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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個故事裡的有夫之婦,是魏舒雲的妹妹。

  關山月的小姨。

  而那個時候,魏舒雲跟魏家人,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

  「我當年還小,可什麼都記得。」關山月背對著周佞,背面的溫熱透過薄薄的一層衣衫傳輸著,關山月眸底晦暗,「當年她不顧魏家的反對,執意跟那個男人出走,原本應該很幸福的。」

  那個只偷偷被小姨瞞著魏舒雲帶去見過的小姨夫,溫潤如玉,還給關山月糖吃。

  可是後來招惹上了周睿文那個瘋子。

  家破人亡。

  關山月絕對不允許她死後,骨灰還被周睿文那個瘋子膈應。

  周佞將下巴輕輕地抵著關山月的頸窩,他背脊微微彎曲,眸底卻滿是冰涼的霜寒,周佞開口,說得很慢:

  「放心吧,阿月。」

  他環住關山月的後腰,懷抱與呼吸熾熱,透過薄薄襯衫,熨帖過輕顫的心:

  「所有人的報應,都不會太遠。」

  還有最後一點點時間。

  很快。

  關山月陷進周佞的懷裡,她的目光透過落地玻璃,放在了花圃中凋零的薔薇之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該在來年春日,種些新的了。

  寒冬來了,春天不會太遠。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的手機鈴聲,又突兀且急促地響了起來。

  周佞眸底掠過一絲煩躁的意味,他幾步上前,看到來電顯示的【周朝】二字時,帶著些許顯而易見的陰鬱,他按下接聽,下一秒,眉間的陰鬱卻只重不輕。

  關山月眸光微漾。

  只見周佞按下掛斷,然後四目相對間,笑也像泛著森冷的寒:

  「周睿文回周家老宅了。」

  第五十六章 當年那場大火,是他放的。……

  盲目的雨滂沱地澆下來,似乎是用力地想將北城角落的污垢都洗刷乾淨,纏綿的,潮濕的,霧蒙著城市。

  當周佞走進周家老宅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那個跪著的人。

  周睿文就跪在那裡,在周家老太爺的面前,跪成一尊石膏像。

  「……」

  周佞目不斜視地路過周睿文,他身後跟著垂眸的元皓,周佞略過了所有人,就這麼走到了最中央的那個拄著拐杖的老人面前,微微頷首,表情平淡:

  「爺爺。」

  身旁的周父被無視得徹底。

  周老太爺兩鬢斑白,卻精神抖擻,他掀起眼皮,看了周佞一眼,不怒自威,半晌,才開口:

  「回來了。」

  周佞嗯了一聲,才狀似不經意般瞥向地上死死咬著牙的周睿文,喲了一聲,語氣頗有些譏笑的意味,在肅靜的老宅中格外清晰:

  「這不是四叔嗎,怎麼在地上跪著呢?」

  兩旁的人心思各異地對視了一眼,而周睿文抬起頭,目光死死地鎖著周佞的眼,像是在忍耐著什麼,始終沒有說話。

  「阿佞。」半晌,周老太爺終於開腔,他抬眼在地上的周睿文身上掃了一眼,復而望回周佞,沉聲,「他剛拿回一份東西——」

  「兩年前的口供,說周祁,是你指使人推下水的。」

  一室死寂。

  周佞面不改色。

  周老太爺口中的那個周祁,就是周佞那個溺水而亡的「弟弟」——周父的私生子。

  眾目睽睽下,周佞背脊不彎半分,他只是輕輕地、扯了個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連半分眼神都沒給過其他人:

  「是麼……」

  「說來聽聽。」

  十分無謂的語氣。

  「兩年,你指使保衛調走了當天所有巡邏的人,那麼大一個老宅,在那天下午,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地上的周睿文兀地開腔,聲聲質問,「我找到了當時的保衛隊長,他現在就在鄉下。」

  周睿文猛地抬頭,望向正襟危坐的周老太爺,身形微動:

  「爸,他什麼都招了——當時,是周佞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調走保衛隊,還將周祁推進水裡,時候又給了封口和安置費,目的就是為了封口!」

  周睿文餘聲振振,兩側站著的周家人卻互相交互著眼色,半句話都不敢說,周佞已經掌控了整個周氏集團,他們便是想說什麼,也不敢。

  周佞垂眸,面無表情地聽完全程,最後微微嗤諷,沉聲:「就這?」

  周睿文咬著後牙槽。

  「弄死他,跟我有什麼關係麼?」周佞笑意漸深,開腔卻冷冷,眸露不屑,「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就算平平安安地長大,也絕對踏不進周氏半步——」

  周佞一頓,好整以暇地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再續一句:

  「我弄死他,做什麼?」

  誰都懂的道理,可偏偏那麼聰明的周睿文,卻拿著這件事回來鬧——

  不是因為他瘋了。

  在加州的那幾天,周佞已經摸清了周睿文在加州所有的防線,查出了他背後的支持者,查出了當年助他潛逃的人——

  也查出了當年當場幾乎將周睿文燒死的大火,究竟是誰下的手。

  周睿文聽到了風聲,或者說,他同樣也知道了什麼,所以,今天才會踏進周家老宅,鬧這麼一場,他的目的不在周佞。

  逃不掉,不如鋌而走險一回。

  周佞眸底微漾,只是轉瞬即逝,他在一群複雜的眼神中轉身,微微頷首,身後沉默的元皓馬上遞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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