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活的比戲文唱的都好聽。

  恩,這算是活明白了。

  話說念離在園子裡忙活著,安以笙和煮雪卻是在棺材鋪子躲起了清閒。滿溯源誰人不知他們大禮在即,誰還有這門子心思這時候來買棺材、喝冥茶?

  整天整天的,就是安以笙看著煮雪痴笑發呆,而煮雪則泡著她的茶,裝沒看到。

  「再過幾天,我就能叫你一聲娘子了。」有時候安以笙會忍不住笑出聲來,迸出一句,也不管煮雪搭不搭理她。

  大多數的時候,煮雪是不搭理他的,但是今天,煮雪居然放下了手中的小壺,眼中淡淡一抹亮色,突然說:

  「幫我更衣。」

  安以笙那笑的很開懷的下巴咣地就磕在了案子上。

  更更更更……更衣?

  那是不是要先寬衣解帶?

  和尚那曼妙的思維已然不受控制,輕飄飄想入非非,煮雪臉色緋紅,也不知從哪裡說起,於是就從中間順起一句,只需一句,就叫和尚嚴肅起來。

  「當年,我總是為少將軍他更衣。」

  不知為何,煮雪對大禮似乎什麼都不愛多問,全全丟開,唯獨對嫁衣情有獨鍾,那套御賜的大紅禮服,自三天前到了溯源,就一直被她帶在身邊。

  安以笙看著煮雪起身去拿禮服,不知為何低頭一看,手心居然慢慢都是汗。

  煮雪背對著他站好,起手撩起頭髮,有種病態的白,就像個瓷人。

  安以笙咽下口口水,挽起她的青絲,看見她那優雅的脖子,還要那隨著慢慢滑落的外衫多多少少露出的肩胛骨。

  還俗真是貧僧這輩子做過的最好的選擇,如果還有下輩子,貧僧還要還俗!

  一隻袖子,套上,另一隻,也套上,大紅的禮服上是合歡花的刺繡,不愧是萬歲爺賞賜的,那紅透著一股子亮色,一點都不扎眼。

  「當年我為少將軍更衣,最後一次,我還記得,是他上戰場,我當時尚不知道那就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煮雪由著安以笙的雙手從身後環腰而敷,摩挲著為她將袍前的扣子系好,那衣帶束緊腰身的時候,他在她耳邊吞咽著,痒痒的,煮雪紅著臉按上了他的手。

  他的懷抱,很溫暖。小心翼翼,生怕她會推開似的。

  「當年我為魏皇后更衣,最後一次,我還記得,是她決意為先帝殉葬。我當時也尚不知,那是我另一個轉折點。」

  「如今我為你更衣,只是第一次,還會很多次,那最後一次,估計是我圓寂之前,我化為青煙也要糾纏著你,只是那從今往後,你要自己更衣了——」

  「以笙,那樣遠的事,現在不要說,我只記得這一次,而我這一次清楚的很,這是我人生最後的一次轉折,也是最精彩的一次。」

  安以笙抱著一身紅袍面白如雪的她,吻落耳垂,那案上小壺的茶吱吱冒著泡。

  而見證這諾言的,居然只有那一口口的棺木,它們長著大口,午後陽光太盛,溢了滿地。

  作者有話要說:期待期待期待,要迎來大結局了!!!!!!!!!!!

  百年好合

  因為是御賜大禮,又有宮中的隨禮,所以安家二少爺的婚事必須按照規矩來,像他大哥那般行事沒個章法是斷然不行的。

  這倒是難為了安以墨和念離,他們來別的都很在行,唯獨對結婚的禮儀都一知半解。

  「我第一婚是影者安排的,不能張揚,草草就辦了,六禮都沒走。」安以墨托腮興嘆。

  「我第一婚是追到青樓去了......夫君臨場缺席。」念離瞟了他一眼,安以墨的手一抖,下巴咣的一聲磕在了桌上。

  揚起一臉的歉意,念離卻從袖中掏出一本金線封邊的小冊子,搖著說:

  「夫君,亡羊補牢,善莫大焉,你這做兄長的,是不是也要為弟弟撐一回場面?」

  安以墨一抖肩。

  「區區小事,怎麼能難得了我安大少——」

  話音未落,安大少就看傻了眼。

  婚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後又有三儀,催妝、送妝、鋪房——

  這還沒完,每一禮的講究足有十頁開外,安以墨放低了小冊,訕訕笑著:「還真是門學問。」念離佯裝嗔怒著說:「你娶我這填房進門可以偷工減料的,我不跟你算帳了,可是二弟這可是賜婚,若是不穩妥,回頭有人責問降罪,再多的牌匾也救不了。」

  「是是是,這是頭等大事,為夫必將抓緊辦。」

  六禮第一禮,納采。

  《儀禮·士昏禮》記載曰:「昏禮,下達納采。用雁。」

  男家派出的媒使要手捧活雁作為禮物,寓意從不失信,信守不渝,又寓長幼有序,不能逾越。

  女家接到通報,主賓互相作揖一番,口中說著,「念某某老爺大恩,賞我家主人二八佳人,尊古訓,主人委我前來納采。」女方家屬若是應了,便是納採收禮,完成第一步了。

  這可難為了安以墨,想這煮雪都在安家住了大半年了,該如何分得清楚男方女方呢?再者,她名義上是念離的姐姐,這到底算是長還是幼呢?

  所以說,禮節雖重要,可是太多的禮節,也是件讓人頭疼不已的事。

  念離看著安以墨一頭汗的樣子甚是歡喜,覺著自己當初沒好好折騰他一番,這一遭煮雪代為折騰,也是有趣得緊,所以難得一次沒有幫忙,就讓安以墨自己瞎折騰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