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8章 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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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本就聰明,又有人專門教導,更是伶俐。

  而盼盼是訓練來護衛慕娉婷安全、陪慕娉婷解悶的。

  馴狗的人便會引導盼盼,讓盼盼明白,慕娉婷是它的主人。

  再加上慕娉婷是真心喜歡它,盼盼雖然休息時間少,但是只要休息,就喜歡黏著慕娉婷,特別熱情。

  慕娉婷撓它下巴,盼盼立起來,前腿搭著慕娉婷肩頭,更熱情的舔著慕娉婷的臉。

  這模樣,招人愛的很。

  慕娉婷就愛憐揉它狗頭:「偏你淘氣,剛剛可差點兒把我撞倒,以後不能這樣了。」

  盼盼只當她與它玩耍,不讓舔臉就又蹭又滾,使勁兒撒嬌。

  一人一狗親密無間。

  寧紹璟的臉就更黑了。

  盼盼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的惡意,轉頭對他大叫:「汪,汪汪汪……汪汪……」

  它也是很兇的。

  寧紹璟是上過戰場,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一旦生氣,身上濃重煞氣和威嚴交織,駭人的很。

  盼盼「汪汪汪」的叫聲逐漸變小。最後有些發抖,但還是弓起身子,戒備看著它。

  它要保護主人呢。

  很多同樣戰場廝殺過的將領,都不敢在自己生氣到時候,與自己對著幹。

  寧紹璟心中也有些讚賞,這狗確實忠心,也勇敢。

  他煞氣微微收起。

  盼盼犬吠聲立即又大了起來。

  寧紹璟銳利目光看過來,盼盼再次閉了嘴,戒備弓起身體。

  慕娉婷對盼盼十分讚賞,她都不敢對上生氣時候的寧紹璟的,盼盼竟然還與他對峙。

  摸了摸盼盼的毛,慕娉婷安撫:「好了,不要叫了,王爺是自己人。」

  自己人!

  寧紹璟心頭火氣泄了。

  下一刻又猛然竄起來!

  死狗!你爪子放在什麼地方!

  那是本王的地盤。

  忍無可忍,寧紹璟閃電伸手,揪著盼盼脖頸上的皮把它提了起來。

  在他要殺狗一般的目光下,盼盼終於害怕了,吠叫變成了哼唧。

  「來人。」寧紹璟厲喝。

  茴香急忙進來:「王爺。」

  寧紹璟沉著臉,揮手把盼盼扔到茴香懷裡:「別讓本王再看到它。」

  茴香憐惜看了一眼盼盼,趕緊抱著它退下。

  慕娉婷坐在那兒,哭笑不得。

  「王爺這是做什麼?」她嗔怪看他:「不就是對您叫兩聲麼?一條奶狗懂什麼。」

  寧紹璟面色鐵青。

  那是叫兩聲麼?

  他後悔了,不該把這死狗送來給她。

  「有正事,不能容它搗亂。」生氣的理由不能啟齒,寧紹璟一臉正色:「寶兒剛剛說什麼,什麼事情本王需要及早打算?」

  慕娉婷心神被拉了回來,也正容說道:「王爺知道,每年江南絲綢都能有不少收益,將來咱們的棉花,雖然不一定比得上絲綢,但也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王爺可想過,要找幾個合伙人?」

  寧紹璟沉吟起來。

  「那棉花,真有那般大的前景?」他稍微有點不確定。

  慕娉婷信誓旦旦:「王爺不必擔心,肯定不小的。」

  寧紹璟點頭:「本王知道了,這事情,本王會考慮的。」

  他注視著慕娉婷,眼神含著深意:「寶兒聰慧,本王不能及。」

  別的女人都想著要儘量為自己攢錢,寶兒卻想著要把利潤分出去,用來拉攏別人。

  這是極為難得的清醒。

  也是對他最有利的做法。

  如此,能讓一大批人,成為他隱形的盟友。

  慕娉婷輕笑:「利益捆綁,比口頭盟約更實在。」

  「王爺好,臣妾才能好。」

  剛巧功德又積累到了三萬,再攢一個月,就夠兌換攪車、也就是古代軋花機的結構圖了。

  至於彈花機,慕娉婷打算以後再兌換。

  功德不夠了。

  反正最開始棉花產量不高,最簡單的彈弓式彈花機也夠用了。

  等過兩年,棉花產量提高,她功德也攢夠了。

  再兌換木箱式彈花機的結構圖,完成彈花機的升級換代。

  寧紹璟看著她,心中柔情漸長。

  寶兒總是為他著想。

  時候已經不早,晚膳過後,寧紹璟也不回鞠園,直接上.床。目光灼灼盯著她。

  慕娉婷頓了頓,昨天……今天她想休息啊。

  但是寧紹璟顯然有不同意見。

  而且他很善於說服,只一會兒,慕娉婷便放棄了原先打算,只能低聲輕喘。

  一次之後,寧紹璟尚且有些不夠,卻忍了忍,抱她洗浴後,說道:「睡吧,明日.你也要進宮侍疾。」

  口中這麼說,手卻還緊緊抱著她,很不能把她揉進身體。

  慕娉婷臉色此刻本就紅潤,嬌艷欲滴。

  感覺到又想作亂的東西之後,她用力一腳踹在寧紹璟腿上:「王爺。」

  寧紹璟看了看她,不舍放開。

  兩人第二日早早進宮。

  皇后和後宮妃嬪已經在了。

  太子太子妃也在,身邊跟著他們的子女以及尚在宮中的各位皇子皇女。

  等他們剛與眾人見禮過後,宣王和宣王妃也帶著孩子到了。

  又是一番見禮。

  眾人站了一會兒,龔平出來通傳:「陛下已經醒了。」

  眾人進去,探望皇帝。

  皇帝精神不足,只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女人們退下,只留下太子宣王和肅王。

  此刻朝中重臣也到了,前來覲見。

  皇帝命人通傳。

  君臣見禮之後,范思提議:「請陛下下個旨意,讓太子代理國事,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太子有掣肘,總是不美。」

  本還昏昏欲睡的皇帝,眼睛猛然睜大,目光無比銳利,片刻之後,他重新恢復懨懨的樣子。

  閉目不言。

  太子站在旁邊,努力維持溫和笑容。

  然而身體,卻微微有些顫.抖。

  看向皇帝時候,他努力讓自己目光不那麼熱切。

  皇帝目光在眾人面上掃視,最後闔了眼:「准奏。」

  他便下了口諭,命太子代理國事。

  太子急忙表忠心,發誓會處理好國政,不讓皇帝擔憂。

  皇帝揮揮手,只說自己倦了,眾人便魚貫而出。

  寧紹璟此刻無官無職,看別人去處理政事,他則從宮中出來之後。讓允文去著人找三五個將作監退下來的木匠。

  「莫要驚動別人。」寧紹璟吩咐。

  允文應下,不過是半天時間,木匠便已經找到。

  「王爺,這些人要如何安置?」允文請示寧紹璟。

  寧紹璟讓承影去怡和殿尋慕娉婷詢問。

  承影很快回來。

  「回稟王爺,王妃說,可讓他們元宵之後,到溫泉莊子上集合,到時候,她會把圖紙送過去。」承影敘述慕娉婷的話,寧紹璟看向允文:「每人賞銀十貫,讓他們不要說出去。年後本王自會派人去接他們。」

  辦完這一樁事情,寧紹璟叫來曹伯懿盧玉海,詢問如果將來棉花產業擴大,該如何分紅利潤、可以拉攏的,又有哪些人家。

  三人在書房把從勛貴武將到世家文臣看了一遍。

  最後終於整理出了名單。

  寧紹璟面色並不太好。

  因為,他們不得不去拉攏一些世家高門,而這一部分,其實寧紹璟更希望能貼補給雲州百姓。

  但,世家盤根錯節,隱藏力量極大。

  不得不暫時妥協。

  安穩了兩日,寧紹璟一日中午。正在與慕娉婷用午飯,純鈞匆匆而來:「王爺,曹大人有急事,請您立即過去。」

  寧紹璟頓了頓,看了慕娉婷一眼,起身離開。

  越是年底,事情卻越多了。

  曹伯懿正在等寧紹璟,面有焦灼之色。

  「何事?」進了書房門,寧紹璟讓曹伯懿坐下,才詢問。

  曹伯懿深吸一口氣:「王爺,今日有人上表奏請陛下,今年讓太子替陛下祭祀太廟,陛下,有意准許。」

  寧紹璟面色猛地一寒,眉頭緊蹙,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盧玉海也到了,見狀,輕輕把一份奏摺放在寧紹璟面前桌案上,而後靜立一旁,等待寧紹璟的決定。

  寧紹璟打開奏摺。

  這是剛抄譽來的奏摺,墨跡剛乾。

  大意是。太子為儲君多年,雖小有瑕疵,然其溫敦忠厚、親和寬仁,上承天命,中系社稷,下.體民心,足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君王。

  如此,就應該提前歷練一番,讓太子能力得到更多的鍛鍊,這也是為了大齊的社稷著想。

  他還隱晦提到,宣王武勇,功績不小;肅王英明,更是功高,太子雖非「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然功績不能比之兩位王爺。

  如此,怕是將來太子無法完全壓制兩位王爺,此刻,還需要加重在太子身上的籌碼,以為將來打算。

  寧紹璟盯著奏摺,面色寒凝,心中苦澀難言。

  「此人……深諳父皇心意。父皇怕是最後會准其所奏。」寧紹璟沉默片刻,抬頭看曹伯懿和盧玉海。

  兩人把抄譽的奏摺看了一遍。

  曹伯懿說道:「此必為趙宏安排,此人最擅揣摩陛下心意。」

  盧玉海也贊同:「下官也覺得是他。」

  寧紹璟已經緩過神來:「無妨,只是告祭太廟,雖然意外,其實卻也正好。」

  盧玉海也贊同附和:「想來太子此次告祭太廟之後,儲位更是無可動搖,之後行事,說不定會出乎別人意料。」

  曹伯懿尚且有些憂慮:「咱們想讓太子地位穩固,可也不希望穩固到如此地步。」

  盧玉海倒是有不同意見:「這份穩固,前提是太子不出錯,但太子到底會如何……呵。」

  曹伯懿還想說什麼。

  他怕太子真的能克制住。

  寧紹璟抬手,打斷兩人對話:「去安排人,上書附議請奏太子告祭太廟的摺子。」

  他做了決定,曹伯懿和盧玉海立即面色一正,恭敬行禮:「下官領命。」

  「王爺,那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曹伯懿詢問。

  寧紹璟是王府的主心骨,他可以不管小事,但大方向上,一定要他掌控。

  兩人靜靜等著寧紹吩咐。

  寧紹璟看兩人:「玉海有何話說?」

  盧玉海急忙拱手,微微思索說道:「趙宏此人,智計超群,卻手段毒辣,是為太子左膀右臂,若他在,定然會規勸太子,如此,還是要讓太子與他生了罅隙,才好下手。」

  寧紹璟微微點頭。

  曹伯懿也說道:「離間太子和趙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太子此次之後,位置定然穩固無比,心中驕橫頓生。若王爺在太子與趙宏生了罅隙之後,悄然讓太子發現王爺部分實力,太子定然會心生嫉妒,並覺得王爺有意奪位,他定然會傾力打壓王爺……」

  盧玉海眼睛一亮:「若此刻,王爺退讓,太子進一步逼迫,陛下定然會回護王爺,太子怕是立時會與陛下離心。」

  寧紹璟微微點頭,照太子的性格來說,這些都不是不可能。

  「就照此來吧。」寧紹璟最終決定:「伯懿和玉海。辛苦你們了。」

  「願為王爺效死。」兩人齊齊作揖,斬釘截鐵說道。

  寧紹璟緩緩頷首。

  他在鞠園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怡和殿與慕娉婷用晚膳。

  洗漱過後,寧紹璟與她說起中午的事情:「有人上奏,請父皇准許太子代替父皇告祭太廟。」

  慕娉婷驚訝抬眸:「竟有此事?」

  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寧紹璟不那麼焦急,面色便很柔和:「其實也毋須驚訝,父皇一直在幫著太子穩固儲位,這次,父皇應該也不會拒絕。」

  慕娉婷「嗯」了一聲:「王爺說的是。」

  「可有了應對之策?」她詢問。

  寧紹璟點頭,目中滿是堅定光芒:「這條路本來就很長,本王不急。」

  慕娉婷輕哼一聲:「可是臣妾著急,臣妾不喜歡他,這次之後,太子行事說不得更肆無忌憚……」

  寧紹璟眉頭蹙起:「寶兒說得是,還得防著他。」

  他心中厭煩惱恨。

  若光是打壓自己,他還能忍受,可太子把主意打到寶兒身上……寧紹璟心中殺意頓生。

  寧紹璟沉吟一會兒,把與曹伯懿和盧玉海的商議結果告訴慕娉婷:「太子會得意很長一段時間,本王會多派暗衛護著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慕娉婷「嗯」了一聲,詢問寧紹璟:「王爺可知道有什么小巧的弩。是可以帶在身上的,或者是能射出細針的暗器也可以……或者,做個子母釵如何?外面看起來是正常的金釵銀釵,裡面套著沾了藥的針。」

  寧紹璟眼睛睜大,驚詫看慕娉婷:「寶兒見過這樣的東西?」

  慕娉婷托腮,有些憧憬說道:「沒有見過,就是聽說書人說過,那些遊俠兒……」

  寧紹璟只覺啼笑皆非,慢慢沉吟起來。

  「倒也不是不可能。」他沉吟一會兒,對慕娉婷說道:「確實是非常適合女子防身。」

  這樣太子就算是做些什麼,寶兒也有還手之力。

  慕娉婷眼睛一亮。

  手無縛雞之力。太煩。

  若寧紹璟真能做出這些東西,可就好了。

  「本王找人去做,寶兒是不是該謝謝本王?」寧紹璟收拾了心情,專注看著慕娉婷。

  慕娉婷臉一紅,已經被他抱起。

  寧紹璟翻身覆上。

  他已經二十四了,膝下只有一個犯官之女所生孩子,有和沒有一樣。

  他希望和寶兒有孩子,也確實需要子嗣,來安麾下將領的心。

  慕娉婷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放開了心神隨他起伏。

  一.夜醒來,外面竟然變了樣子。

  整個京城銀裝素裹。變成了雪的世界。

  慕娉婷看了兩眼窗外,急忙叫人去莊子上看看,可別冷到她的寶貝棉花。

  下人急忙趕著去溫泉莊子上,慕娉婷才有心情梳妝打扮。

  「王妃越來越漂亮了。」茴香幫她梳妝,完畢之後,端詳一會兒,忍不住誇讚:「奴婢都要被王妃迷住了。」

  慕娉婷詫異:「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咱們茴香都會奉承人了。」

  茴香跺腳:「王妃!」

  采香石榴都笑,笑完,石榴認真說道:「王妃現在確實是美極了,皮膚特別紅潤嬌嫩,比那春天枝頭的花苞兒都嬌嫩。茴香剛剛都不敢抹粉,怕污了王妃的好顏色。」

  采香也附和:「茴香說的沒錯,連奴婢等人都要被王妃迷住了。」

  如今用的是銅鏡。

  銅鏡中的人影並不十分清晰。

  慕娉婷看不特別真切,但是,最近寧紹璟賣力的很……她笑了笑,果然,女人需要男人滋潤。

  當然,也僅止於此。

  搭上身體沒什麼,她也很享受,搭上心就不美了。

  她眉峰輕揚:「這麼嘴甜,想要什麼賞賜就說,本王妃可不是吝嗇的人。」

  一人賞了一小盒螺子黛。

  螺子黛價值不菲倒是其次,關鍵是女人都愛美,三人急忙謝過。

  慕娉婷上午便忙著處理府中事務,年節無比忙碌,吃完午膳還又忙了一會兒,才緩口氣。

  開始繼續整理教材。

  采香悄然進來,附在慕娉婷耳邊低聲說道:「王妃,太子又悄悄出城了。」

  慕娉婷眼睛微眯:「她現在在庵堂住著?」

  采香急忙點頭,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慕娉婷低哼一聲。

  這個時候,太子應該呆在京城穩定局勢才對,而且再過幾天。太子便要為告祭太廟而沐浴齋戒。

  現在太子竟然偷偷出城,真是荒唐。

  可也說明,太子一旦位置穩固,整個人便收不住了,妥妥的要放飛自我的節奏。

  她深吸一口氣,真想立刻揭穿了太子的真面目。

  但是不能。

  此刻揭穿,太子雖然會被詬病,可他依然有翻盤機會。

  此種大事,只能作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然就是浪費。

  之前的稻草,就讓寧紹璟他們去添加吧。

  慕娉婷定神。吩咐采香繼續讓人盯著郭家和太子,自己繼續和教材較勁兒。

  連寧紹璟過來,都沒有發現。

  采香想要叫她,寧紹璟抬手制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方才走進去。

  「雖然這些重要,但是也要防止傷了眼睛。」寧紹璟拿走她手中筆:「可要到院中走走?」

  這大冷天,誰要和你走走!

  慕娉婷縮了縮脖子,急忙搖頭:「天太冷了些,還是不要出去了。」

  寧紹璟已經在吩咐采香:「去把王妃的大氅拿來,再拿個手爐,傘也帶著。」

  丫鬟們忙碌起來,慕娉婷被寧紹璟扶著站起,換上了大衣服,牽出了怡和殿。

  風刀子一樣襲來。

  慕娉婷恨不能縮成一團。

  側目,她有些驚詫。

  寧紹璟竟然帶著她做的那雙棉手套。

  自從賞賜給了他,寧紹璟這是第一次戴。

  「今日不出門。」寧紹璟解釋一句,慕娉婷「哦」了一聲,沒理解。

  手套不是出門才戴的麼?怎麼換他,就是不出門才戴了?

  小路上雪已經掃得乾乾淨淨。

  除了冷,風景倒也別樣的美。

  慕娉婷走了一段路,身體暖和起來。有了心情賞景。

  最後到了花園一角。

  卻是梅花開得正艷,臘梅花陣陣暗香傳來,竟有些令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寧紹璟攜了她手,到了梅林邊小軒。

  小軒窗戶正對梅林,坐在軒內喝酒賞花,別有一番意趣。

  慕娉婷自來不是風雅之人,但是寧紹璟費心思準備這些,她自然也不會掃興。

  府中又極為安全。

  慕娉婷沒忍住,多喝了兩杯,有些醺醺然,靠在寧紹璟身上乖乖的。

  寧紹璟心中一動。把她抱坐自己腿上。

  伺候的丫鬟已經退了出去。

  寧紹璟克制著衝動,只低下頭,一下一下親她額頭、眼瞼。面頰、唇.瓣。

  流連不舍。

  慕娉婷快睡著了。

  寧紹璟怕她著涼,用大氅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才打橫抱起她。

  他又喚了采香進來,讓采香把自己大氅也裹在她身上。

  采香有些遲疑:「王爺,外面天冷的很。」

  寧紹璟只看她一眼,采香微微一顫,急忙上前把寧紹璟大氅也裹在慕娉婷身上。

  慕娉婷裹成了熊。

  寧紹璟卻打了個噴嚏,急壞了怡和殿一眾丫鬟,晚上不好喝薑湯。便打了熱熱的水,讓寧紹璟洗浴。

  怡和殿熱熱鬧鬧的時候,絳紫軒中,羅珊珊正在做梅花糕。

  梅花糕顏色粉.嫩、晶瑩剔透,細膩又香甜,羅珊珊取了一個放在口中,卻覺得十分苦澀。

  「除了吃,你還會做什麼?」身邊只有一個丫鬟伺候,她毫不留情譏諷。

  羅珊珊笑得天真:「味道很不錯,你不嘗嘗麼?」

  丫鬟嫌棄冷笑,伸手掀翻了蒸籠。

  剛蒸好的一籠梅花糕就全掉在地上。羅珊珊笑容里,含了冷厲:「不喜歡吃就滾。」

  丫鬟咬牙,冷聲說道:「你以為我稀罕來?你上次的要求,主子已經同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丫鬟甩身走了,羅珊珊坐在凳子上,笑得像是個天真的小姑娘,歡快無比。

  聽說今天王爺帶王妃賞景了,希望,過了今天,王妃還有這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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