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273:多想,你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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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雲輕舞的身影沒於夜色中,宮衍方收回疼惜的目光,凝向淳王:「原以為你得到教訓,會在這府中安穩過完一生,沒料到,你竟做出這等惡事,難道你真以為自己命大,回回都能逃過一劫麼?」

  他沒有不信她,他只是想著進宮拿到聖旨,再來這淳王府尋人更穩妥些。

  但是,她明顯對他生出了誤會,覺得他在維護淳王,覺得他顧念血脈親情,想為淳王開脫。

  「我……我什麼都沒做……」

  淳王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眼裡滿滿都是畏懼:「是……是絕門送那孩子到我這裡的……我,我不騙你……」看著那一步步走進內室,在距離他三步開外站定的頎長身影,淳王唇角抖動,道:「你……你不要亂來……再怎麼說,你我也是兄弟……」

  「兄弟?」宮衍嗤笑,眸光銳利如劍,冷冷道:「你和孤是兄弟,這話是不是太假了些?」

  「你……你究竟想怎樣?」處境已經在這擺著,淳王忽然間想通什麼似的,笑出了聲:「太子殿下,尊貴的太子殿下,你要我死是不是?」他笑得癲狂,仿若已將死置之度外。宮衍定定地注視著他,並未言語。

  淳王笑夠了,迎上他的目光,道:「落得今日這境地,我只願自己太蠢,著了雲輕狂的道。」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宮衍語聲冷冽,眸光幽冷森寒。

  「不過是一個玩意兒,太子還真是稀罕得緊。」

  淳王語帶嘲弄,咂咂嘴,不無遺憾道:「雲輕狂的滋味想來肯定不錯,可惜的是,時至今日我都沒嘗上一口。」

  「像你這樣的渣滓,就不該來這世上。」宮衍說著,抬起右手,運氣,下一刻,只聽一陣陣「咔嚓嚓」的脆響聲起。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當著他的面口出污言,侮辱他的舞兒,既然有膽放肆,那麼就該承受他的怒火。

  狠!

  好狠!

  他本身已經是廢人,眼前之人卻還是出手,將他的胳膊和腿上的骨骼,全部用強大的勁氣震得粉碎。哈哈!他早該想到對方的手段,在他有奪儲之心那刻,他就該想到對方遲早會出手……淳王四肢骨骼粉碎,整個人如同無骨的蟲子,在軟榻上蠕動著。

  痛,劇痛侵蝕著他的身體,哪哪都痛,痛得他想嘶聲大喊,奈何……奈何張大的嘴裡發不出一絲聲音。

  宮衍,身份最貴的太子殿下,果然心狠手辣。

  封他啞.穴,震碎他的骨骼,這是要他在劇痛中等死麼?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前一刻,淳王覺得自己無懼死亡,畢竟他起了不該有的念頭,可是當死亡真正逼近時,他還是怕了。怕去那冷冰冰的地方,怕再也見不到陽光,然而,他深知此時再怕也無人能現身解救。眼淚鼻涕橫流,他有看到宮衍攥在手裡的明黃聖旨,那是他的催命符,是他的父皇給他的催命符。

  滿腔恨意充斥著他的心房,他恨那白衣翩翩的少年,恨不得飲其血,剖其皮,吞其肉,捏碎其骨頭,若果不是那狂妄的少年,他就不會變成廢人,就不會在今日手無還擊之力,再被人狠厲地廢一次。

  「孤原想著得了教訓的你,會乖乖的在府里了卻殘生,熟料,你就算被圈禁在府,依然有法子為非作歹,而且將手伸到朝廷大臣府上,這樣的你,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言語到這,宮衍犀利的眸光恢復冷漠疏離:「你真的不該來這世上!」

  丟下這一句,他轉身出了內室。

  銀月如鉤,清清冷冷,宛若寒霜鋪滿一地。

  雲輕舞抱著雲鴻珂回到侯府,只覺一顆心似被利刃刺中,且狠狠地在其中攪動。等到她的神思恢復些許清明,鮮血和疼痛將她已完全淹沒。

  洞,一個好大的洞,她的心上有個好大的洞,鮮血淋漓,痛得她呼吸粗重,幾度差點窒息。

  明眸中水霧繚繞,她卻仿若絲毫不知。

  見她這樣,黑澤和軒轅瑾眼裡皆聚滿濃濃的疼惜,黑澤為雲鴻珂把完脈,勸慰道:「小傢伙只是外傷看著比較重,並無生命之危,你別太擔心。」雲輕舞卻像是沒聽到他之言一般,拿起溫熱的棉巾,機械地擦拭著雲鴻珂身上的血漬、蠟漬,進而幫其上藥、包紮傷口,換上乾淨的裡衣。

  她的動作甚是輕柔,卻又顯得笨拙無比。

  雲鴻珂雙眸緊緊閉闔在一起,然,眼角明顯有淚珠滾落,浸濕了他鬢角的發,浸透了他頭下的軟枕。

  「小珂……小珂,你很痛是不是?」雲輕舞心裡被酸楚填滿,喃喃道:「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是她踏足進他的生活中,是她將他拉到身邊,讓他成為爹爹的繼子,然,她沒能保護好他,沒有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反因她,給他招來無妄之災。

  「姐姐知錯了,小珂,姐姐真的知道錯了!」

  沙啞卻不失輕柔的嗓音在屋裡響起,聽得軒轅瑾黑澤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再加以勸說。她看起來是那麼傷痛,是那麼脆弱,卻矛盾的又是那麼堅強。

  雲鴻珂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晶瑩的淚珠不時地順著臉龐滑落。

  「姐姐知道錯了,小珂,你睜開眼看看姐姐好不好?」他不理她,是不願看到她麼?雲輕舞縴手顫抖,撫上雲鴻珂精緻,近乎透明的臉龐,幫他輕柔地擦拭著那滴滴滑落的淚珠。黑澤抿了抿唇,語聲柔和溫潤,沒有平日裡半點慵懶,道:「他沒有醒,只是在夢中落淚。」如此精緻的男孩,卻遭受那樣殘虐的打擊,倘若意志力不夠堅強,就算醒過來,怕是也難以繼續活下去。

  雲輕舞對他之言沒有做出回應,似是仍未聽到他在說什麼。

  「小珂是個堅強的孩子,相信姐姐,沒有人會因為你的遭遇就看不起你,而那些傷害你的人,姐姐發誓一個都不會放過,你等著看吧,等著看姐姐幫你報仇,幫你料理那些惡人!」觸碰到雲鴻珂臉上的淚,雲輕舞動作微滯。不是冰冷的,也不是溫涼的,原來如此滾燙……

  那一滴滴淚沁入她的肌膚,灼燒著她的心,不知何時,她眸中亦噙滿濕潤。

  感受到雙頰上有東西滑落,雲輕舞別過頭,她不想自己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和狼狽。但再怎麼控制,都無法阻止那斷了線的淚珠,一顆顆地滾落而下。曾經……曾經的她根本就不知淚是什麼滋味,因為她從未與那屬於弱者的玩意打過交道,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似乎、好像不止一次淚流滿面。

  在街上初見那熟悉面孔,面對那如冬日暖陽般的微笑時,她不受控制地淚流滿面;在衍為保護她周全,身受重傷,命懸一線時,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好似那淚水不是自己的一般;眼下,看著這臉上毫無血色,身上布滿傷痕的男孩,她難以抑制地再度落淚。

  「姐姐知道自己不夠好,你醒過來再給姐姐一次機會,讓姐姐好好保護你,疼惜你好麼?」自從認這孩子到爹爹膝下,她給予他的,除過一套內功心法,除過一套普通的劍法,除過每日食宿,旁的一概沒有。

  他只是個孩子,他需要親人的關愛,她竟疏忽徹底,未好好與其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真真正正地予以關心。

  想到自己的失職,雲輕舞眼裡的淚愈發滴落個不停。

  一顆又一顆,落在他的白袍上,蘊染出朵朵傷痛的碎花。

  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口中低喃:「咱不哭了好麼?小珂,姐姐知道你委屈,知道你心裡難過,知道你無法承受那樣的對待,但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因為這麼一點事,就徹底被打敗,就逃避一切。你要活著,而且要好好地活著,這樣你娘才會高興,不是麼?還有,你都沒親口喚爹爹呢,難道你不想見爹爹,不想做姐姐的弟.弟了嗎?」

  宮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媳婦兒淚水滴落不止,脆弱無比的樣子。

  「好好勸勸她吧!」黑澤看著他淺聲道出一句,與軒轅瑾提步出了房門。

  桌上燈火搖曳,宮衍上前,伸手將媳婦兒拽起,緊攬入懷中:「乖,不哭,小珂不會有事的。」輕吻著她頭頂上的髮絲,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你落人口實,只是想保護你,舞兒,在我心裡,這世間只有你最重要,旁人怎樣,與我無半點干係。」

  雲輕舞不語,就那麼被他緊扣在懷中。

  「從噩夢醒轉那一刻,我就知道皇家無親情可言,所以,我不會因為那些所謂的親情,傷害到你分毫。」宮衍一字一句說著,卻得不到媳婦兒絲毫回應,心裡不由一陣發苦:「你要是真氣不過我,就狠揍我一頓,我保證絕不還手。」

  還是不搭理麼?

  抬起雲輕舞的下巴,宮衍垂眸看著她:「眼睛都哭腫了呢,傻舞兒,小珂這次遇到的事,咱們都不想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你再難過也改變不了什麼,既如此,何不振作起來,好好待小珂,幫助他度過心裡的難關。」

  雲輕舞的眼睛確實腫了,但明眸卻依舊澄澈烏亮,仿若世間最好的瑪瑙石:「是我不好,是我害得小珂遭罪,全是我的錯。」她的聲音冷靜異常,似無波的古井,清冷幽深。略帶些薄繭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龐,宮衍替她輕拭去淚痕,柔聲道:「你沒有錯,無需自責。」

  「我沒有錯麼?」

  雲輕舞面無表情,眼神卻狐疑,看著他:「你確定我真得無錯?」

  「嗯。」宮衍輕點頭,神態再自然不過:「整件事是血幻宮和絕門,還有淳王的錯,與你沒有干係。小珂這次是受了委屈,但只要我們好好開導,彌補他,相信他很快能從中走出來。」

  「我怎麼就沒錯呢?」

  掙脫出他的懷抱,雲輕舞怒了:「你怎麼能說我沒有錯,怎麼能說小珂遇到的事和我沒有半點干係?」止住的淚水再度滾落,擔心嚇到昏睡中的雲鴻珂,她極力壓制聲音,滿目自責懊悔:「如果不是我滅了血幻宮,雪無痕就不會擄走小珂報復我,如果不是我懲治淳王,他就不會用那樣殘忍的手段對待小珂,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要是我足夠強大,在那日殺了那隻九尾狐妖,雪無痕就不會與其勾結,一起聯手對付我。而我卻好好的,小珂代我遭受無妄之災,這樣的我好卑鄙……」

  宮衍伸手想要替她擦拭淚水,想要將她重新攬入話中,熟料,雲輕舞躲開了他的碰觸。

  「不是你的錯,別那樣說自己,事情是雪無痕和絕門搞出來的,是淳王傷了小珂,與你沒有直接關係。」

  「是啊,是與我沒有直接關係。」

  雲輕舞笑容嘲弄:「可在小珂這件事上,間接與直接有何區別?」

  「舞兒,你這是在鑽牛角尖。」宮衍嘆息道。

  「我沒有,事情本就因我發生,我又怎能推卸責任!」雲輕舞抹去臉上的淚,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不管他們在哪裡,我都會將人找出,給小珂報仇。」走到牀邊坐下,她聲音冷幽,道:「小珂在夢裡都哭呢,可想而知他心裡有多委屈,多難過。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不用深想,我都能想到他被傷害時,有多麼的無助。你沒有看到他身上的傷,那些傷有用皮鞭抽的,有用指甲掐的,還有用蠟淚燙的,這樣的傷害對一個孩子有多大,你知道麼?」

  宮衍道:「他的四肢骨骼全已被我震碎,在劇痛折磨下,他活不過幾日。」

  「傷害小珂,就得付出代價,不管是誰!」

  雲輕舞滿目嗜血,語氣尤為凜冽。

  整個晚上他沒有離開屋子一步,中間不時幫雲鴻珂擦拭淚水。

  「姐姐……」東方漸顯魚肚白,雲鴻珂的低微的聲音在屋裡響起:「姐姐……」他連續喚了好幾聲,方緩緩睜開眼,就看到雲輕舞眼眶泛紅,一臉柔和地正注視著他:「姐姐,姐姐,我看到姐姐了……」不顧身上的疼痛,他鼓足氣力很快坐起身,樓主雲輕舞的脖頸,倚在她懷中「嗚嗚」地哭出了聲。

  淚水奪眶而出,雲輕舞感到脖頸濕而灼熱,知道那是他的淚,知道他此刻需要她的懷抱,需要她的安慰。

  她抱緊他,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語聲輕柔溫軟:「姐姐在呢,姐姐知道你心裡難過,是姐姐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被壞人帶走,讓你遭受那樣的傷害,乖,姐姐會幫你報仇的,會將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個個全殺死!」

  「姐姐,姐姐,姐姐……」

  雲鴻珂嘴裡一個勁地喊著姐姐,聲音哽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了,姐姐昨晚就帶你回家了,以後你就住在侯府,咱不回太師府住了,在這裡有丘寶,有星兒,他們會和你玩兒,會和你一起修煉,有他們和你作伴,那些不愉快的事很快就會忘記,乖,咱不哭了!」

  「姐姐……姐姐說的話我都有聽到,不是姐姐的錯,是我不好,是我太想姨娘,才會跑到四房那邊,去之前我和姨娘住的那間院落里……」

  「生你的是你的母親,是你的娘親,不是姨娘,以後別再稱你娘為姨娘了。」

  「嗯,我聽姐姐的,不再喚娘叫姨娘了……」雲鴻珂點著腦袋,依舊哭得很傷心:「姐姐沒有錯,是我跑到那座院落里,撞破四房的嫡子和庶母蘇姨娘的好事,才會被其邀戰,我本不想爭強鬥勇的,可我要是不答應,他就會刨開我娘的墳,姐姐,我不能讓他那樣做,我不能讓娘在地下也不安寧,所以我應了他,到城外的小樹林比試,但是他沒有應約,當我準備離開小樹林回城時,就被人打暈在地,什麼都不知道了。」

  雲輕舞眼裡寒芒閃爍,輕語道:「好了,別哭了,姐姐有收拾雲鴻戩。」

  「我再睜開眼時,身上沒有一點力氣,然後……然後……」想到那些不好的事,雲鴻珂周身顫抖,無法再往下說。

  「不說那些了,姐姐都知道,乖,答應姐姐別再去想那些事。」

  緩了會氣,雲鴻珂哽咽著續道:「姐姐,我有看到兩個男孩子被那壞人折磨而死,看到他們被人從眼前拖走,聽到那個壞人說將那兩男孩子的屍體丟去餵狗。鞭子抽在身上好疼,蠟淚滴在身上也好痛,我想著姐姐會來救我的,就一直堅持著,堅持著不讓自己閉上眼,堅持著等姐姐來救。那個壞人很壞……」腦中躍出一段影像,他驀地哭得更為大聲,身體也瞬間緊繃,聽得雲輕舞心裡好不鈍痛。

  宮衍在一旁的椅上坐著,始終沒有做聲,但他的臉色隨著雲鴻珂後面說的那些話,變得很是冰冷。

  雲輕舞從他的哭聲中,好似瞬間想到了什麼,目光立時變得幽冷異常。那個躺在地毯上的男孩,傷得比雲鴻珂還要重,尤其是身體上的脆弱部位,真真是紅腫不堪。

  「姐姐……那人好壞……好壞……」

  樓主雲輕舞的脖頸,雲鴻珂哭得怎麼也止不住。

  宮衍嘴角噏動,想說些什麼,終沒道出一語。

  「公子(叔叔)!」丘寶和星兒在門外站著,聽到屋裡的哭聲,兩個小人兒臉上並未出現特別的表情。宮衍從椅上站起,拉開房門,兩人走進我,看到雲鴻珂胳膊上的傷痕,聽著他近乎肝腸寸斷的哭聲,皆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

  他們早起有從黑澤口中聽到事情大概,於是,便結伴來前院看望雲鴻珂。

  「小珂不哭了,姐姐就在你身邊,那些事都過去了,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乖,讓自己靜下來,躺著再睡會。」雲輕舞勸著,奈何雲鴻珂怎麼都不肯鬆開手,摟著她的脖頸愈來愈緊,將頭埋在她頸間,只是一個勁地哭個不停。

  宮衍走到廊檐下站定,不知何時,黑澤站在了他身旁。

  「她一晚沒睡?」

  「嗯。」

  「本以為她很堅強,沒想到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她很重感情。」

  「看得出來。」

  「九尾狐妖是絕門門主,你那還沒有她的消息嗎?」

  「沒有。」

  「她心裡很自責,必須得儘快查清楚絕門在哪裡,一併找到血幻宮宮主所在。」

  「我會盡力幫她。」

  「謝謝!」

  黑澤看他一眼,道:「你不必謝我。」

  宮衍未語。

  黑澤接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想必你是知道的,既然答應認她為主,我就不會食言。」

  「她拿你當朋友。」宮衍道。

  「我知道。」黑澤頷首。

  宮衍抿了抿唇,神色冷峻,嘆道:「他在生我的氣。」

  黑澤微怔片刻,看向他:「她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何況她那麼在乎你,又怎會真生你的氣。」宮衍苦笑:「我沒有第一時間陪她去救人,讓她誤以為我不信任她,誤以為我在包庇淳王。」

  「你沒向她解釋?」黑澤問。

  宮衍:「解釋了。」

  「那還擔心什麼?」

  「可她似乎並未聽進我的解釋。」

  黑澤翻個白眼:「你又不是她,怎會知道?」

  宮衍慚愧:「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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