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一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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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回府,謝明揚一臉愉悅,他旁邊謝莞,卻是神情沉重。

  謝玉看爹爹和兄長回來,忙讓丫鬟沏了茶水跟著自己送過去,待看到兩人明顯有些不太對勁臉色,又門口站住,想了想接過托盤,打發丫鬟下去。

  「爹爹,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謝莞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自己可是要愁死了!

  那容家本已根深葉茂,想要撼動著實困難,今日朝堂上看來,皇上對容家寵信又上了一層樓,竟是容不得有人說容家半句壞話。

  「莞兒,你果然還需磨練。」謝明揚心情大好,也不忍心過於責備兒子,「你以為,皇上這般賞賜容家,真就是件好事嗎?」

  「難道不是嗎?」謝莞加不懂,「皇上這般恩德,可是多少人家做夢都求不來!」

  「莞兒,你來看——」謝明揚隨手拿起水壺,對著案頭上一盆美麗花開始澆水,那花兒一開始歡天喜地拼命吸吮,漸漸無法再吸,水越來越多,終至淹沒了整株花,方才還嬌艷無比花瓣悽慘漂浮水面上。

  謝明揚緩緩放下水壺:

  莞兒,你說,明日裡,這花命運會如何?」

  謝莞先是疑惑,繼而大喜:

  「爹,您意思是,皇上其實是疑了容家——」

  謝明揚冷笑一聲:

  「希望容家這段時間會襯了皇上意,再囂張些才好。」

  容家要倒霉了?謝玉頓時大喜,那豈不是說,二哥大仇,很就可以報了?

  還有那個容家小廝,等容家倒了,自己一定要買過來,讓人狠狠蹂躪——安彌遜註定是自己,既然如此,無論是他喜歡,還是喜歡他,自己都要他們消失!

  第二天正午時分,林克浩終於迎上了一路疾行雖風塵僕僕卻難掩一身清雅容文翰等人。

  「克浩,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林克浩會出現這裡,容文翰大吃一驚,緊接著心裡一緊,「是不是雲兒——」

  知道容文翰誤會了,林克浩忙搖頭:「不是——」

  話音未落,身後卻響起一聲馬哀鳴,卻是晝夜不停,一路趕來,那馬竟是力竭倒斃。

  「紮營。」容文翰回頭吩咐道。

  待兩人來至帳中,容文翰才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林克浩忙把懷裡信拿出來,遞給容文翰:

  「少爺讓我務必大帥回上京之前,送上這信箋。」

  容文翰心裡狐疑,忙接過打開來,隨即驚噫一聲,忙叫住輕手輕腳要退出帳篷林克浩:

  「克浩,回來。」

  「把你來之前和少爺對話說給我聽,一點兒也不要遺漏。」

  「是。」林克浩忙應道,心裡卻是對霽雲佩服無比,離府時,少爺吩咐明白,讓自己記住方才說每一句話,大帥問起,便轉述給他聽,自己還想著,大帥那般日理萬機,怎麼會有時間管這些許小事?

  哪想到,竟讓少爺給料著了,大帥竟果然有此一問。

  「……少爺聽說之後,就馬上寫了這封信來。啊呀對了,」又想起一事,林克浩忙道:

  「對了,少爺把信給我時,已是半夜時分,天上明明連顆星星都沒有,少爺卻說,這般暗沉沉,一點光也看不見,倒剛剛好,如那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不免太嘈雜了些,倒不如這般安然享受寧靜時光……」

  容文翰揮手讓林克浩下去,卻是背著手帳里默默站了良久——少年相知,多年相交,原以為以自己和皇上淵源,定可譜就世上難得君臣遇合佳話,卻沒想到,仍是步了前人後塵嗎?

  這,就是帝王之心嗎?

  輕輕撫著信箋,容文翰凝重表情中多了幾許溫柔和欣慰——

  自己何幸,竟有這麼個聰慧而又懂事女兒。

  韜光養晦,女兒分明是暗示自己,要韜光養晦啊!

  都說巾幗不讓鬚眉,自己看著,寶貝女兒,勝別家十個兒子。

  自從找到雲兒,又得知雲兒竟然一力支撐起萱草商號,自己就已經有意將來把容家交給女兒,卻又擔心女兒畢竟年幼,或許有些急智,眼界胸懷上,還有待培養,現看來,卻是自己迂腐了。

  雲兒,值得這世上好東西。

  容文翰起身,珍而重之把那封信納到了懷裡,再出帳時,已是精神抖擻:

  「傳令下去,馬上拔營,務必明天之前趕回上京。」

  其他人倒沒什麼,林克浩卻是一怔,明明皇上說要後天率文武大臣郊迎,怎麼大帥卻說明天之前到京?

  旁邊高岳卻是朗朗一笑:

  「容兄,我也有此意,離家這麼久,也不知我那幾個小子都怎麼樣了——」

  兩人相視而笑。

  「容文翰容公爺回來了,現就跪午門外等候萬歲爺召見。」楚琮已然下朝,內監卻突然匆匆趕來。

  「不是明日到嗎?」太過震驚了,楚琮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之前所有驛使不是都稟報說,明日才會到嗎?」

  太監嚇了一跳,忙跪倒:

  「奴才不敢欺瞞皇上,確是容公爺回朝了。」

  楚琮也終於回過神來,忙道:「宣——罷了,朕要親自去接。」

  來至午門外,果然見容文翰前,然後是高岳,後面還跪了一地將領。

  楚琮眼睛閃了閃,已是步上前扶起容文翰,臉上神情悲喜交加:

  「文翰,真是你嗎?朕,不是做夢吧?」

  「皇上,」容文翰也是百感交集,恭恭敬敬地上磕了個頭道,「臣容文翰幸不辱命,今日終得凱旋而歸,這是虎符並帥令,請皇上查驗。」

  沒想到容文翰竟是甫一回來,就忙著上交兵權,楚琮緊繃神經明顯舒緩許多,親自伸手去攙容文翰:

  「文翰,你受苦了,各位將軍,朕替大楚萬萬百姓向你們致謝。」

  容文翰慌忙和其他將領同時伏地上不住磕頭:

  「皇上言重,全賴皇上洪福齊天,才有今日大勝之局,皇上萬歲萬萬歲。」

  午門外頓時一片山呼萬歲之聲。

  又有百姓趕來,聽說是容帥和各位將領凱旋,也都是激動不已,高呼「皇上洪福齊天」之聲頓時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令得楚琮也是激動不已。

  忙命各位將軍先行休息,獨拉著容文翰手進了文華殿。

  「文翰,這三年,苦了你了。」雖是對容文翰心有猜忌,楚琮這句話卻是發自內心,這幾年仗打如何艱苦,楚琮也清楚,沒想到容文翰這般清貴公子,竟不但吃得了這許多苦楚,還後取得了這麼大勝利。

  且從文翰行事來看,依然同以往一般,並不曾有絲毫居功自傲,難道安容兩家後人交好一事是自己太過杯弓蛇影了嗎?

  只是,祖宗傳到自己手裡這大楚王朝,卻是絕不容許有半分閃失啊……

  「皇上,若說苦,您比臣苦,若不是您後方調度有方,臣又焉能取得這般大捷?」

  「好了。」楚琮不禁自失一笑,嘆息道,「文翰莫要和朕客氣了。你是咱們大楚功臣,朕本來準備明日率領群臣郊迎,讓你享受作為功臣應有榮耀,沒想到你卻是今日就趕了回來。說吧,你想要什麼,這裡就只我們兩個,你但有所求,朕無不應允。」

  「皇上此言當真?」容文翰眼睛頓時一亮。

  「自然。」楚琮神情和煦,「文翰不聞,君無戲言之語嗎?」

  「多謝皇上。」容文翰翻身跪倒地,神情懇切,「臣委實有一件為難之事,請皇上定奪,若然皇上能允了臣之所求,臣願意用此次大功獲得所有賞賜去換。」

  聽容文翰如此說,楚琮眼中微微有些冷意,卻仍是爽點頭:

  「你說。」

  「是。」容文翰又磕了個頭,「臣這次要求恩德,並非為了臣一人,而是為了臣孩兒。」

  「孩兒?」楚琮故作驚詫,「果然大喜啊,先是安家尋回嫡孫,你容家竟也找回了骨肉嗎?」

  「是。」容文翰點頭,眼睛卻微微有些濕潤,「臣,終於找回了失蹤將近八年之久女兒,容霽雲。」

  「女兒?」楚琮明顯怔了一下,卻是很爽點頭,「文翰想為女兒討何封賞,但說無妨。「

  「臣謝過皇上。」容文翰又磕了個頭,「臣想為女兒,請封容府世女!」

  「什麼?」楚琮再也沒想到,容文翰要求,竟是這個,一下愣住了,若然立女兒為世女,那豈不是意味著,起碼容家下一代,絕不會涉足楚國權力中心……

  離開皇宮,容寬和林克浩還午門外候著,看到容文翰出來,兩人同時迎了上去:

  「大帥——」

  「我們走。」容文翰飛身上馬,早已是歸心似箭,「咱們回家。」

  卻不知容府中,此時也正上演一出鬧劇。

  「姐姐,姑母,求你們不要送我走。」王芸娘跪地上,直哭上氣不接下氣,「芸娘知道錯了,可芸娘,不能走啊。」

  「不能走?」王溪娘皺了下眉頭,「妹妹又說渾話,這容府豈是你想走就走,要留便留嗎?」

  老夫人這會兒神智倒是清醒,冷哼一聲:

  「沒臉沒皮東西,自己做出那般誅心之事,這會兒還想留下來?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上路。我也乏了,你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實不行,就讓人捆了,直接塞到轎中。」

  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姑母,」沒想到姑母竟是如此決絕,王芸娘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一聲,拭乾淚水,慢慢起身,「姑母,姐姐,你們都想趕我走,我就知道,你們分明是想要獨霸這容府富貴,可惜,你們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老夫人一愣,看著表情詭異王芸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芸娘手慢慢撫向小腹:「好孩子,你身份尊貴,娘可不許任何人錯待了你。」

  眼睛慢慢轉向兩人,神情得意至極:

  「你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已經身懷有孕,孩子爹,正是容府少主,容雲開。我們早已兩情相悅,阿開已經答應我,他一定會娶我做他夫人。」

  「你說你肚裡有了我孩子?」霽雲忽然推門而入,逼視著王芸娘。

  「阿開——」王芸娘眼睛一亮,便想朝著霽雲身上偎過去,「你可來了。」

  霽雲頓時一愣,王芸娘這般純然歡喜,絲毫不似作假,忽然憶起前日從安府回來時,關押王溪娘松雅居看到那個酷似自己背影,心裡頓時警鈴大作——

  到底是王芸娘自編自演,還是真有人假扮自己?重要是,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竟然一門心思要壞了自己名聲!

  作者有話要說:祝所有親中秋節樂,合家團圓,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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