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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禧挑了挑眉,「我治不了。」

  季昀松道:「你跟柳曄都說了什麼?」

  雲禧不喜歡這種盤問似的對話方式,快走兩步,與他擦肩而過,「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說,以後也不會說。」

  「這樣最好,多謝。」季昀松沒轉身,「豆豆尿了,也拉了。我衣服髒了,就先回去了。」

  雲禧道:「謝謝。」她吩咐小果子,「你把大門帶上就行,我等會兒去福來客棧。」

  小果子應了一聲,追上季昀松,一起出了大門。

  馬車寄放在福來客棧,二人要先去那裡取車。

  小果子見季昀松不高興,也不等雲禧,認為他可能介意雲禧與陌生男子同行,便道:「四爺,雲娘子是大夫,與男子……」

  「你閉嘴。」季昀松打斷了他的話。

  「是。」小果子一縮脖子,主動與他拉開了距離。

  季昀松沒那麼迂腐,他並不介意雲禧與柳曄同行,只是介意雲禧與柳曄相識罷了。

  他可以公然宣稱自己入贅,但不想讓同僚知道他為何入贅,以及怎樣入贅——因生活所迫而入贅,往往讓人同情,但若因被騙和被下藥不得不入贅,就是讀書人的恥辱和讓世人津津樂道的茶餘飯後了,他不想因此聞名於世。

  在雲禧決定留在京城開醫館時,他就有過這種擔心,但沒想到這一日會來得如此之快。

  簡直迅雷不及掩耳。

  季昀松心情鬱郁,悶頭走路,快到客棧時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他看了眼天空,月亮被薄雲遮住了,皎潔的光從雲層邊緣透出來,整片雲都亮了起來。

  月光和日光一樣,都是很難被遮住的。

  一個人的秘密有時候就像這光,你越想遮蓋它,它就越要滲透出來,即便此時遮住了,彼時也會爆出來。

  想到這裡,他焦躁的心裡忽然安定了。

  有什麼好怕的呢?

  京城一向不缺八卦,再多的流言蜚語,也終將被更新鮮的趣聞雜談所掩蓋。

  再說了,雲禧是知道榮辱的女人,那樣的過去,她必定也不願意提起。

  這是他之前用來解勸自己的話,這會兒也依然奏效。

  季昀松的腳步重新變得閒適了起來,他說道:「看來楊大人今天這頓酒沒喝痛快嘛。」

  他今天來給雲禧通風報信,是假借了楊道文的酒局,車夫也早早地打發了。

  小果子道:「是啊,四爺沒去,柳大人也走了,一個人喝酒肯定不盡興。」說到這裡,他看了眼季昀松,見後者眉頭舒展了,便又道,「四爺,小人聽別的小廝說,楊大人剋死兩個太太了,這事真的假的?」

  季昀松道:「死了兩位太太是真,克不克的是假,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四爺放心,傷人的話小人不說。那楊大人日後還會再娶嗎?」小果子繼續發問。

  「娶肯定還會娶的,但……」季昀松腳下一頓,「糟了,居然忘記了!」

  雲禧一走豆豆就尿了,他手忙腳亂地換下尿布,還沒等放上新的,就又拉了。

  嶄新的小褥子髒了,他只好把孩子擦乾淨,放到了大褥子上。

  這麼一折騰,豆豆徹底醒了,沒找到雲禧就大哭了起來。

  季昀松沒辦法,只好抱著哄,哄得不哭了卻也不睡,咿咿呀呀跟他說誰也聽不懂的話。

  一直到小果子回來前一刻,小傢伙才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那時,他早已經把和離書忘到了腦後。

  小果子猜到他忘記什麼了,建議道:「趁著雲娘子還沒來,我們回去一趟?」

  「算了。」季昀松嘆了一聲,他剛才態度不好,雲禧肯定看出來了,現在回去怪不好意思的,反正她也同意和離,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

  季昀松白天上衙,晚上帶孩子,累得睡前復盤都沒有完成就沉沉睡了過去。(復盤,盤點一天當中發生的事情,對或錯,日後該怎麼做)

  第二天醒來時,他感覺兩臂微酸,琢磨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抱孩子抱的。

  「一個人帶孩子真不容易。」他自語一聲,坐起來,左手捏捏右胳膊,「總不幹活,抱抱孩子都不成了。」

  「四爺。」小果子提著水壺進來了,「針線房給四爺預備了新衣服,請四爺試試,說是不合適了好改,人在外面等著呢。」

  「這麼早?」季昀松看看窗外,剛蒙蒙亮,大概不到卯正。

  小果子道:「聽說別的主子早就做完了,這是把四爺落下了,忙著找補呢。」

  季春景的婚事是三年前訂下的,走五禮只是過場,明天就是正日子了,而他的衣服這個時候還沒做好?

  季昀松的面色沉了沉,「讓她放下吧,我空了再試。」

  「誒。」小果子早就等著這一聲了,倒好洗臉水,提著水壺出去了。

  「四爺起來了吧。」那媽媽邁著小碎步就往內室闖。

  小果子雙臂一伸攔住了她,「四爺說他空了會試,媽媽把衣裳給我就行。」

  「什麼?」那媽媽變了臉色,「那怎麼行,明兒就是三爺正日子了。」

  「哈~」小果子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明兒是三爺正日子啊。」

  那媽媽明明理虧,聲勢卻絲毫不減,怒道:「三爺大婚,針線房最忙,府里主子這麼多,哪個不得照顧周到?有早的就必然就有晚的,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你給我讓開,四爺是探花郎,想必不會像你這般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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