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906，大結局【3】
「良心不安？」蘇婠婠冷嗤一聲，「那你得問你的好女兒，之前就已經栽贓嫁禍給我一次了，現在又來？她是撒謊上癮了是不是？」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現在這裡裝什麼無辜！」蘇妍妍簡直快要氣死，「蘇婠婠，我知道你現在嫁給了霍競深，你現在是霍家長媳，但是你也不能這麼過分！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我跟邢遇雲已經離婚了，現在也根本不會影響到你的婚姻……」
「你可閉嘴吧！」蘇婠婠懶得吵，「口口聲聲說是我做的，證據呢？有嗎？」
蘇妍妍說，「這是范先義親口跟我說的，他的話就是證據。」
「什麼范先義狗先義的，你認識的那些垃圾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有本事讓他過來跟我當面對峙！」根本沒有的事情，蘇婠婠自然也不虛。
誰知蘇妍妍發出冷笑，「就算來跟你對峙，你也不會承認的！范先義說了，他收到錢後，那個聯繫人的手機號碼就被註銷了，電子郵箱也不存在了，你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根本不會讓我抓到把柄！」
「所以呢？」蘇婠婠看著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而且爺爺還沒醒，我不想跟你吵……」
「分明就是自己心虛！還在這裡裝作關心爺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雖然我在H國，但我也知道，自從春節過後，你根本就沒有來過蘇家，也沒有探望過爺爺，哪怕在爺爺住院的時間！現在說關心不覺得虛偽噁心嗎？」蘇妍妍越說越過分，「蘇婠婠，我真的是錯看你了，你要是敢承認我反而還挺佩服你的，起碼你敢作敢當，不是一個縮頭烏龜。現在倒好，又當又立的臭婊子……」
「啪」的一聲。
蘇婠婠直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她力氣大，手心震麻。
而蘇妍妍被打的整張臉歪向一側，非但如此，頭上的帽子也被掃到了地上，露出了戴著口罩的臉。
「爺爺還在裡面沒有醒，我不想跟你吵架，但是你如果再罵一句，我就再打你一個巴掌！你不嫌出醜的話就繼續。」蘇婠婠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是下了重音，擲地有聲。
蘇妍妍捂著被打的那半邊臉，眼睛裡像是淬了毒藥，「你竟然敢打我？」
想要衝上去，卻突然被蔣怡拉住。
與此同時。
「吵什麼吵！」蘇雲堂發出冷喝。
剛好這時病房的門打開。
見醫生出來，蘇婠婠直接轉身，「醫生，能不能麻煩你讓這些閒雜人等都離開，太吵了，我怕影響到爺爺休養。」
蘇妍妍叫，「蘇婠婠你敢！」
「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還敢在這裡叫囂？」蘇婠婠看了周遭一眼，喊出她的名字，「蘇妍妍，你是生怕自己不夠丟人的嘛？」
走廊上已經有人在看熱鬧了。
而聽到這句話，蘇妍妍臉色一白，忙伸手捂住臉，再撿起地上的帽子蓋在頭上。
可是來不及了。
後面的醫生，護士……
包括吃瓜群眾已經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蘇妍妍……
就是網絡上剛被爆出過激情視頻和**的女主角啊。
「真不要臉，都這樣了還好意思出門？」
「要我早吞安眠藥自殺了，臉皮真厚！」
「就是！還在這裡大聲的嚷嚷，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蘇老爺子就是被她給氣病的吧？」
「肯定啊……」
「這就是她的父母？怎麼好意思的……」
蔣怡臉上一陣紅白交替，忙低下頭躲避。
蘇雲堂被當眾議論，臉色很難看，他握緊手指，手指關節泛白泛青，發出了「咔嚓」作響的聲音。
終於，他說道，「楊嬸，立刻帶妍妍回家，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邁出大門半步！」
蘇妍妍捂著臉喊，「爸，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真的全都是她搞的鬼啊，你為什麼……」
「要不是你天天在外面鬼混，一個女孩子不知道自愛，你能被別人抓到機會？現在這事純粹就是你在自作自受！」
蘇妍妍有些不敢置信，「爸，你居然在怪我嗎？」
「不然呢！」
蘇妍妍：「……」
「趕緊給我滾回家！還嫌不夠丟人現眼的嗎！」蘇雲堂丟不起這個人，說完這句話，就過去推開房門。
蘇婠婠也直接走了進去。
蘇妍妍站在那，眼淚慢慢的滑落下來。
她好恨啊！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是被蘇婠婠害成現在這樣的！
可是為什麼蘇雲堂卻在怪她？
「別哭了妍妍。」蔣怡走過來，低聲勸道，「這邊人多嘴雜，聽你爸爸的話，先回去吧……」
「媽，你相信我嗎？」蘇妍妍委屈。
蔣怡面色糾結，「我相信你有什麼用？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對你爸爸的形象也很不好，現在網上都在喊著讓他下台……」
「所以你也覺得是我自作自受，還牽連到了蘇家嗎？」蘇妍妍心裡難受的不行，聲音委屈。
「好了，你先別多想。」蔣怡也很無奈，「先跟著楊嬸回家吧，乖，聽媽的話，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幫你擺平的。」
蘇妍妍只能點頭。
蔣怡忙喊來傭人，囑咐一番，讓她帶著女兒坐車回家。
**
蘇妍妍跟著楊嬸進入電梯，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拿出手機，是孫青瑜打過來的。
直接掛斷。
除了這種丟人的事情，她根本沒臉再跟朋友聯繫。
誰知孫青瑜很快發來微信，【妍妍，你沒事吧？】
蘇妍妍心想她怎麼可能沒事？
這些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網上的視頻和照片都已經被和諧了，帖子也全都刪乾淨了，看來你姐姐還算有良心。】
看到這條微信，蘇妍妍驚訝，忙打字問道，【什麼意思？】
孫青瑜又打了電話過來。
蘇妍妍這次直接接通。
孫青瑜解釋道，「你不是說這件事是你姐姐找人做的嗎？剛才我打電話問了一下微博那邊的工作人員，果然說是有人打電話過去，讓他們刪帖封微博封IP，來電顯示好像就是霍元集團的電話號碼。」
蘇妍妍握緊手機，「所以現在網上那些東西都沒了是不是？」
「當然了，當事人都發話了，那些網站當然不敢不聽話了。」孫青瑜笑著說道，「好了，你也別難過了，其實這種事情你死不承認就行了，網友都是這樣的，等再出來別的八卦新聞就會很快忘記了，過陣子肯定就沒人再提起了，放心吧，想開點啊……」
後面的話，蘇妍妍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蘇婠婠！
果然就是你做的！
不然會在爺爺暈倒後就立刻讓霍競深找人刪帖嗎？
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既然你這樣的無情無義，也不要怪我不念及姐妹的手足之情！
「二小姐？」
「二小姐？」
胳膊被碰了一下，蘇妍妍終於回過神。
「二小姐，一樓到了。」楊嬸提醒她。
眼前的二小姐眼神狠毒，面目可憎……
說實話，有點可怕。
蘇妍妍立刻收住眼神，走出電梯。
她沒有往門口走去，而是直接拐彎，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
等到了女洗手間門口。
「楊嬸，你在這裡等我。」
楊嬸忙說道，「二小姐，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你在這等著就行，難道我還會跑了嗎？」蘇妍妍兇巴巴的。
楊嬸：「……」
蘇妍妍轉身就走了進去。
楊嬸沒辦法，只好站在原地等著。
……
樓上病房。
沒多久，南宮辭帶著一群醫生護士匆匆而來。
在南城，南宮家族是有名的醫學世家，南宮辭更是南宮醫院的副院長，兼心臟科的金字招牌醫生。
雖然年紀輕輕卻相當地有名氣和排場，自然引起了現場不小的喧譁。
蘇學勤的主治醫生忙認真解釋蘇老爺子的搶救情況。
一旁，蘇雲堂看了蘇婠婠一眼，僵硬著臉色，沒有說話。
「情況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南宮辭聽完，和身邊的醫生下屬低聲耳語幾句，便說道，「考慮到老爺子現在的身體情況，暫時就先在重症病房裡做觀察，一切等他醒來後再說。」
「好的。」
「好好好。」
眾醫生附議。
下一秒。
「小嫂子。」南宮辭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放心吧，有我在，你爺爺肯定會沒事的。」
原本嚴肅專業的病房，因為副院長的秒變臉，氣氛略顯古怪。
眾醫生都看著蘇婠婠，表情各異。
蘇婠婠忙說道，「謝謝你啊，小三。」
「哎呦小嫂子，你說謝謝可就折煞我了，大哥的命令我哪敢不聽啊，只不過……」南宮辭咳咳兩聲，捂著嘴低聲說道，「能不能給我點面子，這麼多人呢，別喊小三了行嗎？」
為啥他是排行第三的呢？
想他一堂堂八尺男兒，居然被叫小三？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蘇婠婠點頭，「好的，小三。」
再次被叫小三的南宮辭：「…………」
罷了罷了，放棄掙扎。
他咳咳兩聲，「好了，既然老爺子還沒醒我就先回去了，大哥應該等會就過來了。」
「嗯，你先去忙吧。」
「對了。」南宮辭又說道，「老爺子估計還得好幾個小時才醒，樓上有咖啡館，吃的喝的都有，沙發坐著等也舒服一些。」
「知道了。」
等南宮辭離開，蘇婠婠在病房外又待了一會。
蘇雲堂和蔣怡也一直坐在旁邊的座椅上等著。
三人都沒有說話交流，氣氛安靜僵硬。
直到蔣怡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楊嬸，怎麼了？」
「……」
不知道電話那頭楊嬸說了什麼，蔣怡臉色驟變，「你說什麼？」
說完這句，還忌諱的看了蘇婠婠一眼。
然後就捂著話筒往後面走去……
蘇婠婠有點無語，乾脆起身，「爸，我先去樓上的咖啡館，爺爺醒來的話，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蘇雲堂抬起臉看著她，「去吧。」
蘇婠婠抬腳就走。
**
樓上就是一家咖啡館。
蘇婠婠點了一杯奶茶，就找了位置坐下等著。
等她打開手機，一上微博，才發現那些視頻和照片都已經找不到了，熱搜也被撤了。
霍競深的動作挺快。
蘇婠婠正準備給他發個微信，突然面前傳來腳步聲，眼前一陣陰影襲來。
蘇婠婠抬起頭。
居然是去而復返的蘇妍妍。
她依然戴著帽子口罩，只不過，那眼神並不友善。
蘇婠婠瞬間皺眉，「你又要做什麼？」
咖啡館此時客人不多，隔壁剛一桌人用完了餐離開，氛圍安靜。
蘇妍妍壓低聲音說道，「你還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你老公會讓人打電話讓微博刪除熱搜？為什麼那些照片和視頻瞬間就不見了？這件事你能解釋嗎？」
蘇婠婠抬起下巴，「解釋什麼？」
「呵呵，承認了是吧？」蘇妍妍咬牙切齒，「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真的好狠啊！平日裡裝的跟個偽善的小白兔一樣，其實心裡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對付我吧？」
蘇婠婠直接起身。
「你幹嘛！」蘇妍妍追了上來，伸手拉住她。
蘇婠婠猛地一甩。
動作很大。
蘇妍妍發出「啊」的一聲尖叫，身子往後，直接撞上了旁邊的桌子。
「小姐，你沒事吧？」正準備收拾隔壁餐桌的服務員跑了過來，將她扶起。
桌角堅硬，蘇妍妍腰上被撞的疼到不行，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蘇婠婠見她沒事，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色雪紡紗的半身連衣裙，頭髮紮成了一個蓬鬆俏皮的丸子頭，纖白手腕上戴著精緻的腕錶。
雖然沒怎麼化妝打扮，但是白裙飄飄，纖細窈窕，就像是一個公主。
高高在上，美麗又傲慢。
可是自己呢？
蘇妍妍真的心裡好恨！
為什麼蘇婠婠總要跟她做對？
明明她才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蘇婠婠只是一個母不詳的私生女，有那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媽媽，還從小就胡作非為，品行不端，這樣不堪的女人居然能嫁給霍家，成為作威作福的霍家少奶奶！
非但如此，她現在的生活也被她給徹底毀了！
一想到網上那些人的留言和唾罵……
看到隔壁餐桌上一道亮光閃過，蘇妍妍像是發了瘋般，突然沖了過去。
……
蘇婠婠站在電梯前面，面色冷清。
等電梯門打開，看到裡面站著的女人，蘇婠婠更是手指一緊。
今天真是個不太好的日子……
「婠婠？」言舜華驚訝的看著她，面容關切，「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蘇婠婠回答簡潔。
言舜華上前一步，「婠婠，我……」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婠婠！」
歇斯底里的嬌憨讓蘇婠婠眉心一緊，轉身看了過去。
蘇妍妍就這麼走了過來，一隻手別在身後，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
看著她那副瘋狂的模樣，蘇婠婠心裡莫名煩躁，「你又想做什麼？」
蘇妍妍眼裡根本就沒有別人，她直接走到跟前，聲音陰冷的問道，「蘇婠婠，你為什麼不去死？」
蘇婠婠冷笑，「應該去死的是你吧？畢竟我可沒有像你那樣被全世界觀賞自己的身體。」
「是嗎？」蘇妍妍逼近，別在身後的那隻手猛地抬起。
眼前白光一閃。
銳物插進皮肉的「噗嗤」聲音清晰可見。
可是身體上卻並沒有傳來任何的痛感。
蘇婠婠猛地睜大眼睛，瞳孔驟縮，臉色瞬間蒼白驚懼。
仿佛遲鈍一般。
直到身前傳來了重物的感覺，她低下頭。
而抱著她的女人已經鬆開手，然後直接摔在了地上。
言舜華臉色蒼白，一隻手捂在腹部，有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指瘋狂涌了出來，將整個淺色旗袍的下擺都染成了血哄色，漸漸地，白色的瓷磚上也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殺人了殺人了！」
「快來人啊！」
「救命啊……」
周圍有人在發出叫聲。
而蘇妍妍似乎被嚇到了，「哐當」的一聲，手裡的刀子掉在了瓷磚上，然後她轉身就跑。
蘇婠婠哪裡還顧得上她？
她蹲下身子。
想伸手去碰，但是又顫抖的不敢去碰。
心裡頭是壓抑不住的恐懼，腦子裡更是久久的空白一片，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思維。
她只知道，是言舜華突然衝過來幫她擋了這一刀。
旁邊人的聲音嘈雜反覆，恍恍惚惚。
言舜華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額頭更是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努力的睜著眼睛喊道，「婠婠，婠婠……」
蘇婠婠終於回過神。
然後她忙蹲下，再伸出雙手，用僅存的理智，使勁的按在言舜華的那隻手上，幫助止血。
溫熱的血液很快蔓延在她的手指上。
蘇婠婠抬起頭，歇斯底里的喊道，「叫醫生！快點叫醫生啊！」
**
霍競深接到電話後，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醫院。
走廊上，蘇婠婠坐在椅子上，小臉蒼白，雙手全都是血跡，裙子上也是。
紅白映襯，分外的觸目驚心。
「大哥，你終於來了。」一旁的南宮辭忙喊道。
蘇婠婠聞聲抬頭。
霍競深邁著大步朝她走去，還沒有說話……
蘇婠婠直接起身，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裡，緊接著，「嗚嗚嗚……」
回想到剛才那可怕的一幕，她終於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哭出聲來。
霍競深還想拉開她做檢查，「有沒有哪裡受傷？」
蘇婠婠只顧著哭，拼命的搖頭。
南宮辭忙說道，「大哥別擔心，小嫂子沒事，這些血……全都是言女士的。」
霍競深眉頭擰起，大手則摟住蘇婠婠的腰身，看向走廊上正在做筆錄的警察，「到底是怎麼回事？」
做解釋的是南宮辭，「是蘇妍妍！她在咖啡館搶了一把西餐刀，想要對小嫂子動手，關鍵時候是言女士衝出來擋了這一刀。」
霍競深點頭。
「都是我不好。」南宮辭主動攬鍋，「蘇老爺子一直沒有醒，我怕小嫂子太累了就讓她去樓上咖啡館休息順便喝杯東西，誰知道蘇妍妍會突然發瘋……不過大哥放心，蘇妍妍已經被緝拿歸案了，這一次，她涉嫌故意傷人罪，肯定跑不了的。」
言語之間，都是滿滿的求生欲。
霍競深橫了他一眼。
但眼下這種情況，也沒有精力再去苛責他了。
因為身前的襯衫已經濕濡一片，全都是被蘇婠婠的淚水染濕的。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發頂，聲音和動作都很溫柔，「別怕，已經沒事了。」
「都怪我……」嗚嗚咽咽的聲音哽咽的從他的懷裡響起，「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都怪我……」
「不關你的事。」霍競深抬起大手，骨節分明的溫熱手掌不停的在她的後背上輕撫，低聲安撫說道，「你是她的女兒，她救你，完全是出於母親的本能。」
「可是……要不是剛才我跟蘇妍妍吵架，讓她那麼生氣，她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別哭了。」
「我害怕……嗚嗚嗚嗚嗚……」蘇婠婠哭的不行。
此刻所有的情緒在他懷裡土崩瓦解，整個人脆弱到不行。
霍競深也知道，昨天她剛因為自己的車禍受到驚嚇，現在又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
他只能不停的安撫，「放心，她不會有事的，醫生正在搶救……」
蘇婠婠拼命搖頭，哭聲也根本沒有停止過。
霍競深看她哭得太久，只能抱著她在椅子坐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別擔心，你媽媽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蘇婠婠使勁的抱著他，「她流了好多的血……」
「真的。」霍競深說著，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親，「乖，別哭了，你哭成這樣，老公都心疼了。」
南宮辭：「……」
臥槽大哥真是肉麻！
要吐了！
兩個警察也：「……」
不過畢竟是小夫妻嘛，小姑娘看著歲數也不大，親眼目睹自己的媽媽被眼前被扎了一刀，換成一般人早就被嚇傻了，她還知道幫忙止血和叫醫生。
已經很勇敢，也很難得了。
雖然現在看來全都是在強裝鎮定……
反正筆錄也做完了，警察也不再多做逗留，和南宮辭簡單說了一下，便很快離開。
走廊上漸漸恢復了安靜。
有了霍競深的安撫，蘇婠婠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眼淚也收住了。
不過整個人還是被他這樣摟在懷裡，眼睛也一直望著急救室的方向。
至於另一邊。
當聽到蘇妍妍涉嫌故意殺人，當場被警察抓獲並帶走，蔣怡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蘇雲堂讓護士將她送到旁邊的休息室，自己離開重症監護病房，隻身來到了樓下。
遠遠地，他看到走廊上站著好幾個警察，包括蘇婠婠和霍競深都在。
等有護士經過，蘇雲堂忙伸手拉住她，「請問裡面的傷者情況怎麼樣了？」
「還在搶救。」
蘇雲堂鬆開手，「謝謝。」
「要等去那邊坐著等，不要在這邊耽誤我們做事。」護士又說了一句，匆匆離開。
蘇雲堂站在那裡，卻沒有過去。
……
又過了10分鐘後，顧紹廷也接到消息趕了過來。
急救手術還在進行中。
聽完事情的經過，顧紹廷說道，「本來下午的時候，舜華就要回影視城的，誰知wendy突然說肚子不舒服，舜華就送她來了醫院。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當時吃完飯後就不應該離開的，我應該再等一會，這樣的話就可以送她們一起來醫院……」
言語間，滿是內疚和遺憾。
霍競深問道，「wendy沒事吧？」
「急性闌尾炎。」顧紹廷說，「剛才問過醫生了，孩子已經做過手術，暫時還沒醒，所以什麼都還不知道。」
蘇婠婠聽著這些話，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所有的事情未免太過於巧合。
似乎就像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好了一樣……
**
又過去了不知道多久。
期間醫生和護士來來回回穿梭無數次，終於這一次，急救室上面的燈光熄滅，房門打開。
「情況怎麼樣了？」所有人瞬間一擁而上。
醫生忙解釋，「言女士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厥，目前還沒有清醒，不過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放心吧，沒什麼大礙了。」
言舜華被護士推了出來。
她穿著病號服，臉色青白的躺在手術床上，氣色並不好。
但因為有了醫生的話，所有人都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一行人就這麼跟著手術床浩浩蕩蕩的離開。
沒有人看到，在旁邊的走廊上，蘇雲堂站在角落，臉上的表情也如釋重負。
片刻後，他抬腳準備離開，一轉身，卻看到前面有個眼熟的身影。
**
20分鐘後。
重症監護病房。
蔣怡已經醒過來了，正心急如焚的在走廊上等著。
見蘇雲堂終於回來了，她忙沖了上去，「雲堂，怎麼辦，我剛才給警察局那邊打電話，他們說妍妍故意殺人……這怎麼可能呢？這一定是誤會！妍妍她那麼膽小，平時里連恐怖片都不敢看，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你趕緊找人去警察局問問……」
蘇雲堂臉色沉鬱，卻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眼睛如刀般的望著她。
蔣怡覺得奇怪，「雲堂？你怎麼不說話？」
尤其此刻還用那種眼神直看著她……
說實話，蔣怡心裡莫名忐忑，還有一種……說不清又道不明的不安感。
她捏捏手指，上前想要拉他的胳膊，「雲堂，你趕緊給……」
「你跟我過來！」蘇雲堂臉色鐵青，直接打斷她的話，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回走。
「雲堂？」蔣怡驚訝，手臂吃痛，就這麼被他拉進了隔壁的休息室。
「嘭」的一聲，房間門被撞上。
蘇雲堂轉過臉，開門見山的說道，「說吧，當年你是怎麼知道顏槿跟男人在酒店裡偷請的？」
「……」蔣怡一愣。
萬萬沒有想到，在現在這種緊急時候，他居然會突然提起當年的事情？
是因為受傷的女人是顏槿吧？
所以他就舊情復燃，不關心女兒，反而去關心舊情人！
「說話！」
蘇雲堂一聲喝令，嚇得蔣怡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她忙說道，「雲堂，這件事情當初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我朋友告訴我的，我因為擔心你被蒙在鼓裡，所以才主動把事情都告訴你，而且當時我知道她已經懷孕了，我也怕她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會……」
「事到如今你還要撒謊嗎！」蘇雲堂猛地打斷她。
蔣怡被他的聲音嚇得心裡一悸，聲音忍不住發抖，「雲堂，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雲堂猛地一腳揣在茶几上，發出「哐當」的一聲，「事情我都已經查出來了，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自己承認！」
蔣怡心裡「咯噔」一聲。
他……他都查出來了？
不……
怎麼可能？
他不可能查出來！
事情都過去整整二十年了，要查的話怎麼可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