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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牌桌上,姐弟倆的第四張牌終於花費了更久的思考時間。

  更準確來說,他倆在相互試探。

  這時候了,他們反而不再說話,而是觀察著對方的神色。他們要猜對方,也要猜對方是怎麼猜自己的。第四張牌打出去,這局遊戲就等於結束了,區別只是誰會贏而已。

  也不知道兩人在相互對什麼眼神,總之別人都不敢打擾。好幾分鐘後,兩人終於慎重地、幾乎同時地,各自推出了一張牌。

  現在,一張定勝負了!

  「三、二、一——」岑怡和岑意對視著,聲音堅定,「開!」

  ——兩張「工作」!

  「贏了!」岑怡提前鎖定勝局,眉眼帶笑,高興、卻沒過分激動,「弟啊,你可真有耐性!」

  「你也一樣。」岑意挑眉一下,有些遺憾,但沒很多挫敗的表情,「居然被你猜到了。我以為你會在這局來逮我。」

  「考慮了很久。」岑怡把最後一張牌推進方框,「當然,我承認也有賭的成分。應該說,很大程度都是在賭。幸好賭贏了。」

  「我最近好像總在倒霉。」岑意也把最後一張牌推出去。

  最後一張已經毫無懸念,兩人對了一個眼神,直接翻了。「國王」和「執政官」,自然是「國王」贏了。

  第二局,換上了吳子非和傅言。

  兩人各自拿到了四張「工作」牌,「國王」和「執政官」還在檯面上。吳子非問道:「言哥,你選哪張?」

  梵向一看著遊戲的直播,心想傅言應該會選「執政官」才對。

  畫面里的傅言卻支著下巴,看向吳子非:「我嘛……個人想要『國王』,你怎麼想?」

  梵向一一怔。

  「……我都行,那我要『執政官』吧。」吳子非拿走了「執政官」牌,拿回去在桌下洗了又洗。傅言則是拿回了「國王」牌,指尖在那位鐵騎皇帝的側臉上輕輕一划。

  「……」梵向一盯著他的手指,沒說話,眼神漸深。

  雖然梵向一知道,傅言只是為了贏下遊戲,沒有其他的意思。但當傅言的視線凝望著那張牌,手指輕輕拂過,梵向一總覺得有點別的意味……

  「陛下。」藍溯湊近,一下把梵向一的思緒打斷了,「你看,大人好像也蠻喜歡那張牌,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吧?」

  「痴心妄想。」梵向一冷冷一瞥他,「一碼歸一碼。你不給,我可以自己拿。」

  「別別別……」藍溯才不敢讓他親自來拿,不然只會更吃虧。

  梵向一不理他了,只是看著畫面里的傅言。傅言把牌放到桌下作勢洗牌,實際上他沒洗,「國王」還放在最上面。

  他把牌拿上來,神色輕鬆地把其中一張埋在桌面,推進方框裡。吳子非看他動作這麼快,心裡的壓力也小了一些,甚至出現了點隱隱的竊喜。他把一張牌放到桌面,推進方框。傅言看著他的指尖,瞧出了他難以掩飾的急切,傅言自己卻一派淡定。

  吳子非放完牌,看一眼傅言:「那我們……開牌?」

  「開吧。」傅言的手放在牌背,「三、二、一——」

  兩人雙雙一翻——是「國王」和「執政官」!

  傅言贏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狩獵與逃離

  吳子非傻掉了。

  岑怡「哇哦」了一聲。

  藍溯也「哇哦」了一聲,還感嘆道:「大人的聰明,真是與生俱來……」

  梵向一睨了他一眼,似乎在因他的忽然出聲而不悅,藍溯就用手指在嘴前面打了個叉,表示自己不說了。

  梵向一則繼續看向直播畫面。

  而前排觀看比賽的姐弟倆,正在低聲討論傅言的表現。

  「他剛才一定在觀察吳子非對我倆對決的反應。」岑意推測道,「我們壓到最後一張才出角色牌,這肯定給了吳子非很大壓力。為了逃脫這種壓力,他會想著第一張就出角色牌,以為能出其不意。」

  「傅言可太聰明了,吳子非在他手下居然都撐不過一個回合。」岑怡感嘆,「我問過銘銘,即便都是陌生隊友,他帶人也很有一手的。要是願意加入我們就好了……」

  「往好處想,我們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岑意道,「至少和我們是盟友,也不錯了。」

  岑怡應道:「確實也是……」

  梵向一想的卻是:現在誰都別想再抓他去效命。

  傅言不想再勞心勞力,那梵向一就願意讓他這麼悠哉著,誰都不能強迫他。要說強迫,梵向一才是行家。攔下別人的強迫,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而且梵向一也覺得,像現在這樣看著傅言自己玩兒,也不錯。他輕輕鬆鬆的,還比上一世活潑多了——雖然有時候毒舌得讓梵向一無話可說——變成活人後的那種生氣,有時候會讓梵向一生出一種「還想繼續看下去」的感覺。

  「承讓。」傅言和吳子非很快打完剩下的四張「工作」牌,就下了桌。吳子非很無奈:「言哥就不用謙虛了,我想讓你也讓不起啊。」

  傅言笑而不語。

  他贏了,沒太亢奮,吳子非卻面色凝重、深感艱難。他不經意對上岑意和岑怡的目光,感覺這兩位會長也都是人精,自己少說還得輸兩局。

  接下來是那名落單玩家對岑意了。

  落單玩家大概是看了前兩局遊戲後受了影響,一開始就說他要選「國王」牌,岑意的表情淡定得很,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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