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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餘光瞧到了日光從紗紙透進的屋中,羞臊得直接用手背捂住了雙目,好似看不到,外邊就不是白日一般。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竟會白日宣淫。

  這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

  日薄西山,歡盡。

  顧時行從蘇蘊身後摟著她,兩人的身子緩緩\廝\磨,鼻尖也在她發間輕蹭著,聲音低啞:「往後別這麼打扮了。」

  蘇蘊把玩著他的手指的動作一頓,軟綿無力地罵:「你不是說我這樣打扮好看嗎?方才還在外邊說我不正經,現在又讓我不要這麼打扮,你這是何意?」

  話到最後,語氣不悅。

  緊實得手臂微微收了收力道,在她的耳邊低喃了聲「過分招人。」

  蘇蘊輕笑了一聲後,笑意淡去,在他的懷中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輕聲道:「等回金都了,我就不這麼打扮了。」

  且不說這種打扮適不適合她的身份,就是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和討論她的樣貌這兩點上,她就不是很喜歡。

  「對了。」蘇蘊從他懷中挪開,裹著被衾轉了身,與他道:「今日鄭娘子確實是來打聽了許通判兒子的消息,看她那失神的模樣,想來她多少也是知道些內情的。」

  說到這,蘇蘊問:「你說若真的是吳太守陷害的許通判,為何那許通判不著急,反倒是做女婿的著急了?」

  顧時行臉上有放縱過後的饜足,嗓音也比平時要來得低沉:「我反倒不覺得是吳太守陷害的。」

  蘇蘊一愣,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他或是為了財富與權勢會鋌而走險,可他的年事已高,只一雙兒女,現在只想為兒子鋪路,又怎會糊塗得與匪勾結?再者你這段時日下來,可看到那太守娘子為此事著急過半分?」

  蘇蘊仔細想了想,略一搖頭:「沒有。」

  顧時行繼而道:「這十來日我也細細觀察過了,那吳太守也沒有絲毫交集。他只巴不得陵川境內無事發生,他也能告老榮退,同時也能讓兒子的前途更加的平坦。」

  自然也有別的思慮,所以顧時行才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只是那太守女婿一個人策劃的?」蘇蘊問。

  顧時行:「那鄭知敬能從一個市井的販夫走卒一步步成為府判,成為太守女婿,就說明他有著過人的膽量和算計。」

  顧時行讓人調查了鄭知敬的過往,查出他混跡過三教九流。太守千金曾遇險,險些沒了清白,也是他出手相救,這事情雖然被壓了下來,但對於大理寺的精探來說,調查這些事不在話下。

  那鄭知敬也因此進了府衙,成為了一個小卒,只用了兩年時間便成為了司獄,後娶了太守之女,又被提攜為府判。

  鄭知敬之所以混跡三教九流,皆是因他父親好賭。在升為司獄那年,他父親欠下賭債,雙親失蹤了整整小半年,坊間皆說是被賭坊的人抓起來了。

  但鄭知敬在府衙任職,還是司獄,小有權力。

  賭坊的人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又怎麼敢輕易招惹上鄭知敬?

  後來回來,鄭氏夫婦皆說是去避債去了,而且自從回來後,這鄭知敬的父親也沒有再賭過。

  要一個賭徒戒賭沒有那麼的容易,除非曾經瀕臨生死,心有恐懼不敢再賭。

  只是這夫婦二人失蹤的半年都去了何處?

  蘇蘊聽了顧時行的話,輕蹙眉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顧時行想讓她不要在多想,欲把她抱入懷中,蘇蘊不舒服地推了推他:「還沒擦拭,黏乎乎的。」

  顧時行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掀開被子起身。

  蘇蘊立即用手擋住雙眼,顧時行看她這嬌俏的行徑,忍俊不禁,笑意無奈。

  穿戴著衣物時,與她道:「如今這事已經摸清得七七八八了,你也不用在日日去應對陵川的貴眷,再者接下來也不知那鄭知敬會不會察覺出什麼,從而在你這處下手。」

  蘇蘊聞言,放下了雙眸上的手,看向只穿了長褲,依舊還露出精壯上身的顧時行。

  思索了幾息後,還是點了點頭:「那我便以著涼做藉口,回絕了貴眷的邀約。」沉吟了一下,繼續道:「等會讓下人把晚膳送到屋子裡頭,順道再讓人請個大夫到府中來。」

  顧時行點頭,想了想:「你身邊叫淺草的女使好似染了風寒,你便讓她扮你,給大夫診脈。」

  蘇蘊瞭然一笑,隨即催促他:「我知道了,你快些讓人把熱水抬進來,我身子不舒服。」

  顧時行頷首,穿上長衫,只披了外袍朝著外間走去。開了房門後,才吩咐下人準備熱水抬進耳房讓娘子梳洗。

  *

  數日過後,大街小巷又傳出了前通判之子在回陵川途中被山賊襲擊一事。

  不過好在護送他回來的人身手了得,把那些個山賊都給擊退了。

  嶺南山地較多,也是眾多山賊盤踞之地,因出了許通判的事情後,朝廷也幾番派兵剿匪,數年下來,效果顯著。因此這幾年下來除了偶爾有山賊出沒外,倒沒有以往那麼猖狂了。

  或許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山賊都記恨上了那許通判,想要讓許通判斷子絕孫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的。

  過了幾日,前通判之子許昊也平安地回到了淮州。

  幫這許通判重新翻案的官員不是旁人,而是回陵川祭祖,順便調查楊府滅門慘案的顧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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