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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藺伯蘇不慌不忙地說道,他的眸色沉沉,幽暗不見底,以裴珠月對他得了解這是在算計人了。

  「王爺有何計策?」裴珠月直接問道。

  藺伯蘇掀起眼帘看向裴珠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瞧著有幾分邪性,他道:「裴將軍這時候應該還沒走遠,你趕快去將他召回來。」

  裴珠月眉頭微蹙:「不抓那些貪官了?那如何找出司馬慎的罪證?」

  藺伯蘇:「抓,但不是現在,現在得委屈裴將軍去天牢里坐幾天,等司馬慎自己上鉤。」

  裴珠月神色先是迷惑,再是逐漸清明,最後杏眼如星星那般明亮。

  「王爺好計策,我這就去辦。」

  裴鎮山帶著幾十個下屬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抓貪官,然後還沒走出靈雲寺所在的山便被女兒找了回去。

  三日後,他因為沒有找到刺殺小皇帝的真兇而被投入天牢,為防止鎮西軍因此事生事端,小皇帝下旨將鎮西軍遣回了井州城。

  丞相府,暗室。

  昏暗的空間裡燭光跳動,映得暗室里的幾人如同鬼魅般陰森恐怖。

  「小皇帝這次可是自取滅亡,丞相這是我們的機會啊。」

  「大軍已在京都邊境埋伏好,只等丞相您下令了。」

  「丞相,我等大業不能再等了。」

  暗室中的人一言我一語,在白日他們還是小皇帝好愛卿,義正言辭的指責未盡職的鎮西大將軍,控訴他沒有保護好陛下,盡顯拳拳之忱,而現在卻在密謀如何謀權篡位。

  丞相司馬慎,工部尚書李容量,戶部侍郎邢真茂……

  還有,禁軍副統領嚴羅敏,這可稱得上是小皇帝的身邊之人,現也參與謀逆。

  司馬慎負手而立,在他面前是一面牆,牆上掛著整個高陽國的地圖,上面有高陽所有的山川河流、城池村落,去過御書房的人若是來這一趟就會發現,這張地圖與御書房中的一模一樣。

  這是司馬慎按照御書房的那張一筆一划自己繪製的,和御書房中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每當站在這幅江山社稷圖前,他都有一種坐擁天下的錯覺。

  他已經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久到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是那次面聖不小心觸碰到龍椅,或許是入仕後第一次上朝,看到高/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生嫉妒,又或許他就是為爭奪那個位置而生。

  藺世武算什麼,一個只會打打殺殺的武夫,高陽國建國之出若是沒有他的鼎力相助,高陽國哪來現在的盛世,是他的治世之才讓高陽國有了今天。

  藺世武他什麼都不是,還有藺伯賢、藺伯蘇什麼都不是,憑什麼他們是皇族,而他只是區區一介丞相,應該他當皇帝才是。

  藺伯賢登基後,他本想著將女兒送進皇宮,等誕下皇子就除掉藺伯賢,藺伯賢天生體弱,除掉他是輕而易舉。

  讓司馬慎沒想到的是藺伯賢會在臨終前封藺伯蘇為攝政王,攝政王便攝政王吧,他也不放在眼裡。

  藺伯蘇在皇子時期不受皇帝喜愛,更甚是厭惡的地步,他本人也是平平無奇,毫無存在感,這麼一個人司馬慎根本不放在眼裡。

  而事實是藺伯蘇文韜武略無一不通,成為他控制小皇帝的最大的阻礙,而那個被他送進宮的女兒也是翅膀硬了,痴心妄想想要成為一代女帝,連上天都看不過去讓她暴斃了。

  司馬慎不在意,一個不孝的女兒死了就死了,至於藺伯蘇,擋在面前他面前的人全都得死。

  他本不想殺小皇帝,畢竟以外祖的身份控制小皇帝把控朝政比謀權篡位體面得多,但前者被藺伯蘇阻斷了,他也就只能狠下心除掉小外孫。

  他很想得到皇位,但理智尚存。

  他走到今天的都是一步一步精心布局的結果,而非一陣腦熱,否則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以至於今日裴鎮山被關進天牢,鎮西軍被勒令返回井州,在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是時候起兵的時候,他心中仍有顧慮。

  將裴鎮山送進天牢是他一手推動的結果,但當裴鎮山真被送進去的時候他卻有所不安。

  事情發展的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有顧慮。

  清和被拷問的時候真的什麼都沒有透露嗎?

  舟洋本是他的得力幹將,私鹽私茶的生意他不能出面都是舟洋在幫他處理,就這麼一個他幾乎要視為心腹的人卻在關鍵時間說要退出,理由也是可笑至極。

  因為得到那個住持哥哥的感化,想要做個好人。

  在壞事做盡之後做個好人?司馬慎差點沒忍住抽出劍直接將人了結。

  但事情總是福禍相依,清和是靈雲寺的住持,還是個塵念未斷的和尚,他的善非大善,心中所系也非蒼生,司馬慎用靈雲寺上下之人的性命相要挾便控制了兄弟二人。

  要挾之法固然好用,但要挾的總非真心的,司馬慎難以斷定清和是否知道什麼,又說了什麼。

  但起兵造反一直都是他必走的第二條路。

  刺殺若是成功,他起兵奪位。

  刺殺若是失敗,他起兵弒君奪位,差的不過「弒君」這一步,並且他也不是很在意清和有沒有說什麼,一個要造反的人也不在意自己被多抖出幾條罪,他在意的事只有兩件——裴鎮山進天牢是不是計謀?鎮西軍真的回井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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