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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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中便由全體出行,換成了為寧紹璟準備出行事宜。

  晚上,慕娉婷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趴在床上休息,寧紹璟進來。

  她轉頭與寧紹璟說道:「得償所願,之後便如魚歸大海,飛龍在天,王爺下得好精妙的一手棋。」

  正在自己脫衣準備上.床的寧紹璟手微微一頓,若無其事上繼續脫衣。

  「怎麼發現的?」側躺在她旁邊,寧紹璟低頭凝視她,輕聲詢問。

  他熱燙氣息噴在她耳蝸中,慕娉婷不自在動了動。

  「發現什麼?」慕娉婷眨眨眼,桃花眸水波流轉,無辜又狡黠。

  寧紹璟無奈:「別裝傻。」

  她能察覺,那朝中眾人是否也察覺了?

  慕娉婷哼了一聲:「在王爺眼中,臣妾不就是傻子麼。」

  寧紹璟不吭聲,只沉沉與她對視,慕娉婷終是不如他有定力,低低笑出聲。

  笑聲中帶著些微悲涼。

  他對私塾之事異常熱心,之後她就因此被捧成了「下凡仙女」,他因此也狠狠刷了一把威望,想來太子因此寢食難安。

  他在宮中。對她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慌」,接著他就中毒了,「嫉妒賢能」的太子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太子勢力被皇帝親手打壓。

  他黯然請求就藩,雲州苦寒,該準備防寒防凍藥物,但是入府藥材卻以防蛇蟲和解毒為多。

  之後,征南大將軍慘敗,他被封為征南大元帥,節制天下三分之一軍隊,終於一舉擺脫困境。

  抽絲剝繭想下來,得出結論一點都不難。

  「這麼明顯,我怎麼會猜不出來。」慕娉婷淡淡總結。

  「原來如此。」寧紹璟目光中三分讚賞,三分與有榮焉:「王妃聰穎,本王深感敬佩。」

  聰穎又如何?總歸抵不過他的野心。

  否則,他明知道自己被撞之後腰部受傷捂不得,卻依然吞下毒酒,他昏睡一夜脫離困境,她卻傷口化膿。

  慕娉婷心中悶悶:「王爺又是怎麼知道征南大將軍會慘敗的?」

  「本王做的手腳。」寧紹璟回答。

  「王爺不是那樣的人。」慕娉婷立即回答。

  他不是那種坑害無辜將士性命來成就自己的人。

  寧紹璟怔住了,慢慢的,他眉眼間的肅然褪.去,明明白白的歡喜流淌不休。

  用力握住了慕娉婷的手,寧紹璟不顧慕娉婷掙扎,把她抱入懷中。

  被人信任,原來如此令人感動,恍似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叫囂著,沸騰著,卻找不到一個出口,只有抱著她,才能覺得心滿意足。

  慕娉婷狠狠瞪著空氣,她還在生氣。

  寧紹璟唇角含笑,許久才放手,慕娉婷立即側身背對著他,一聲不吭。

  寧紹璟有些無措:「慕氏……」

  慕娉婷什麼都聽不到。

  另一個稱呼在舌邊滾了滾,咽下去,又不舍,終於脫口而出:「寶兒?」

  枕邊人身子顫了一下,依然寂然無聲,寧紹璟無奈躺下,自他答應把庶長子記在蔣真真名下,她便疏離,再不肯親近。

  寧紹璟覺得心有些空。

  「章寶山早就敗了,是太子壓下了消息,想要挽回頹勢,本王提前把消息傳到京城……」他對著慕娉婷的後背解釋。

  「哦。」半晌,慕娉婷聲音悶悶說道:「不早了,安置吧。」

  隔不久,她的呼吸便平靜綿長起來,寧紹璟無奈,也閉上眼睛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卻聽得幾聲呻.吟,猛然睜開眼。

  昏黃燈光下,慕娉婷眉心緊蹙,額頭見汗。

  「寶兒,你怎麼了,醒醒?」寧紹璟聞到了血腥味,急忙輕輕搖晃慕娉婷。

  「王爺?」慕娉婷迷糊睜開眼睛,很快就悶哼一聲,皺緊了眉頭。

  寧紹璟十分緊張:「怎麼了,哪兒疼?是不是腰上傷口又裂開了?」

  「王爺,要奴婢進去伺候麼?」今天值夜的茴香出聲詢問。

  寧紹璟沒吭聲,盯著慕娉婷不放。

  慕娉婷感受了一下,尷尬笑了笑:「王爺先出去好麼,讓茴香進來。」

  寧紹璟不願,但慕娉婷堅持,他只能出去。

  「到底是哪兒受傷了?」他沉聲詢問。

  茴香頓了頓:「回稟王爺,王妃只是來小日子了。」

  寧紹璟沒了聲音,茴香端了熱水進去,窸窸窣窣一陣之後,抱著被褥出來。

  「之前王妃小日子,也這般疼痛麼?」寧紹璟跟在茴香身後詢問道。

  「並非如此。」茴香有些埋怨看著寧紹璟:「上次小產之後,才開始不舒服的。」

  寧紹璟不吭聲了。

  「不過之前王妃只說酸脹,沒有疼得這麼厲害。」茴香擔憂。

  「純鈞。」寧紹璟出門,吩咐:「請田先生來。」

  田景義是他收攏的秘醫之一。

  「回稟王爺。」田景義診脈之後說道:「王妃體內有寒毒,乃是近日服用了大寒之物所致,又恰逢王妃小產不久,對身體傷害頗大,須得小心調養,否則,可能導致子嗣艱難。」

  茴香臉色發白,寧紹璟面色鐵青。

  近日,進了趟宮,因他之故,在宮中過了一.夜。

  一日一夜,不可能不吃不喝。

  寧紹璟拳頭緊了松,鬆了緊,壓下怒火,轉身回了屋裡。

  慕娉婷神色懨懨:「又得喝藥了是不是?」

  「嗯。」寧紹璟垂下眼瞼,遮住眸中冷厲殺意。

  一遍又一遍的下手,真當他是泥捏的。

  「那就喝吧。」慕娉婷認命。

  寧紹璟低頭,摩挲她的手:「隔兩日,讓你看好戲。」

  臨近八月十五,皇帝准許他過了中秋再離京。

  慕娉婷懨懨躺著,不甚感興趣:「臣妾實在不想動,勞煩王爺移駕鞠園休息吧。」

  寧紹璟卻又重新躺在了床上,還伸手把她抱在了懷中。

  他是男子,又勤於習武。氣血充足,觸之滾燙,慕娉婷蒼白面容上被燙紅了。

  「你叫什麼名字?」

  床邊跪著純鈞剛領來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慕娉婷斜躺著,淡淡詢問。

  「奴婢甘草。」

  不愧是學醫的,名字都是藥草。

  「起來吧,采香,去安排甘草住下,充作二等丫鬟。」寧紹璟給的,她也確實需要,當然要留著。

  最近功德值天天嘩啦啦的漲。可別功德值夠了,反而被別人給害了。

  轉眼看到鄭嬤嬤紅紅的眼,慕娉婷有些頭疼,只能裝困。

  等人出去,慕娉婷探了一下空間,看了看自己的功德值。

  才六千出頭,但是最近天天都有三百多的功德值進帳,這樣的話,只要一年,功德值就夠十萬了。

  可是她需要排毒散來排除體內毒素,還需要養顏膏來解決掉她腰上可怕的疤痕。

  慕娉婷鬱卒退出空間。

  還有什麼是能大範圍累積功德又不會讓人懷疑的。

  轉瞬就是中秋宮宴。

  寧紹璟和慕娉婷不得不進宮。這次,慕娉婷一臉病容的跟在了太后的身邊。

  太后聞聽她上次進宮,用了大寒之物導致痛經,眸中便有厲色。

  有太后護著,慕娉婷這次倒是順利等到寧紹璟接她出宮。

  「走慢點。」寧紹璟騎在馬上,吩咐車夫。

  慕娉婷很累了:「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寧紹璟不吭聲,車夫就慢慢駕車,采香偷偷一笑,王爺關心王妃呢。

  馬車晃晃悠悠,慕娉婷有些困,等到馬車停了她才清醒,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不走了?」采香敲了敲車壁詢問。

  車簾被掀起,寧紹璟的面容出現。

  「本王在酒樓定了雅間。」寧紹璟握住慕娉婷的手:「可賞江月。」

  寧紹璟?浪漫?慕娉婷對此保持沉默,順著她的力道下車。

  她正在一個院子裡,被寧紹璟牽著,上了二樓雅間。

  原來他們剛剛是在酒樓的後院。

  此謂臨江樓,樓如其名,臨江而建,二樓三樓的雅間帶有露台,可觀清風明月,可品湯湯江水。乃文人雅士最愛之所在。

  今天中秋,酒樓人很多,吟詩作對聲音隨處可聞,還有人說著中秋文會,留名千古之類。

  慕娉婷就看著他:「王爺也來參加文會?」

  是想收羅人才?不像,寧紹璟可不是魯莽的人。

  「此處風景獨好。」寧紹璟回話。

  慕娉婷以為寧紹璟口中的風景是在露台上可觀月涌大江流,很快她就知道,完全不是。

  不過片刻間,酒樓就騷亂起來,尖叫怒罵大聲喧譁。

  娼婦婊.子賤人的辱罵聲,不絕於耳。

  寧紹璟牽著她,站在門邊光明正大看戲。

  他們雅間正對面,一隊穿著暗褐色衣服的下人簇擁著一個穿金戴銀的肥胖婦人,那婦人正叉著腰叫罵。

  她聲音尖銳:「你個小賤人,竟敢勾.引我男人,當老娘是死的麼……拖出來,給我拖出來,讓老娘看看這小娼婦到底長了怎麼樣的一副騷(浪)下賤模樣。」

  那些下人便如狼似虎的衝進去,拖出來一個身形苗條的女子,還有一個身著青衫、看似倜儻的男人。

  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跟在身後想要護著那個女子。

  女子也尖叫著盡力掩飾自己的面容,男子還努力把她擋在身後,維護的意味相當明顯。

  肥胖婦人「嗷」的尖叫:「你個不要臉的死鬼,這時候竟然還護著這個小娼婦……」

  她撲了上去,男人被她一下子撲倒地上,她坐在男人身上,一邊哭號一邊撕扯,還不忘吩咐下人:「給老娘把這小娼婦的衣裳扒了,她不就喜歡勾.引男人麼,老娘讓她浪個夠。」

  女子左衝右突想要離開,但是卻不是那些下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扭著手臂露出了臉。

  慕娉婷看了兩眼,終於認出,此乃太子妃庶妹。

  那天在宮裡撞她的那一個。

  相信不少人也認出來了。

  「娼婦就是娼婦,長了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專勾別家男人。」慕娉婷一愣神的工夫,肥胖婦人已經以不符合體形的敏捷,從男子身上爬起,對著太子妃庶妹的大胸就是用力一抓。

  太子妃庶妹發出尖銳的痛苦厲叫。

  慕娉婷哆嗦了一下,替太子妃庶妹覺得疼。

  「精彩麼?」寧紹璟關上門,側頭詢問慕娉婷。

  他面色一本正經,眼底一派坦然,慕娉婷不知道為什麼,就聽出來求表揚的意味。

  她默了一默:「多謝王爺,臣妾很開心。」

  寧紹璟以拳抵唇輕咳一聲:「不是本王安排的,她本就是這樣的人。」

  慕娉婷笑笑,面上一派感激:「王爺願意為臣妾費心,與別人無關。」

  寧紹璟「哦」了一聲,指了指外面:「要去露台賞景麼?」

  采香為她披上披風,又塞給她一個湯婆子,慕娉婷跟著寧紹璟到了露台。

  酒樓的熱鬧已經散了,想必太子妃庶妹夫家的熱鬧才剛開始,慕娉婷頗有些神清氣爽,把自己喜歡吃的月餅掰了一半遞給寧紹璟:「王爺嘗嘗,這個甜而不膩,味道不錯。」

  寧紹璟結果嘗了嘗,不夠甜。不過很香,他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八月十六,天微陰,慕娉婷處理完府中事務,出門,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她一時興起,拋卻煩惱走進雨中。

  毛毛細雨,沾衣欲濕,微微涼。

  腳下鞋子終於是沾濕了。

  慕娉婷不等采香和鄭嬤嬤嘮叨,便趕忙朝寢室走:「嬤嬤放心。寶兒會愛惜身體的,這就泡個熱水澡,驅驅寒。」

  鄭嬤嬤無奈看著她,慕娉婷討好一笑。

  這一幕落在寧紹璟的眼中,引得他緊蹙的眉目柔和了三分。

  「去拿干毛巾來。」在慕娉婷沒有進屋之前,寧紹璟吩咐承影:「準備熱水,王妃要洗浴。」

  慕娉婷發梢濕潤,衣服微潮,采香進屋要去拿干毛巾為她擦拭。

  寧紹璟已經把慕娉婷拉到身前,慢慢為她擦拭。

  慕娉婷怔住了。

  力道有些重,速度也很快,扯得頭發生疼,他定然是沒幫人擦過頭髮。

  慕娉婷悶哼一聲:「王爺,您和臣妾頭髮有仇麼?」

  寧紹璟手一頓,力道便輕了三分,速度一放緩。

  一輕一緩之間,疼痛便被舒適取代。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慕娉婷面色微紅,忍不住抬頭。

  仰頭,看著寧紹璟嚴肅面容,慕娉婷終於噗哧一聲笑出來。

  寧紹璟低頭看她,很是不解。

  然她笑靨比春花燦爛,他卻是愛看的。

  慕娉婷笑而不語,寧紹璟沉默一下,鬆了手:「好了。」

  「王妃,您先換雙鞋,熱水片刻就好。」采香扶著慕娉婷坐下,剛要跪下為她擦腳換鞋,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寧紹璟盤坐地上,為她脫下鞋襪,剛剛擦頭髮的毛巾便裹在了她腳上,又輕又緩的慢慢為她擦拭。

  說是擦拭,那輕緩的程度。不如說是摩挲。

  慕娉婷呆呆地看著他,仿似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一般。

  心卻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讓她擔心下一刻它就會從胸腔中掙脫出來。

  她的心跳與他的動作,構成一曲奇妙的曲韻,讓人不忍打擾,不忍破壞。

  腳上微微有些癢,慕娉婷腳反射性地縮了一縮。

  外面丫鬟回稟,熱水已經好了。

  采香為她套上乾爽的鞋子,慕娉婷極快地起身,落荒而逃。

  浴桶里灑了花瓣。香味四溢。

  溫熱的水包裹著全身,舒服的令人嘆息。

  采香幫她按著肩膀,緩解疲勞。

  慕娉婷心中亂成一團,寧紹璟或冷酷、或無情、或嚴厲的樣子交替在眼前閃現,最後全都化成了他低著頭,為她擦拭腳掌的樣子。

  優雅,認真,卻意外的撩動人心。

  這幾日因為那個孩子和蔣真真帶來的陰鬱,一掃而空;慕娉婷捂住了胸口,那裡暖暖的,有些心動。

  坐在梳妝檯前。采香為她擦拭頭髮。

  銅鏡並不十分清晰,然而依然忠實的映出了主人面若桃花、眼含春波的樣子。

  慕娉婷伸手,慢慢在銅鏡上滑過,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底,減緩了她的熱度。

  鏡中出現寧紹璟的身影,和她的身影站在一起,意外的和諧。

  慕娉婷抿了抿唇,決定等等看,如果,他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的話……

  至於他的野心……利益一致不就好了,反正她所求的不是轟轟烈烈愛情,只是想要身邊有人陪罷了。

  上(床),睡覺,身邊人溫暖的氣息中夾雜淡淡綿長的香味,繚繞鼻翼,讓人覺得安定可靠。

  她定了定神,朝著他綻出一個明麗笑容,閉眼休息。

  這是不生氣了吧。

  寧紹璟輕吁一口氣。

  明日便要啟程,寧紹璟猶豫一下,伸手抱住慕娉婷:「寶兒,本王明日就要啟程了。」

  他的唇便壓.在她的細膩白皙的脖頸間,呼出的熱氣深深淺淺的,全都在撩動她敏.感的神經。

  慕娉婷有些被撩到。

  回神,她捧起寧紹璟的臉,笑吟吟落下一吻:「王爺好好休息。」

  寧紹璟更睡不著了。

  翌日,寧紹璟早在起來便著甲冑,慕娉婷幫不上忙,只看著承影純鈞來回忙碌,很快,身著全身甲冑的寧紹璟出現在了慕娉婷面前。

  這一身硬漢打扮,更把寧紹璟矜貴肅然的氣勢襯托的無比明顯,相當有衝擊力。

  她默默咽下口水,一本正經的說些保重身體的話。

  「你們出去。」寧紹璟揮揮手。承影純鈞躬身退下。

  「寶兒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寧紹璟站在地上,一本正經說道。

  冷酷端正嚴肅的肅王呢?

  慕娉婷有些崩潰。

  屋中只剩下慕娉婷一人,發了一會兒呆之後,才起身開始處理王府事情。

  隔了兩天,石榴捧著一個錦盒,笑吟吟到了慕娉婷面前:「王妃,剛剛葛公公派人送來的,說是王爺給您的。」

  慕娉婷好奇打開,只看到是幾張薄薄的紙:「地契?」

  她很是驚訝,四間鋪子兩個田莊,鋪子地段極好,田莊就在京郊,屬於現在有錢也買不到的好產業。

  「葛公公說,這是何家和辛家的賠罪禮。」

  這下慕娉婷想起來了,皇宮裡的那對兒母女。

  太子妃庶妹與西席勾搭成奸被抓,何家辛家大出血,寧紹璟果然給力。

  慕娉婷把盒子遞個采香:「先收起來,等劉管事空了,讓他去看看。」

  寧紹璟不在家,慕娉婷不愛應酬,便安然留在家裡,只隔幾天進宮陪一陪太后。

  如是過了幾日,慕崢嶸的丫鬟寶珠來求見。

  一見到慕娉婷,寶珠便撲在了慕娉婷的身上:「王妃,你要救救少爺啊,夫人要給少爺議親了。」

  寶珠面色惶急,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慕娉婷似笑非笑:「夫人是崢哥兒母親,為崢哥兒相看不是正常麼?」

  謝氏為崢哥兒相看親事,寶珠便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傳出去謝氏固然背負不慈名聲,崢哥兒也要被人說不孝的。

  光是這一點,便知道寶珠不可信。

  寶珠一怔,不信慕娉婷這麼無動於衷:「可是。據說那位小姐,和表哥青梅竹馬……」

  「哦。」慕娉婷依然不咸不淡:「夫人相看的是誰家?」

  「國子監祭酒的嫡長女。」

  慕娉婷用力想了想,駱家自前朝便是名門,家風嚴謹,不好的傳聞極少。

  國子監祭酒雖然職權不高,卻是清貴之官。

  這種事情向來捂著還來不及,一個沒有門路的小丫鬟都知道,可疑,慕娉婷盯著寶珠:「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府中有人偷偷議論,奴婢聽到的。」寶珠忐忑看著慕娉婷。

  「去查一下這位駱小姐,順便盯緊寶珠。」打發走了寶珠。慕娉婷琢磨了一會兒,吩咐采香:「不行就讓葛公公幫忙。」

  葛公公很能幹,兩三日便辦妥了。

  這位駱大小姐,母親早逝,父親在外任職時候,她便被送到外祖家,直到去年父親回京升任國子監祭酒,方才回到自己家。

  見過的都說是個極好的女孩,知書達禮、溫順賢惠、周到細緻。

  而傳聞中青梅竹馬的表哥去年定親,今年十月便要成親了,未婚妻乃是右丞相范思孫女。

  寶珠想要成為慕崢嶸姨娘。所以對慕崢嶸很忠心。

  「說不得,還真有些干係。」茴香自語,慕娉婷看她一眼,茴香急忙閉嘴。

  「女人活得不容易,人云亦云,說不定就害了她一條性命。」慕娉婷是想起了裴冰晴,也是一個小姑娘。

  慕娉婷最後拍板:「讓劉管事家的去打聽下,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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