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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

  無言的抬頭看了眼面前面色嚴謹的表兄。

  「你不如全給本宮瞧了,本宮不說出去便是了。」

  顧時行略一搖頭:「應下了那姑娘,不能失諾,除非她答應。」

  已經失諾一次了,再失諾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表兄重諾,這一點太子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垂眸看向那四分之一的供詞,看到指使人的名號之際,臉色微變。

  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意料之內。

  收回了目光,看向對面的表兄,語氣多了幾分耐人尋味:「原來是大皇兄呀。」

  話語頓了一下,繼而道:「不過也沒什麼可意外的,大皇兄素來喜歡披著好人的皮子做齷齪事,偏生還會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

  顧時行把供詞收好,道:「這事不能鬧出來,但必須要知道是誰算計了臣,往後也好奉還回去。」

  太子笑了笑:「若是表兄要幫忙,儘管找本宮。」

  顧時行略一拱手:「多謝殿下。」

  太子揮手道:「表兄不用多禮,順手相幫罷了,幫了你也是幫本宮自己。」

  顧時行坐定,與太子飲了一會茶,說了些旁的事。

  半晌後,太子微微眯眸看向顧時行頸上遮住了整個脖子的圍裘,好奇道:「好似從未見表兄戴過圍裘,今日一見倒是覺得新奇。」

  顧時行面色一貫的平靜正經:「前兩日染上了風寒,為了保暖一些也就圍了圍裘。」

  牙印尚未消,破皮的地方甚是明顯,需要過兩日後才能用女子的脂粉遮掩。

  *

  金都。

  有內侍從王府外快步走進了大皇子府,一路朝著大皇子所在的書房走去。

  停在了書房外,輕敲了敲門,待書房中傳出一聲「進」,內侍才推開門,走進了書房,繼而闔上房門。

  書房之中,有一個約莫二十七八年紀的男子正在習字,男子面容斯文英俊,身著雪青色的寬袖錦袍。

  男子正是大皇子,李嵇。

  內侍低下頭,恭敬道:「殿下,奴才未曾找到趙勇,也就暗中查了查,發現他隨著太子護衛軍去了普安寺。」

  男人沒有回內侍,而是把宣紙最後的一個字寫完。

  直至寫完後,才把筆放在筆枕上,看了眼宣紙上的字,收回了目光,看向內侍。

  「被選為太子護衛軍了?」

  內侍點頭應:「是。」

  大皇子微眯眼眸思索,一旁的內侍擔憂道:「先前安排到蘇府做廚娘幫工的婦人,因偷盜被抓到了大理寺,如今趙勇被選為太子的護衛軍隨行去了普安寺,這事會不會太過湊巧了一些?」

  說到這,內侍揣測道:「殿下,那忠毅侯府的世子是不是察覺出了什麼?」

  大皇子輕笑了一聲:「察覺便是察覺,就是知道他與那蘇府庶女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他又能如何?」

  內侍擔憂道:「萬一那顧世子到陛下那裡告狀,恐會牽連到殿下。」

  李嵇撩袍在桌後坐下,神色從容:「他不會,他與他那父親一樣,都自詡正人君子,說出來便是毀了那蘇家庶女一輩子。」

  隨而勾了勾唇,笑道:「忠毅侯府子孫只得娶妻不能納妾,若他說出來了,娶還是不娶?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半年了,要娶早便娶了。若是說出來卻不娶,那與蘇府還是會生出些許嫌隙,忠毅侯府的名聲也沒有那麼好聽了。」

  說到最後,李嵇看了眼琢磨上的清濁二字,意味深長地道:「水濁落污誰會在意?可水清落污,則難以再清。,」

  內侍聞言,似懂非懂地點頭:「有些高門多多少少都有些陰私,就是傳出此事也只是一時笑話。可忠毅侯府從未有過污點,但凡沾染上一點的污點,便會讓人徹底改觀。」

  就好比是與壞人殺百人救一人,好人救一百人殺一人的道理罷了。

  「便是說了,趙勇手上連我的信物都沒有,我不認,他又能耐我如何?」

  「殿下所言極是。」內侍恭維道。

  李嵇端起茶水飲了一口,似想起什麼事情,輕悠悠地問:「讓你去查定淮王世子何時進金都的事情可問了?」

  內侍應:「回稟殿下,已經查到了,定淮王世子約莫十二月中旬到金都。」

  李嵇頷首,嘴角勾勒出一抹算計的笑意。

  *

  蘇蘊在莊子住了幾日,然後回了蘇府。

  她去給主母請安,請了安後出來的時候,在院門外遇上了嫡兄。

  蘇蘊心底羞臊難當,但在莊子緩和了兩日,再見嫡兄,起碼面上還能如常。

  蘇長清不知他這邊還幫著好友隱瞞,好友那邊卻是什麼都招供了,所以現在還是一如既往。

  待蘇蘊行禮後,蘇長清問:「劉二小娘的身子怎麼樣了?」

  蘇蘊面上雖然還能如常應對,但心底還是有些不自在,只說:「多謝哥哥關心,小娘的身子已經越來越好了。」說到這,蘇蘊又道:「我路上有些疲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蘇長清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回去好好休息吧,若是炭不夠使,就讓下人到我院子取。」

  「多謝哥哥。」蘇蘊盈了盈身子,然後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後才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回到院子後,蘇蘊讓初意把先前從嫡兄那處得來的各樣補品還有精美綢錦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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