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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鬆了口氣:「這才對嘛,一個和尚太有錢了很嚇人的好麼?」
看來小淨空的師父很疼他,就算很窮很窮,但因為小淨空喜歡金算盤,還是傾盡所有為他弄了一個。
私塾有算盤,不用學生自備,所以小淨空只是在家裡複習時才拿出金算盤,並不會帶到私塾去。
倒是省了一場軒然大波。
翌日,蕭六郎照例帶著家中的「大娃」、「二娃」、「三娃」去上學,姚氏帶著顧瑾瑜送的禮物來到了家中。
不出意料,顧嬌一個也沒收。
姚氏沒勉強她。
房嬤嬤小聲規勸:「夫人,您該勸勸大小姐,雖說二小姐不是她親妹妹,可她做做樣子也該把禮物收了。」
房嬤嬤還真不是替顧瑾瑜抱不平,不是親生的,給她個眼色都是抬舉她了,可有時人做事是要做給大傢伙兒看的。
大小姐就該有大小姐的氣度。
姚氏卻溫聲道:「嬌嬌開心就好,這世上本就沒有勉強別人去接受誰的好意的道理。」
房嬤嬤嘆氣。
姚氏離開後,顧嬌去鎮上訂製鐵具。
昭國對鐵與鹽的管控極嚴,顧嬌需要大量的農具需要先去縣衙登記,拿到一紙許可文書。
顧嬌去了縣衙。
縣太爺親自接待了顧嬌。
他笑嘻嘻地問道:「蕭娘子怎麼到衙門來了?可是村子裡又有什麼人不安分了?」
他這話倒是把顧嬌問愣了一下。
他不提醒,顧嬌都快忘記村里那些不安分的人了。
顧家被顧侯爺打壓,縣太爺是第一把刀,顧老爺子的里正就是他給罷免的。之後給蕭六郎送廩糧,也是他全權安排的。
當然了,他還不知顧嬌的身份,只知她與侯府有點淵源,加上她又是蕭秀才的娘子,對她便格外禮遇了些。
「當初的事多有得罪,蕭娘子勿怪。」
說的是他奉顧侯爺之命將顧嬌與小淨空抓上囚車的事。
顧嬌說道:「無妨。我今日來,是想做一些鐵具,縣太爺可方便蓋個官印?」
縣太爺忙道:「方便的!方便的!不知蕭娘子要多少?」
顧嬌報了個數。
縣太爺驚了驚:「這麼多?可以問問蕭娘子是作何用途嗎?」
顧嬌出示了自己的地契:「我買了一座山,要開荒。」
這麼說縣太爺就明白了,開荒不是小事,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會用到這麼多農具也就不足為奇。
一般來說這種文書走流程都得好幾日,但因為是縣太爺親自受理,沒一會兒就給顧嬌辦妥了。
臨走時,縣太爺還笑著對顧嬌道:「若是有需要衙門出力的地方,蕭娘子不用客氣。」
顧嬌略一頷首,道了聲謝離開了。
她剛出縣衙的大門,便瞧見二東家氣喘吁吁地奔過來:「顧……顧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我方才去村子……你姑婆說你來縣衙了……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要買鐵具,蓋個官印而已。」顧嬌說著,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你,你一大早怎麼去村子裡?」
二東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開口。
顧嬌就道:「說吧,哪裡的病人?」
「咳咳!」二東家示意顧嬌把手中蓋了官印的文書給他。
顧嬌給了他,他問道:「要訂什麼鐵具?訂多少?」
顧嬌把清單給了他。
他拿給車夫道:「一會兒你去一趟鐵鋪,把事情給辦了!」
「是!」車夫接過了文書與單子。
「上車再說。」二東家對顧嬌道。
顧嬌與他上了馬車。
「先去回春堂。」二東家吩咐車夫。
車夫應下,揮動鞭子讓馬車走了起來。
他先把二人送去醫館,之後再去鐵鋪。
二東家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嘆道:「來了個病人,有些棘手,我也是沒轍了才去找你,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顧嬌頓了頓,說道:「不用,這次就算我本月的接診。」
二東家一愣:「啊?那顧小公子那邊不去了嗎?」
顧嬌點頭道:「嗯,不去了。」
他都住我家了。
顧琰今天去私塾上學了,二東家只見到姑婆一人,自然不知顧琰早已住進顧嬌家裡的事。
二東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瞅小公子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轉,不去也成,下個月再去。」
顧嬌沒說話。
須臾,醫館到了。
等顧嬌進了大堂才明白二東家為何火急火燎地把她找來。
醫館的病人早被清空了,所有大夫與夥計包括王掌柜在內全讓一夥兒身著錦衣的護衛制住了,大堂內瀰漫著一股危險而又安靜的氣氛。
一個二十出頭、俊眉星目、五官冷峻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腰間佩著一把寶刀。
他冷冷地掃了二東家一眼,餘光也掃過顧嬌,但儼然沒將顧嬌放在心上:「你去請的大夫呢?」
二東家努力鎮定地看了看顧嬌:「就是她。」
青年侍衛眉頭一皺:「一個醜丫頭?」
顧嬌換上了姚氏做的衣裳,破舊倒是不至於了,只是依舊是布衣百姓的樣子,很難讓人把她與救死扶傷的大夫聯繫起來。
何況,她還那么小。
「是她!」二東家抹了把冷汗,「她是我們回春堂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如果連她治不好,那鎮上就沒人治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