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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可勁折騰良妃,她家主子恨不能一日四頓,別人一場風寒定要瘦弱削減些,她家主子愣是沒瘦,臉比先前反而圓潤了。病好了嚷嚷著要練練身子,免得再繼續長肉下去。

  「得吃飽了再動嘛,想當年我可是能一口氣……」話說到一半宸妃不再言語,化力氣為食慾,狠狠地咬在新端上桌的水晶蝦餃上,滿嘴的鮮蝦香,滑嫩嫩的又有嚼勁,從前的事不能提了,「繼續講些好聽的話,給你家主子我好下飯。」

  她家娘娘就愛聽後宮趣事,拿那些事當做戲來聽,爭寵也不費心思,上回好不容易到良妃手裡截胡,結果還落得鎩羽而歸。

  丫鬟邊執筷箸布菜,邊搜腸刮肚地想著宮裡的消息,道:「椒房殿籬笆扎得嚴嚴實實,裡面的事咱們也不知道多少,不過貴妃娘娘都不怎麼出椒房殿,不知道再忙活什麼,好似從個把月前就忙了。您要是想看良妃娘娘吃閉門羹,且看且珍惜吧,指不定哪日貴妃娘娘就不忙了。」

  不用等太久,趕在過年的前一個月,杜浮亭總算忙完了,彼時京城的天氣落了好厚的雪,大家都裹上暖和的棉衣,外頭風雪交加恨不得讓人把腦袋縮到圍脖里。

  杜浮亭已經把繡架搬到暖閣,可饒是如此她握針的手,還是不免起了凍瘡,纖細白嫩的手指,如今胖的跟胡蘿蔔似的。

  紅珠在旁邊急得要給她上藥,她怕自己沒有辦法握針,一直不肯塗藥,這回無論紅珠怎麼勸,她都沒有鬆口,還捧著雙手放在胸前,笑著打趣自己像是兔子捧著新鮮的胡蘿蔔。

  「娘娘,如今總算把東西完成了,咱們是不是該塗藥了?」紅珠再一次拿著藥膏走到杜浮亭面前,她在半夜的時候會給主子偷偷抹藥,可這藥一日起碼塗抹三回,才夜間一次根本不抵用,凍瘡並未消散。

  「當然……不行。」杜浮亭捧著自己剛出爐的作品,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生怕自己弄壞它又連忙放下,「要趁熱給爺啊,我也好久好久沒有見過爺了。」她這段時間忙過了頭,好似是真的沒有見過他,實在是時間過得太快,自落大雪後皇后免了請安,她就沒怎麼出過椒房殿。

  杜浮亭為了不引人注目,沒有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人去乾清宮,只有幾個宮侍幫她拿繡卷和繡架。

  得知帝王在麒麟殿,杜浮亭就沒有往哪兒去,而是領著人去了乾清宮,要是去麒麟殿,只怕她東西都沒架好,帝王就知道她要送的是何禮了。

  乾清宮每回都是張玉芝守著,蘇全福跟在帝王身邊主要還包括前朝傳達旨意,與大臣聯絡,他看似相比蘇全福稍遜色一截,不過帝王能留他守著乾清宮,也是帝王極為信任之人。

  杜浮亭到乾清宮側間整理儀容,她是知道張玉芝去老家探親已經回宮的,可一直都沒等到人,只有小太監小宮女守著,他們也不敢上前搭話,她還想找張玉芝給她尋個隱秘的地方擺繡卷呢。

  好不容易有了小太監過來給杜浮亭奉茶行禮,「聖上這回兒在麒麟殿,娘娘有何吩咐儘管吩咐奴才。」這也是因為是杜浮亭到這兒來,其他人只怕帝王不在乾清宮,連大門都無法進。

  杜浮亭蹙了蹙眉頭,「本宮瞧著你是面生。」張玉芝那人不比蘇全福像是老好人似的,見人就先笑三分,他做事老辣,知道自己過來,不可能不出來見自己。

  小太監笑著解釋,「奴才喚小康子,張公公剛剛回宮有些發熱,聖上賜他恩典讓他休息。張公公聽聞娘娘過來,原是安排小安子過來伺候娘娘,可是小安子吃壞了東西鬧肚子,讓奴才頂他一會兒。」

  聽著是新上的小太監,小安子說過她與其他太監都可以,又是他臨時身子不適,杜浮亭就沒再說了,她著急把繡卷架好,只怕稍微慢一小會兒帝王就得知消息了。

  乾清宮內杜浮亭從未留宿過,可她是知道帝王寢宮所在之處,不過她並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叫小太監另外找間屋子,急匆匆的一時沒看清楚地方就走了進去。

  杜浮亭喚住想離開房間的小太監,小太監的眼睛閃了閃,緩緩轉過身,聽到貴妃溫聲叮囑他:「你記得叫小安子好好休息,實在不行就去太醫院捉藥,就說是本宮的意思。」

  太醫院的醫正只會給張玉芝、蘇全福這類的治病,不會管小太監小宮女,他們有不舒服的地方,一般都是下面的小學徒拿他們練手了,是以杜浮亭提了句。張玉芝就不勞她多說,那是老狐狸似的人物,比誰都要惜命,到時候叫人送他幾隻好鼻煙壺,比囑咐他看病要強得多。

  小康子低著頭行禮應是,轉身離開了屋內,走前還不忘把門攏上。

  崇德帝得知杜浮亭去了乾清宮,先是眉頭皺了皺,得知她在書房,還是那無人踏足的內房,騰地起身往後走去,蘇全福也是大驚之色,連忙跟了上去。

  帝王心情不好時總常獨自待在那裡,更重要的是那裡有不少同一位女子的畫像——曾有個毛手毛腳的小太監打掃房間,不小心將畫卷掉落在地,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今往後,內房的打掃都是帝王親自完成,畫卷也從不展開掛牆上,全都捲成軸妥善收藏,只有帝王想念畫中之人時,才會展開畫卷,動作輕柔,神色溫和,與朝堂上肅殺之氣的帝王截然不同。

  可是誰想到貴妃哪兒去不好,偏生去了那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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