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67:你這是在逃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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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輕舞忽然就笑了:「寧王殿下不光莫名其妙,還奇怪得緊,對雲某竟說些古里古怪的話,莫非是被妖魔鬼怪附了身,這才胡言亂語,說些有的沒的?」微頓片刻,她一臉嚴肅:「真要是這樣的話,雲某覺得有必要親自進宮一趟,求皇上多請幾位得道高僧幫殿下將那些髒東西驅除體外。」

  「你我皆熟悉彼此身上的氣息,我不認為你不知我在說些什麼,不認為你忘記了我。」

  「氣息?哈!雲某真不知寧王殿下在說什麼。」

  殺人的氣息嗎?開玩笑,她現在可不喜歡殺人,說起來,比起殺人,她更喜歡和她家男人呆在一起,欣賞那絕世無雙的美色。

  宮澈注視著她,目光幽邃不見底,似宣誓般道:「你是喜歡我的,只能做我的女人。」

  雲輕舞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好不驚訝道:「您是寧王殿下嗎?」她不知她這一笑有多麼惑人心神,以至於宮澈許久才回過神:「我是你哥哥,只是你的哥哥。」

  哥哥?曾經她一口一個哥哥地喚他,曾經她一心想著嫁給如陽光般溫暖她的哥哥,曾經她有多麼依戀他,卻被他殘忍背棄,無情傷害,而他竟自以為是,時隔兩世,還自稱是她的哥哥,真當她是聖母,是一無所知的白蓮花嗎?雲輕舞抑制住滿心不適,含笑道:「雲某是義父收的義子,有妹妹有弟.弟,就是沒有哥哥,寧王殿下想認親戚,雲某卻是高攀不起呢!」

  「小舞,你不是個涼薄的人。」

  宮澈幽邃的眸子愈發深沉,不知是在讚美還是說旁的意思。

  「寧王殿下口中的小五,雲某確實不知是何人,不過,雲某自認只要是對雲某好的人,雲某同樣會對那人好。」雲輕舞道。

  聞她之言,宮澈抿唇,半晌未語。

  雲輕舞卻又道:「據說寧王殿下是個重感情的人,是這樣嗎?」宮澈的心瞬間揪緊,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云輕舞沒給他機會,接道:「其實要我說,像寧王殿下這般高貴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感情,那也就不用多花心思,浪費在那些不值得,令人心緒煩擾的情緒里。」她的聲音不大,語速不急不緩,然,飄入宮澈耳里,只覺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利刃插.進心口。

  他的小舞意在說他是個涼薄的人,在控訴他曾對她做過的殘忍之事,小舞恨他,雖然在他面前否認身份,可這一刻,他確定,以及肯定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小舞。

  「你……恨……我……」

  宮澈語聲艱澀,自唇齒間緩慢擠出三字,他的目光定定地凝注在雲輕舞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變化。然,結果令他極其失望,雲輕舞唇角漾出的淺笑仍然閒適淡然,她好不詫異道:「雲某恨寧王殿下?這話從何說起啊?」恨他?似乎、好像沒有,曾經,她只是恨自個眼瞎,恨自個自以為是,對不值得的人錯付感情。

  這是不是說,在她心裡,他也就是那麼回事,並非如心中所想那般在乎?

  「看來你確實是恨我的,否則,不會不原諒我,不會不認我。」宮澈眉眼間難掩傷痛,一臉頹然道。

  雲輕舞的眸光從他身上掠過,不咸不淡道:「寧王殿下擋住路不讓雲某離開,而且說些古里古怪之語,這樣真得很無趣,說說吧,你這麼做到底為了何事?」他想做什麼?難不成非得她承認自己的身份?笑話,對他坦承,她有那個必要?

  「小舞一點都沒變,還是很直率。」對於她的催促,宮澈並未生氣,眸中傷痛被一絲笑意取代,隨之語氣變得柔和而眷戀:「我愛你,小舞,我是愛你的,只要你點頭……」

  「哈?」雲輕舞不淡定了,呆呆地看著他,她沒想到在正常情況下,還能聽到眼前之人的表白,但這又有何用?她不稀罕,重活一世,她一點都不喜歡他的愛,再說了,她和他在那通電話,在那聲轟鳴後,便已徹徹底底結束。

  他……難道還在做夢?

  覺得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亦或是覺得她就是個傻逼,理所應當圍著他一人轉,為他而活?不然的話,他怎會開啟如此自大的腦洞?

  到底,她和他之間的對話,哪一句讓他以為她就是小舞,是和他有過一世糾葛,自以為是,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傻女人?

  她見過自大的,也見過自負的,嗯,可以說她也蠻自負,也有辣麼點自大,可就是沒見過像他那般自大到理所應當之境。見雲輕舞似乎處於呆滯狀態,宮澈不由暗忖:「莫非我的表白嚇到了她?不太可能吧,她應該很期待『我愛你』這三個字,很期待從我口中說出那三個字,那她現在這樣又是怎麼了?或許……或許她是高興過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才會如此,嗯,八成是這樣的沒錯。」

  「小舞,我知道我早該向你表白,可我卻自以為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就一直沒直言我喜歡你,深愛著你。」眸中含笑,如暖風吹入人的心田,俊逸的臉上,這一刻也浮起了陽光般明朗的笑容,他看著雲輕舞,語聲溫和而輕柔,就像是情.人在呢喃。

  雲輕舞只覺對面的人一瞬間好不純情,不,準確些說,在她未來到這異世以前,他在她眼裡心裡,就是個無比純情的男人,否則,也不會連吻都不曾吻過她,更別說情到濃時,與她情不自禁去滾.床單。

  他們在一起,最最親密的相處模式,無非是擁抱,對,只是擁抱,再無其他。

  「你不用擔心你的性別,小舞,只要你點頭,我會懇求父皇和母后,娶你做我唯一的王妃。」他的舞兒是男兒身又怎樣?只要他們彼此深愛,要想相守在一起,一切都不是問題。

  宮澈不知,雲輕舞聽了他這話,額頭瞬間滑下無數道黑線,同時心裡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

  啊喂,就這麼喜歡她,愛她麼?愛到不在乎她的性別,愛到要娶一個男子做王妃,她是不是該感動到痛哭流涕,感動的許下:「『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樣的誓言?」

  「唉!」長嘆口氣,雲輕舞道:「就我行醫的經驗來看,寧王殿下不僅得了癔症,而且相當嚴重,要是不立時立刻服用湯藥調理,恐怕不出多少時日就會失了正常人該有的神智。」她說得認真,眼裡露出滿滿的同情:「要不在下這就給您說一個醫治方子……」她欲往下敘說,熟料,宮澈爽朗的笑聲忽然揚起:「哈哈,我的小舞還是這麼喜歡玩兒,你放心,我正常得很,不需要你的方子,過來,到哥哥身邊來!」

  收起笑聲,他伸出一隻手,一臉深情道:「到我身邊來,好麼?」

  「寧王殿下病得不輕,雲某醫術不精,無法給您醫治,就此告辭。」雲輕舞嘆息一聲,似是無奈,又像是譏諷,總之,不等宮澈出聲,她已提氣飄出院落,不見蹤影。

  宮澈望向院門口,喃喃:「你這是在逃避麼?」掛在臉上的淺淡笑容逐漸隱去,他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夜色漫漫,月華清幽。

  雲鴻珂躺在牀上已有多半個時辰,卻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睡。

  「哼!本還想找你小子呢,沒想到你自個送上門來,不過,今日我心情好,就暫且放你一馬,但你要是敢將剛才看到的說出去,我一定讓你在雲府待不下去。」

  「不想我刨開你娘的墳,明日傍晚時分,準時到城外小樹林和我比試。」

  「記住,若讓第三人知道你我之間的比試,不管你勝還是我勝,我仍然會刨開你娘的墳。」

  ……

  想到雲鴻戩說的那些威脅之語,雲鴻珂驀地坐起身,握緊拳頭,眼裡聚滿了恨意。他不過是到之前和娘親住的那座小院裡看看,在那裡尋找娘親的影子,來慰藉對娘親的思念,卻不成想,撞到那豬狗不如的兄長正在做醜事。

  那一刻,他感到極致噁心,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其一掌劈死。

  明明是四房的嫡子,卻和庶母搞在一起,而且是在他和娘親之前住的竹樓中亂來,雲鴻戩是有意還是無意,用如此淫.穢之事,羞辱他和娘親,讓他的娘親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寧麼?努力抑制滿腔怒氣,但他還是與其過了兩招。

  從招式中,雲鴻戩看出他有修煉功法,目中嫉妒與不屑交織,趕走蘇姨娘,出言威脅他,並下戰書與他明日在城外小樹林一較高低。

  蘇姨娘,一個比他娘親精明許多,甚得四爺喜歡的侍妾,竟不顧廉恥,和雲鴻戩這個嫡子做出苟且之事,看到她的一瞬間,他著實驚得不輕。

  「雲鴻戩,明日的比試,我不僅要贏你,且要你為我娘親的死付出代價!」

  雲鴻珂收起眼裡的恨意,目光冰冷,尚帶著稚氣的臉兒上,掛滿寒霜,周身散發出一股子強烈的殺氣。

  皇宮,披香殿。

  「娘娘,您該歇息了。」錦繡是雯貴妃身邊的掌事姑姑,見主子自一個時辰前恭送皇上離開後,就枯坐在軟榻上發怔,心裡極其不是滋味,道:「既然娘娘心裡還有皇上,不如別再難為自個,守在這寢殿裡日日清修。」

  雯貴妃雖年近四十,但從樣貌來看,卻只有三十歲不到,想來平日裡保養極好。

  「皇上近來時常到披香殿,你就不覺得奇怪麼?」抬眼,她看向錦繡,清麗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聲音輕淺平和,道:「多年來,他最多一個月過來一次,現在卻連日到披香殿和我敘話,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事,卻又想不出那事是什麼。」

  錦繡道:「娘娘只怕是想多了呢,要奴婢說,是皇上念著娘娘當年的好,所以想和娘娘多些時間相處。」

  「皇上念著我的好麼?」雯貴妃唇角動了動,掀起絲若有似無的笑,不過,那笑看起來尤為清苦:「這後宮之中,能被皇上惦記於心的,只有一人。」頓了頓,她眼裡染上抹愧疚:「我愧對於長公主,皇上和我閒聊時,沒少提到長公主,也不知那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安平,她的女兒,本該由她這個做母妃的親自教養,可她……可她卻在先皇后故去那年,親手推開了那個孩子,多年來沒有盡到一點做母妃的責任。

  如果安平真有做錯事,皇上若要降罪,她該如何是好?

  「娘娘,奴婢聽說大駙馬和長公主大婚後,就遠赴邊關駐守,中間從未回來過。」錦繡低聲道。

  雯貴妃想了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錦繡恭謹道:「回娘娘,奴婢也是這幾日沒少聽皇上和您提起長公主,於是留了個心眼暗中在宮裡打聽了下,就知道了長公主和駙馬之間的事。」

  靜默良久,雯貴妃黛眉微擰:「長公主有段日子沒進宮了吧?」

  「……娘娘,長公主兩日前有進宮來著,不過……」錦繡吞吞吐吐,生怕自己往下說會令主子心傷,因此,她面露遲疑,久久未道出後話。雯貴妃眼裡閃過一抹憂傷,道:「你不用多說,我知道長公主和我不親,這怨不得她。」

  「可是……可是再怎麼說,娘娘都是長公主的生母,長公主不進宮便罷了,既然進宮了,卻不來披香殿向娘娘問安,這不是明擺著讓各宮看娘娘的笑話。」錦繡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該說主子們的閒話,但她就是不明白,自家主子就算沒盡到做母妃的責任,作為主子唯一的女兒,長公主也不該這般不該生母臉面。

  雯貴妃搖搖頭,微抿唇道:「怨不得長公主,與生恩相比,養恩無疑要大些。」

  「娘娘就是個好性子,自個的孩子管旁人喚母妃,娘娘不生氣不說,還為長公主開脫,遷就長公主……」

  「你別說了。」雯貴妃出言制止錦繡往下說,語帶傷感,道:「我憑什麼生氣?沒盡到一個做母妃的責任,被自個孩子埋怨,那是我自找的,又如何怨長公主?」

  錦繡有些憤懣道:「就算不怨長公主,但那位也太過分了。」

  「錦繡,你……」過分麼?長公主不來披香殿看望她這個母妃,與那位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是那孩子怨她,是她自己一手導致今日這局面,和旁人有何干係?

  雯貴妃眼瞼微垂,遮掩住眸中的情緒,心中苦澀無比。

  「奴婢又沒說錯,長公主不來披香殿向娘娘問安,勢必與那位有關。」錦繡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誰,雯貴妃自然知曉,只見她盯著錦繡,一臉嚴肅道:「那位是九皇子的母妃,她有自個的皇兒可傍身,萬不會做些多餘之事,讓皇上心生不滿,你在我面前說話隨便些也就罷了,但在外面一定得謹言慎行。」

  錦繡:「人心善變,娘娘多年沒在後宮走動了,有些人有些事未必如娘娘心中所想那般。」

  「好了,長公主的事就此打住,我吩咐你留意錦棉的動靜,可有發現異樣?」雯貴妃是吃齋念佛,在寢宮靜修,兩耳不聞宮中之事,但自個身邊的宮人,哪個出現異樣,她卻能一眼看出來,這不,有段時日她察覺多年貼身伺候她,言語極少,只知做事,甚是沉穩,名喚錦棉的宮婢,動不動就走神,想不引起多想都不可能。

  「沒有。」錦繡如實道。

  雯貴妃喃喃:「沒有麼?那她時辰走神又是怎麼回事?」

  「娘娘若想知道,直接問錦棉就是。」錦繡提議。雯貴妃搖頭:「她不想說,我問了也只是白問……你按我說的多留點心,一旦有所發現,記得及時與我說一聲。」她是多年來不關心宮裡宮外發生何事,但太子大婚,前段時間宮外傳開的流言,這樣的大事,她卻還是知道的。

  皇子成年,心隨著年紀也大了,開始明爭暗鬥,奪儲麼?

  「馨姐姐,太子很優秀,我相信他會坐穩儲君之位,但我還是擔心有人用不光明的手段,謀奪太子的儲君之位。」在錦繡服侍下,雯貴妃起身離榻,寬衣上牀躺好,卻遲遲沒有闔眼安寢,她眼眶漸顯濕潤,暗忖:「是我……是我不好,自己沒站穩,害得你伸手扶我,卻被我帶著一起摔倒在地,才導致您難產,馨姐姐,你真傻,身子明明比我還重,做什麼管我啊!這些年來,我雖吃齋念佛,心卻未曾平靜過。我腹中的皇兒沒了,這讓我感到傷心,可相比較牽累你難產逝去,那點傷心遠遠算不得什麼……」

  「近來皇上時常到披香殿走動,馨姐姐,我能感覺到皇上有心事,奈何皇上每次過來,只是和我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這讓我很難知曉他在想什麼。不過,我相信皇上是疼愛太子的,不會因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就對太子殿下生出不滿。馨姐姐,你也相信皇上,是不是?因為在皇上心裡只有你,他不會做令你傷心的事,對不對?」

  寒涼的夜風徐徐地吹著,一抹迅捷的身影從窗外飄然而入,輕盈而美好,攜了淡雅梅香,不期然地令人迷醉。紫色的裙擺隨風搖曳,宛若幽蘭綻放,花影看似妖嬈,意蘊卻清新雅致。美人如花,是這凡塵俗世唯一可以盛開在他心頭的嬌艷。

  猶記得她以真容首次穿裙裝時的情景,那抹素色的倩影,雅韻而嫵媚,在他心頭盪起層層漣漪。

  「在等我?」殿中零星幾盞燈火搖曳不止,光線忽明忽暗,雲輕舞眸中含笑,盈盈如水的眸子靜靜地望著自家男人,笑道:「時辰不早了,你先睡,我去沐浴。」

  丫的咋就這麼撩人涅?質地上好的白色長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烏髮散落腦後,胸前大片肌.膚外露於空氣中,很明顯是剛沐浴過。

  肌理分明,線條結實,神態優雅閒淡,落在她身上的眸光甚是專注。

  雲輕舞眨眨眼,只覺心悸異常。

  宮衍半晌過後,方低「嗯」一聲,提步朝牀邊走去。

  暗淡卻尤為柔和的燈光,將偌大的內殿鋪滿。雲輕舞沐浴後,換上讓巧香專門為她縫製的舒適睡裙,邊走向梳妝檯邊抬手取下束髮的玉簪,登時,青絲如瀑瀉下,散落於肩頭。

  望著銅鏡中精緻如畫的容顏,雲輕舞頗有些自戀地用手撫摸了片刻,而後彎起唇角嫣然一笑,禁不住暗忖:「姐兒這臉就是美美噠,一點都不比某人差!」某人無疑是指她家男人。拿起香檀木梳輕柔而緩慢地打理青絲,許久都沒有起身。

  而某太子居然已乖乖地躺在牀上,不像平日裡那樣磨蹭著候她一起安寢。

  「這麼快就睡著了?」

  聽到她的腳步聲靠近,宮衍靜靜地半闔眼帘,呼吸綿長均勻,以至於雲輕舞以為他已熟睡。

  微愕片刻,某女撇撇嘴,暗忖:「真反常!」一點都不像以往的作風。

  「喂,你該不會是在裝睡吧?」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肩膀,卻未得到半點回應,雲輕舞嘴角微彎,慢慢地笑了:「近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怕是累極了!」心裡這麼想著,她便也沒再擾男人睡覺。

  動作輕緩,她在他旁邊側身躺下,熟料,腰間忽然一緊。

  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纏繞著她的纖腰,一個用力,將她帶入他溫熱的懷抱中。

  怔愣了一會,雲輕舞抬眸,看到男人雙眸微闔,臉上表情平淡靜幽,仿若剛剛伸臂帶她入懷的人不是他,仿若那只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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