婧已經被控制了三十幾年。如果她不想幫他,大可不必出來,直接讓衛韞被身份卡附身的鄭承宇兩人綁走就好。
她出來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之後,白阿婧道:「那邪物不可能放你們離開,要想活下去就得殺了他。」
「他怕至陽之體。」
「你們這批人里剛好有人是。」
至陽?
衛韞皺了皺眉:「你說的是誰?」
他身穿前就被人說過體陰,自然不可能是他。只是如果他們這些人里有至陽之體的話,那些人或許都已經被身份卡控制了,貿然接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白阿婧一直在身份卡里跟著他,自然知道他的顧慮。不過她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們七個嘉賓,是另一個……我沒見過的人。」
「他就在東邊。」
衛韞眉梢鬆了些,這時想起了導演組那些人,以為白阿婧說的人是在導演組裡。
他們沒有受身份卡控制,這時候只是昏迷,倒是好找的多。
「我們去找那個純陽之體。」
他收回了身份卡,抬起眼:「不過其他人怎麼辦?」
鄭承宇和譚袖受身份卡影響獵殺其他人。如果他不提醒,恐怕那些人凶多吉少。衛韞雖然冷漠,但這也是因為之前不知道敵友,現在知道事情便不至於見死不救。
白阿婧見狀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她本身就是心善之人。見衛韞救人自然不會阻止,頓了頓影子瀰漫開感應了一下道:
「我感受到了其他身份卡的氣息全都在東,純陽之體也在東邊。」
「你一路過去應該都能碰到。」
「不過要注意避開鄭承宇和譚袖兩人。」
「好。」
衛韞收回目光,這才撥開草叢走了過去。
……
另一邊。
就在衛韞往東邊走時,鄭承宇和譚袖已經到了。他們走的比衛韞早了一步,動作也更快些。
不過兩人動靜不大,密林中又有樹林掩護,眾人一時之間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反倒是放鬆了些警惕。
尤其是當鄭承宇漆黑的眼珠直黝黝的看著前面,邊走邊叫他們名字的時候。
「有人嗎?」
「吳明衡?蔣倫?魏檬檬?」
「剛才起霧大家走散了,你們在這裡嗎?」
躲在不遠處山洞裡的吳明衡他們聽到鄭承宇的聲音,心中一喜,以為是導演組發現了他們。他激動的剛準備開口大喊他們在這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夜裡心頭忽然莫名升起一股悚然的感覺,原本開口的話不知不覺頓住。
而另一邊的蔣倫也皺起眉,兩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人找來,本來是欣喜若狂,心理高興無比,但是身體上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從中截斷,後背上冷汗津津的掉下來。
身體的本能好像是在害怕,吳衡明僵硬著雙腿,心底和身份卡死去的教授相連,不知為何一瞬間冒出一個莫名其妙又極為可怕的念頭。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外面叫著他們名字,在找他們的,真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