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907，大結局【4】
「還不打算說嗎？」蘇雲堂一步上前，「蔣怡，你可真是有本事啊！你居然騙了我整整二十年！事到如今，還想要繼續騙我是不是？啊！」
他拿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又是狠狠的一砸。
震耳欲聾的摔碎聲讓蔣怡嚇得不停發出尖叫。
她縮在那裡，一雙眼睛充滿驚懼的看著蘇雲堂。
結婚二十年，蘇雲堂不管是表面還是私下，向來都是溫文爾雅，儘管對她這個妻子談不上多麼柔情蜜意，但從來也沒見過他這般憤怒兇悍的模樣。
眼下，他就像是換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她完全陌生的男人……
至於蘇雲堂，此刻卻只有一種無能狂怒的窩囊感。
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在她楚楚可憐的外表下，竟然藏著一顆陰狠算計的心，將他當成傻子一樣忽悠了整整二十年……
蘇雲堂直接走過去，一把抓起了她的衣服前襟。
蔣怡覺得喉嚨猛地一痛，人已經直接被提了起來。
害怕加上疼痛，讓她的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是恐懼，瞳孔劇烈的收縮，很快還有眼淚從裡面滑落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說啊！說！你到底說不說！」蘇雲堂手指用力，聲音更像是從喉嚨深處吼出來的一樣。
蔣怡哪敢真的說真話？
她只能拼命的繼續否認，「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咳咳……是她自己跟那個男人在酒店約會咳咳……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咳咳全是我朋友……我朋友告訴我的咳咳咳咳……」
「就這麼湊巧嗎？剛好你的朋友去酒店看到，然後告訴你？你這麼無辜？」蘇雲堂鬆開手。
蔣怡終於得以解脫，她捂著自己的脖子，猛烈的咳嗽，剛剛舒服了一些，卻再次發出了控制不住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
蘇雲堂這次居然揪住了她的頭髮。
鑽心的疼痛，伴隨著男人憤怒的聲音衝擊她的耳膜。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夏志茹已經把事情全都告訴我了！我剛剛給你機會還不說，還想要隱瞞！」
聽到「夏志茹」這個久違的名字，蔣怡根本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
「是不是很驚訝？」蘇雲堂手指狠狠的用力，咬牙切齒道，「她回國了，剛好在樓下被我遇到了，她已經把當年的事情全都告訴我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啊！」
他太生氣，眼裡的猩紅，夾雜著狂怒的火焰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燃燒殆盡。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個枕邊人欺騙了整整二十年……
「咚」的一聲，蘇雲堂揪著她的頭髮，狠狠的將她的腦袋砸向茶几。
「啊啊啊啊啊——」
蔣怡真的是太疼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
蘇雲堂就像是發瘋一般，將她的頭揪起，再一次砸了下去。
他就這麼不停的虐待著她。
而連續被砸了好幾下，蔣怡已經眼冒金星，頭暈目眩，額頭也破皮流血，疼得厲害……
終於，蘇雲堂將手一松，「離婚！」
「不要！不要啊雲堂！」蔣怡不顧疼痛的沖了過去，死死的拉著他的胳膊，泣不成聲，「不要離婚，不能離婚啊，雲堂，你不能這麼對我的……」
見男人依然臉色鐵青，卻不說話……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麼做，全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蔣怡實在是太慌了。
蘇妍妍剛剛才被警察抓走，現在蘇雲堂就要跟她離婚……
不行的！
不能這樣！
她只能楚楚可憐的說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但是這種事情也不能全怪我的啊……」
「所以承認了是吧？」蘇雲堂冷笑。
「雲堂。」蔣怡只能開始打感情牌，「但我是真心愛你的啊，而且……我當時真的只是一時糊塗，是夏志茹，她都跟你說了對吧？」
蘇雲堂不說話。
「她不會把自己都撇清了吧？」蔣怡迅速說道，「當時都是她跟我出的主意，那些催情藥也是她買給我的，我就是一時糊塗才聽了她的話，後面事情發生後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還跟學校領導求情讓他們不要把事情鬧大，讓他們給顏槿一個機會，但是……」
「原來如此。」蘇雲堂的表情突然一陣挫敗。
他點頭，「原來當年，是你給她下的藥，是你把她鎖在那間房，然後再讓我去酒店，為的就是讓我親眼目睹她和男人鬼混，讓我誤會，讓我恨了她整整二十年……」
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而蔣怡看著他，額頭有鮮血流下，卻也遮掩不住她呆滯的表情。
蘇雲堂閉了閉眼。
強忍住心頭的那抹艱澀。
然後他睜開眼，看向蔣怡，「其實，夏志茹根本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什麼？」蔣怡只覺得腦子裡「哄」的一聲，整個身子都晃了一下。
「她看到我，表情就非常的害怕和心虛，連跟我說話都不敢，分明就是做賊心虛。至於你，也是一樣。」蘇雲堂一字一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虧顏槿她當時還把你當成朋友，可你……你居然這樣設計陷害她，居然還在事後撒謊騙我，騙了我這麼長的時間！我也真是蠢，我當時居然寧願相信你的話，也不願意去聽她的解釋……」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讓蘇雲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往前一步。
「……」蔣怡嚇得猛往後退。
還好這時休息室的房門被敲響，「先生，夫人，老爺子醒了。」
是楊嬸。
蘇雲堂陰沉著臉，轉身打開房門。
「先生……」楊嬸剛喊了一句，因為看到蔣怡滿臉是血的樣子，嚇得不敢說話。
她身後的司機也一臉驚訝。
蘇雲堂抬腳要離開，突然卻又停下。
他轉過身，如同宣布死刑般的告知道：「明天我會讓律師找你……」
「我不離婚！」蔣怡發了瘋一般的打斷他，「我今年都四十歲了，好歹我跟你做了二十年的夫妻，我還為你生了一個女兒，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嗎，你現在說離婚就離婚，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我？」
「女兒？」蘇雲堂冷笑，「那就帶著你那個犯罪的女兒一起滾！我要讓你淨身出戶！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說完這句，他轉身，「你們兩個趕緊帶她離開，不要在這裡髒了我父親的耳朵。」
「……是。」
**
蔣怡就這麼失魂落魄的被帶走了。
額頭傷的有些重，在樓下做了簡單包紮。
等到了車上。
「太太，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您就不要跟先生吵架了，他現在是蘇家的頂樑柱，他壓力也很大的……」
楊嬸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夫妻之間的吵架，苦口婆心的想勸。
蔣怡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流著眼淚，拿著手機不停的發著簡訊。
等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忙接通電話。
是蔣家那邊打過來的。
「大哥，情況怎麼樣了，妍妍到底能不能保釋出來？」
「蔣怡，這個事情我是無能為力了。」
蔣怡臉色慘白，「什麼意思？」
「我到這裡才知道，妍妍傷害的居然是顧家未來的兒媳婦……」
「你說什麼？」蔣怡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那個言舜華已經結婚了，她跟顧家哪裡有關係？」
「反正，警察局這邊是這樣跟我說的，上面有顧家人壓著，所以這個案子他們非常的重視。接到報案後，就立刻去了醫院做檢查，現場有一把染血的匕首，上面有妍妍的指紋。除此之外，還有咖啡館的服務員，那一層樓的病人和家屬都親眼目睹，甚至還有走廊和電梯的監控錄像……這些可全都是鐵證如山啊！」
「那……那怎麼辦啊……」蔣怡哭出聲，「大哥，我就妍妍這麼一個女兒，她不能出事的啊，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啊……」
「你知道的，顧家在南城的地位，我這邊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蔣家大哥在那邊嘆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讓你丈夫去霍家那邊求情了，霍家跟你們蘇家畢竟是親家聯姻，他們跟顧家也是世交，讓霍老爺子過去找顧家長輩說說，可能還會網開一面……」
「……」蔣怡握著手機，眼裡不停的流著眼淚，根本說不出話。
現在蘇雲堂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要跟她離婚，而且剛才他的態度明確標明，蘇妍妍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再管……
事實上，自從蘇妍妍被警察抓走後，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妍妍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意！
怎麼辦？
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蔣怡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
**
至於蘇雲堂。
重症監護病房裡，蘇學勤已經甦醒過來了。
醫生檢查完畢，宣布暫時脫離危險期，不過還要再觀察二十四小時，確保無誤才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蘇雲堂也不敢再刺激父親，只告訴他，網上的那些視頻和照片已經全都被刪除了，事情也已經過去了，而且這件事情跟婠婠沒有關係。
蘇學勤渾濁的眼睛看了一圈，顫顫悠悠的問，「就……就你……一個人……嗎？」
一大把年紀被送來醫院搶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時卻發現整個病房裡只有兒子一個人。
蘇學勤的失望顯而易見。
蘇雲堂說道，「知道你住院的消息，婠婠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她……她人呢……」蘇學勤眼神殷切。
蘇雲堂只能含混解釋，「她現在有點事情……」
但具體什麼事情，不能說。
蘇學勤失落的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
似乎疲憊至極。
「爸，你先好好休息，回頭我會讓婠婠來看你的。」蘇雲堂也不敢再刺激他，安撫幾句後，見他似乎已經睡著，便起身離開了。
到了走廊的外面，剛好一個護士經過，他忙上前問道，「不好意思，我想問，樓下1805號病房的言女士醒了沒有？」
護士說，「失血過多，暫時還沒醒。」
「好的，謝謝。」
「不客氣。」
……
蘇雲堂來到樓下18層，剛從電梯出來，剛好看到走廊上匆匆過來好幾個人，嗚嗚咽咽朝著1805號病房走去。
他立刻低下頭躲開。
而那幾個人行色匆匆，也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
「天哪！婠婠！婠婠你沒事吧！」霍老太太一進門，看到蘇婠婠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下午醫院某女子持刀殺人事件鬧得挺大，網上都有推送和報導。
霍老太太不怎麼關注這類新聞，也根本不會以為會跟自家人有關係，剛好今天明珠去探望她，接到消息才告訴的她。
結果當時老太太就嚇得直接暈倒了。
醒來後，也非常不放心，一定要過來醫院親眼確認沒事。
沒辦法，明珠就這麼帶著二老過來了。
蘇婠婠剛才已經洗過手了，但是衣服上的血跡去不掉，又沒有換洗的衣服，一直也沒時間回家換，眼下只能解釋，「奶奶，我沒事的，這些血都不是我的……」
「謝天謝地，真是老天爺保佑，不然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讓阿深可怎麼活啊……」霍老太太語氣誇張，「你們兩個也太不讓人安生了，昨天阿深剛出了車禍，今天你就遇到襲擊，犯小人啊這是！這幾天我得趕緊去廟裡拜拜，可不能再這樣不當回事了啊，以後出入都得小心一點知道嗎？」
「知道了。」蘇婠婠點頭。
霍老爺子咳咳兩聲，問一旁的長孫，「親家母情況怎麼樣了？」
霍競深把醫生的話全都說了一遍，兩位老人這才放心。
霍老太太更是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婠婠，你媽媽這次真的是捨身救了你的命啊，這些年來，她也不容易，對她寬容一點吧，人活一世，孰能無過？況且當年的事情我剛才都聽阿深說了，她也是受害者，身不由己啊……」
因為言舜華受傷昏迷，事已至此，所有事情似乎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剛才等候的期間，顧紹廷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她當年的遭遇全都簡單說了一遍。
而此時聽著這些話，蘇婠婠只能繼續點頭，「我知道，全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了解事情真相就這麼對她……」
「傻孩子，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霍老太太忙安撫孫媳婦，「她是你的母親，母親保護女兒，全都是本能，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當年的事情你也全不知情，要怪，就怪你爺爺，還有那個蘇妍妍，這什么妹妹呀，簡直就是一個失心瘋！」
上次蘇妍妍撒謊栽贓嫁禍蘇婠婠的事情，眾人也都是知道的。
霍老爺子也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就讓警方處理吧。」
病房內室的門打開，顧紹廷走了出來。
「紹廷？」霍老太太驚訝。
「霍阿姨，霍叔叔。」顧紹廷喊人。
蘇婠婠簡單解釋了下，眾人瞬間解惑。
顧紹廷說道，「舜華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醒，叔叔阿姨你們不如先回去休息，現在也到飯點了……放心，醫生說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現在等人醒來好好養傷就行。」
時間是晚上的五點。
人不醒過來，他們在這等著也無濟於事。
霍老太太也沒有勉強，囑咐幾句，便說等明天再過來探望。
……
等長輩離開後，秀姨跟司機過來了一趟，帶來了晚餐，順便給蘇婠婠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
蘇婠婠去洗手間換好衣服，一回來，就看到病房門口醫生和護士不停出入。
她忙沖了過去。
果然，病房內室，言舜華終於清醒過來，醫生和護士都圍在一旁做檢查和詢問。
大約過了10分鐘後。
醫生走了出來，如釋重負的說道，「言女士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已經穩定下來了，這幾天注意臥床休息，不要牽扯到縫合的傷口補位，慢慢養著，等傷口復原就行。」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也頓時鬆了口氣。
病床上的女人還在輸液，目光一直盯著外面的方向。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三人這才得以進入內室。
病床上，言舜華眼睛始終看著蘇婠婠，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婠婠，你沒事吧？」
蘇婠婠揪緊手指，但還是馬上回答了，「我沒事，你放心。」
「那就好。」言舜華也鬆了口氣，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蘇婠婠看著她的臉，只覺得心裡悶悶的。
尤其想到她那麼不管不顧的替自己擋了那一刀，倒在血泊里，還在念自己的名字……
「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
這句話脫口而出。
蘇婠婠有些糾結的說道，「我對你的態度那麼不好，每次看到你，我都……為什麼你還要救我？」
「你說呢？」言舜華笑容虛弱，眼睛卻慢慢紅了，「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啊，我這輩子……只把你當成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你能有事情？尤其還在我的眼皮底下……」
聽到這些話，蘇婠婠的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她忙低下頭。
「婠婠，你別哭啊……」
蘇婠婠也不想哭，但是有點控制不住。
這兩天，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很脆弱的。
以前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毫無顧忌，可是現在，不知怎麼回事，似乎一點點小事就能把她嚇得痛哭流涕。
「好了。」顧紹廷的聲音響起，「你剛剛做完手術，醫生都說了讓你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吧。」
言舜華也有此意，「時間不早了，阿深，你先帶婠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蘇婠婠站在那，沒說話，卻也沒有離開。
霍競深也沒勉強，只是說道，「這陣子您好好養傷，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顧紹廷附議，「剛才我問過醫生了，wendy沒什麼事，有傭人在陪。劇組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所有的工作暫時停止，一切都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言舜華點頭，再度開口，「你們都餓了吧，阿深，你先帶婠婠回去吃飯吧，千萬別餓壞了。」
霍競深看了眼蘇婠婠，「我們已經吃過了，家裡傭人也做了營養餐，等會送來您吃完後，我們再走。」
「不用。」言舜華說，「我吃醫院的就行。」
「知道您因為救婠婠受傷，爺爺奶奶都很擔心，但是老人家身體不好，您剛才又沒有醒，所以他們明天會再過來探望。」
言舜華點頭，「讓二老擔心了。」
霍競深微微扯了下唇。
房間裡瞬間一陣安靜。
緊接著。
「對不起……」
剛說了這三個字，蘇婠婠已經聲音哽咽，「全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之前對你發火，還對你那麼態度惡劣，我應該給你時間解釋，我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言舜華激動的想要起身，「是我的錯……嘶！」
因為太激動，牽扯到了腹部的縫合傷口，臉色瞬間又慘白一片，有冷汗冒了出來。
「你先別動……」顧紹廷勸。
可言舜華怎麼肯？
她撐著身體，強忍著劇痛堅持說道，「婠婠，過去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而且我也沒想過讓你這麼快就原諒我……但是請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來找你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可以回來的機會，我真的一直都在努力……」
「我知道。」蘇婠婠忙點頭，「你先別說話，我不怪你了，你好好休息……」
言舜華臉色慘白，被顧紹廷扶著慢慢躺了回去。
……
等離開病房，走進電梯，蘇婠婠突然伸手抱住霍競深。
俊挺的眉毛微微挑起，霍競深反手抱住她，聲音溫柔，「怎麼了？」
蘇婠婠搖搖小腦袋，卻沒有說話。
霍競深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圈緊手臂，更緊的抱住了她。
夫妻倆就這麼相擁無言，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霍競深說，「走吧，回家吃點東西。」
蘇婠婠鬆開雙手，低著頭，被他擁著朝外面走去。
只是剛走了一步……
「對了。」蘇婠婠停下腳步，「我忘記去樓上看爺爺了……」
「放心，剛才小三給我發過消息，說你爺爺已經醒了一次，應該沒什麼事了。」
「那……」
「明天再來探望吧，時間不早了，天都要黑了。」
蘇婠婠不放心，等到了車上，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蘇雲堂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蘇婠婠問他，「爺爺怎麼樣了？」
「放心吧，剛才已經醒了，現在又睡著了，等明天沒事的話，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這話跟霍競深反應的情況差不多。
「哦。」蘇婠婠說，「那我明天再去看他。」
「好。」說完這句，蘇雲堂就沒有再說話。
蘇婠婠抿抿唇瓣，「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等一下。」蘇雲堂打斷她，「她醒了嗎？」
這個她……
自然是指言舜華。
蘇婠婠說，「已經醒了。」
「那就好。」蘇雲堂嘆氣，「那就好。」
「……」蘇婠婠放下手機，最後默默掛斷了電話。
**
醫院的走廊上。
蘇雲堂聽著電話那頭被掛斷的聲音，眼睛卻一直看著病房的方向。
等房間門打開，看著顧紹廷從裡面出來了，他這才抬腳過去。
站在病房前，蘇雲堂伸出手。
想要敲門。
但是很快的，又把手收了回來。
直到身後響起護士的聲音，「您好，您是來探病的嗎？」
蘇雲堂轉身，「她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剛才她先生出去幫她買吃的了。」護士手裡端著托盤，說完問他，「你是她什麼人？」
蘇雲堂卻沒有回答。
先生？
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成為她的先生了？
上一次見面不還只是朋友……
「先生？你沒事吧？」護士說著，伸手推開房門，「我要給病人量一下體溫，等會……」
她一回頭。
「人呢？」
蘇雲堂已經不見了人影。
**
皇庭別墅。
洗過澡後，蘇婠婠拿出手機，才看到有好多的未讀消息。
前面全都是八卦問蘇妍妍的消息，還有後來看到新聞，趙倩兒和時歡發來的慰問消息。
蘇婠婠簡單回復了下。
時歡很快打來電話，「婠婠，你沒事吧？」
「我沒事。」
「聲音怎麼啞成這樣？是不是嚇壞了？」時歡也知道，這兩天蘇婠婠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太平，她柔聲勸道，「我都知道了，本來想去醫院探望阿姨的，但下午我在試婚紗，實在沒辦法過去……」
「婚紗試的怎麼樣？」
「挺合身的，對了，我婆婆給你準備了一套超美的伴娘服，等你有空跟我說，我帶你一起過來試。」
蘇婠婠抿抿唇瓣，「我又不是新娘子，我才不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