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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程東笑笑,「田田應該跟你說過了,《胭脂海潮》三月中旬要正式登陸北城大劇院了,三月份到六月份,一共演出四個月。我就想說……」丁程東瞥她一眼,「……能不能邀請你來友情出演第一場。

  南笳沒覺得超出預料,只淡淡說道:「雖然是四月份才進組,但前期總要排練吧,我一年多將近兩年沒演,台詞早忘光了,騰不出那麼多時間。」

  丁程東在南笳對面椅子上坐下,笑說:「我還不知道你,一本台詞三天就能背得下來。十天,就耽誤你十天時間。我讓他們配合你的時間進行排練……」

  「不是……」南笳有些無語,「這劇能被大劇院邀請,全是田田和其他演員一場一場演出來的口碑,跟我沒關係啊,我去不是喧賓奪主嗎?」

  丁程東長嘆一口氣,「南笳,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會打擾你。實話跟你說吧,話劇開了預售票,賣得很不理想。我們就一名不見經傳的的小話劇團,也就小圈子裡火了一把,面向大眾誰還認識我們?你不跟田田是好朋友嗎,這也是田田的……」

  身後突然一聲斷喝:「丁程東你有病吧!」

  丁程東回頭,面上訕訕:「田田……」

  整個劇團丁程東最怕的就是陳田田,人家境優渥,做這行純為了愛好,如今團里最上座的劇都是她寫的,要是伺候不周,姑奶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陳田田幾步走過來拽南笳手臂,「走,別聽他在這兒道德綁架。」

  南笳輕輕掙開了陳田田的手,平靜地看向坐在對面的丁程東,「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丁總,這是最後一次,我幫你,然後我們徹底兩訖。」

  陳田田氣瘋了,指著丁程東:「你就會蹭她的熱度!」

  丁程東面無表情,一聲不吭。

  南笳起身,陳田田送她出去,邊走邊說:「你傻啊,你幹嘛答應他。預售不好,第一場演出之後口碑起來慢慢不就好了。」

  南笳笑了笑:「當年我最落魄的時候,丁程東叫我來演話劇,實習期就給我開正式演員的工資,後面還一直給我介紹機會。撇開他不說,你就當我是為了你吧……」

  「少來。而且你經紀人怎麼可能答應。」

  「現在我自己說了算。」南笳笑說,「就這樣。你就說到底要不要我演吧?」

  「……那熱度都送到手裡了,不蹭白不蹭。」

  兩人都笑起來。

  將南笳送到門口以後,陳田田又返回會客室痛斥丁程東。

  丁程東忍無可忍了,起身吼道:「你以為我想!」

  他情緒之激烈,倒讓陳田田愣了一下。

  丁程東一肚子的怨氣,一股腦兒的全發泄出來:「這年頭搞這種純藝術的東西全他媽是賠錢!你是有後路,衣食無憂,其他演員呢?你以為那時候我就那麼甘願把南笳的合同關係轉出去?可不轉我他媽還能跟資本抗衡嗎!那姓周的什麼來頭你不知道?!媽的要不是老子發過毒誓,老子……」

  丁程東神情一滯,聲音戛然而止。

  他猛喘了口氣,甩手走了。

  發過什麼毒誓?

  陳田田恍然想起來,那時候丁程東當著全團的面說,這輩子不會有除他老婆之外的其他女人,不然叫他做生意賠到底掉,出門給車撞殘廢,幾把爛光……

  陳田田一時心裡五味雜陳。

  南笳有所察覺嗎?未必沒有吧。

  ——

  三月,雖還有些薄薄的寒意,但出了太陽,空氣里有股草木和泥土的腥味。

  周浠一整個下午都坐在院子裡,一邊聽有聲書,一邊曬太陽。

  她覺察到好像有什麼落在了裙子上,伸手一摘,是片葉子,是這時候才落下的枯葉嗎?她拿起來湊到鼻尖聞了聞。

  到太陽將落的時候,風開始大了。

  甄姐從屋裡拿了塊薄毯出來,披在周浠肩上,問她要不要進屋去。

  「再坐一下。我想感受一下落日。」

  沒多久,周浠聽見門外有車子駛來的聲音,那車開了進來,有人拉開了車門。

  周浠微微偏了一下腦袋,「哥。」

  「不冷?」周濂月關上車門,朝著周浠走過去。

  周浠站起身,周濂月捉她的手挽住自己的手臂,兩人一道往屋裡走,進門時,提醒她注意台階。

  進了屋,周浠帶著周濂月進了書房,說要拜託他一件事。

  她站在書桌後面,伸手,摸到桌面上的一張海報,遞給周濂月,「喏。」

  周濂月展開,瞥了一眼,微怔。

  「你陪我去看。」她拉開抽屜,從裡面又摸出了兩張票。

  周濂月只問:「你從哪兒知道的?」

  「你管我的。只要我想,怎麼都能知道——海報上有嗎?」

  當然有。南笳在中心位置,大標題寫著「先鋒沉浸式話劇《胭脂海潮》北城大劇院首演」,給南笳的定位是「首演助陣」。

  倒挺會營銷。

  周浠仰頭「看」著他,「我不管。那次你放了我鴿子,這次必須補上。」

  周濂月瞥她一眼,「你就這麼想見她?」

  「……誰想見了。三條故事線,不選笳笳的那條不就得了。」周浠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不由分說地將一張票塞到了他的外套口袋裡,「就這麼說定了啊。管你那天有什麼工作,不准不去,不然我不會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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