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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邊喊,一邊看著趙之御。雖然她在斥沈昭,卻是為的喊話給趙之御聽。

  趙之御臉色一沉,雙手緊緊握拳。這般使力間,胸口稍稍凝血的地方又開始往下流血。

  他輕啟發白的雙唇:「國印孤自然會給。只不過你不放太子妃過來令孤問問,孤如何拿到國印交與你。」

  沈昭一時猶豫不決。一旁的應嬌見狀,出言道:「人全都在這,為何不能現下直接問話?」

  趙之御冷笑一聲,而後突然挑了挑眉:「孤勸諸位抓緊時間,孤現在每多說一句,便就扯動刀口一分,再耗下去,孤怕是要眼前一黑,什麼都交代不了。」

  他又看向魏枝枝:「再者,你們不是沒瞧見孤的太子妃有多倔,如今看她似是不甚認同孤的決定,又豈是孤輕輕鬆鬆幾句話就肯叫她鬆口的,自是得好一番哄勸。」

  應嬌聽了一時不知如何回應緘了口。沈昭盯著趙之御的傷口瞧了一陣,而後觀察了一番他的臉色,眼珠子滋溜溜轉了一圈後,鬆了掐在魏枝枝的脖間的雙手,而後將她朝前一推。

  「真是磨嘰,莫要耽誤本侯時間,就給你們最多一炷香。」

  魏枝枝因著沈昭的推力猛向前踉蹌,她此刻腳下沒有絲毫力氣,便一軟,將要直直撲到地上。

  卻沒有地面的冰涼襲來,周身只有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

  趙之御用他的手臂撐起她整個綿軟的身子,將她緊箍懷裡,在她耳邊重重喘氣。

  即便他這般不語一聲,她卻真切感受到他正在與她傾訴著萬般心緒。

  於是,她伸出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腰,眼淚也突然跟著肆意浸濕他的衣襟。

  明顯地,趙之御隨著她的回抱,將她更用力地貼近自己。肌膚相貼冰冷堅硬的盔甲,魏枝枝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一嘶聲把兩人都拉回了神,魏枝枝出了趙之御懷抱。

  她的衣領如今已是沾滿了血跡。她忙不迭朝趙之御胸前的刀口看去,雙手伸在半空不敢動,撫上怕他疼,不撫上又不忍心留那血肉模糊的刀口不管。

  「殿下,為了我這般,不值得。」

  趙之御卻是握上她的手,只對著她不住搖頭。

  一旁的沈昭看不下去,嘖了一聲出口:「你們就一炷香時間,少浪費時間卿卿我我了,一炷香時間到本侯還未拿到國印,自是有一眾兵士帶你們去地府恩愛。」

  趙之御聞言,冷下眸子,將魏枝枝又帶進了懷裡,而後朝她低語一聲:「抓緊我。」

  隨後他強撐著力氣,朝門口退去:「一炷香時間夠了!來人,給孤拿下!」

  沈昭被他這一連番動作弄得措手不及,更是在一群鳩茲穿戴的兵士突然從門口湧進來時,急急喊起殿內的親衛。

  立時,兩眾兵士兵器相交,殿內亂作一團。到底殿內沈昭的親衛數量少,一陣打鬥之下,趙之御這頭得了上風。

  沈昭一行躲在一排親衛身後,連連往後退去。這時沈昭突然停住腳步,一臉挑釁:「太子,你以為你靠這麼點鳩茲的兵叫囂,本侯就怕了嗎?本侯能把皇宮圍起來,自是做足了準備。」

  趙之御把魏枝枝暫交給匆匆趕來的原福,逼近沈昭:「這麼點鳩茲的兵,孤當然不會冒進。可若是有禁衛軍,還有東軍將士,孤覺得也只能與沈侯操練的私兵打平。」

  趙之御說到這,輕扯嘴角:「可若是再加上盧將軍麾下那被你們日積月累悄悄替換一半的大軍,還有一個南閣頭子的話,孤想勝算應是極大。

  沈侯,你以為孤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進到這重華殿的。」

  話落,兩個兵士將一人押進殿內。待那人抬起頭來時,沈昭與應嬌倒吸涼氣。

  眯縫眼,懸膽鼻,正是南閣老爺,胡八方。

  沈昭一臉驚愕,額間開始滲出細汗,他不敢置信地指著趙之御:「怎麼可能?你如何···」

  「這一切都還得感謝孤的岳丈以及孤的太子妃。」 趙之御手中落下一條掛繩,繩上結了一塊玉。

  魏枝枝自然認得那塊玉,玉上刻了一個魏字,是她曾貼身攜帶的魏相府的玉。只不過在女兒節的時候,她於河坊街贈與了那個被誤認為是鳩茲人的男孩。

  原來魏明通過鹽茶河道,暗查到有鳩茲商人頻繁往來京西河道,每每都是從一個漁村出發,往來的幾個地方,再經魏明一盤算,竟都是盧將軍所轄軍隊駐紮營地。

  魏明便順著這條線往漁村查,查到了一處基地,更是誤打誤撞之下,掉進了一處密道。

  而後他便被一幫鳩茲人抓到了地下的一處暗牢等死。

  在此期間,他套話送飯的小廝,才漸漸知道原來這個漁村有好幾處這樣的地下暗牢,關著一批批從盧將軍軍營里掉包回來的軍士。

  白日他們便被關在暗牢,夜間放到地上戴著枷鎖勞作。魏明一直拖延著自己的安全時間想營救方法,直到有一天,換了一個小男孩來暗牢送飯,他向魏明展示了他的玉佩。魏明才借著這個小男孩的方便,拿到暗牢的鑰匙,將一批批軍士放了出來。

  而後趙之御與魏明匯合,營救皇帝,反制南閣,殺回宮中,排陣布兵便是後話了。

  「···幸而你一直堅持到孤回來,幸而有你。」

  趙之御目光柔和,忘了一眼魏枝枝,而後再轉向沈昭時,眼底已起肅殺:「到底還是沈侯心急,未明狀況便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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