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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終沒收回手,輕輕地擦了擦她額頭。

  魏公公為二人準備了廂房,請二人去廂房歇息。

  「我不用,你去歇息吧。」顧嬌對蕭六郎說。

  蕭六郎頓了頓:「我也不用。」

  顧嬌守了病人一整晚。

  蕭六郎守了她一整晚。

  宮闈深深,寒窗剪影,枝頭雲月相依,一宿靜謐。

  一大早,莊太后去上朝,繼續她的垂簾聽政大業,文武百官之中除了愛睡懶覺的宣平侯,基本上都到了,包括新上任的國子監祭酒以及天下兵馬大元帥。

  莊太后坐在玄珠珠簾後,華貴雍容。

  早朝的時辰漸漸過了,皇帝卻依舊沒有現身,大臣們漸漸開始竊竊私語。

  「陛下怎麼還沒來?」

  「是忘了時辰嗎?還是龍體違和?」

  總不會是流連後宮,從此君王不早朝,畢竟誰都知道陛下近日迷上了丹藥,要清心寡欲兩年。

  又或者是被莊太后給氣到了?

  想想不奇怪,莊太后回朝的第一天就冊封了天下兵馬大元帥,強行拿走了本該屬於宣平侯的兵權,皇帝不氣病了才怪。

  可皇帝越是如此,便越會讓朝臣們感覺到莊太后的強大,不自覺地臣服在莊太后的腳下。

  就在朝臣為心緒複雜、百轉千回之際,金鑾殿外響起了魏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

  文武百官紛紛捧著笏板跪列兩旁。

  皇帝昂首闊步地自大殿中央走過,來到台階之上,站在龍椅前,沖珠簾後的莊太后拱了拱手:「母后,兒子來晚了,還望母后勿怪。」

  莊太后老神在在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划過一抹錯愕:「皇帝來了就好。」

  皇帝笑了笑:「母后似乎很失望?」

  莊太后揚起下巴,不咸不淡地說道:「皇帝多慮了,皇帝不來哀家才失望呢,皇帝既然龍體無恙,那便開始早朝吧。」

  皇帝冷冷地笑了一聲,轉過身坐在龍椅上,天子威壓,威震四方:「早朝!」

  另一邊,蕭六郎與顧嬌在華清宮簡單用了早膳,起身離宮。

  蕭六郎將她的小藥箱接過來拿在手中,小箱子明明也不重,真不知裡頭是怎麼能拿出那麼多藥物的。

  二人路過金鑾殿。

  馬車就停在金鑾殿附近,魏公公親自送他倆回去。

  今日早朝沒什麼要事,很快便散了朝。

  莊太后自金鑾殿出來,坐上自己的鳳攆,她的鳳攆由八名大內高手抬著,四周落著紗簾,外人能依稀看見一道綽約的身影,卻不太真切。

  顧嬌與蕭六郎往東,莊太后的步攆往西,都在一條中軸線上。

  步攆轉過彎往後宮而去的一霎,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莊太后突然抬了抬手,她身側跪著的女官忙道:「停轎。」

  步攆停下。

  女官問道:「太后,您怎麼了?」

  莊太后微微頓了頓,朝步攆後方看去,卻還沒看上一眼,前面傳來了莊月兮的聲音:「姑婆!」

  莊太后被這聲姑婆叫得微微一怔,她停止了回頭的動作,讓人挑開帘子。

  她看向莊月兮。

  莊月兮今日穿的是一身素淨的窄袖青衣長裙,這也是時下京城流行的樣式,她很納悶,明明京城一直都以廣袖華麗的裙衫為美的。

  越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越是把袖子做得寬大隆重,只有窮人家的姑娘才穿窄袖,畢竟要方便幹活。

  上次她見太后很喜歡時興的硃砂妝,尋思了一下太后會不會也喜歡時興的裙衫,結果是她賭對了。

  太后很喜歡。

  莊太后的眼神都溫和了,對她道:「上來。」

  莊月兮大喜過望。

  她這是能坐上太后的鳳攆了?

  太后的鳳攆可是連公主都沒坐過的。

  莊月兮受寵若驚地坐了上去!

  鳳攆的地上鋪著柔軟的絨毯,據說是用上等的雪狐毛所制,仿佛踩在雲朵上一般,真有種至高無上的榮耀感。

  這可比馬車和轎子氣派太多,莊月兮坐在莊太后身邊,從這個高度看過去,感覺皇宮的景致都不一樣了。

  莊夢蝶還在呼呼大睡,完美錯過了乘坐鳳攆的機會。

  抵達仁壽宮後,莊太后讓人將庫房打開,把裡頭的好東西一一搬了出來,她靜心挑選了幾樣送給莊月兮,有東海夜明珠、西沙紫煙壺、東晉玄鐵匕首、前朝太蒼古劍、昔日戰王盔甲……

  前面兩樣還算說得過去,後面怎麼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什麼匕首古劍盔甲的,是送姑娘家的東西嗎?

  她這樣的才女,其實更喜歡名跡字畫啊。

  不過,既然是太后送她的,她依舊十分開心就是了。

  莊太后一直一直送,連玉珠子與金貔貅甚至做木工的刀具都拿出來了,莊月兮一頭霧水。

  這些都像是給孩子玩的東西……

  「會不會太多了?」她定了定神,問。

  莊太后就道:「給嬌嬌的,不多。」

  話音一落,莊太后自己都怔住了,「哀家剛剛說了什麼?」

  莊月兮愣了愣,說道:「沒什麼,您說給我的,不多。」太后也真是的,怎麼連她名字也叫錯?她是有乳名,叫月月。

  ……

  顧嬌回到醫館的院子,蕭六郎立刻給她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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