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34:甘願,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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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絲柔順烏亮,僅用一根白玉簪簡單地綰起,餘下的髮絲很是隨意地別在耳後,如玉肌膚與如墨秀髮形成鮮明的對比,襯得她精緻小巧的耳珠愈發誘人心神。

  這樣的女子,無疑是美的,美得令人神魂蕩漾。

  然,看著她,他心裡騰起的情緒,過多的則是陌生的熟悉感,親切感。

  至於有無動心,他不知,最起碼目前不知。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美,足以令無數男兒剎那間心動。

  白子歸睜開眼,目中神光黝黯片刻,隨之恢復以往的冷靜和鎮定。

  呵呵!他嘴角微彎,笑得自嘲,像他這樣一顆心很難生出波瀾之人,有何資格惦記、眷念世間的美好?是的,她是美好的,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而他,連活著的意義都不知道,每天這麼任時光流逝,想想未免太過可悲。

  嗯,且可憐至極。

  「咳咳咳……」許是一時氣息不順,白子歸連續咳了好一會,都未止住。

  「主人,你還好吧?」

  玄一聽到他的咳嗽聲,關切的聲音飄進車裡。

  「無礙的。」

  白子歸調息,片刻後,終於沒再咳嗽。

  「主人,莫姑娘的修為恐怕已達出神入化之境,而且熟悉覺得她性情清冷孤傲,主人怕是很難與其結交。」

  「她的修為著實深不可測,就是我恐怕也很難是她的對手。」通過神識判斷,白子歸對玄一之言無疑是贊同的。「雖接觸時間短,但我分辨得出她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如若我是真心與其相交,想來再次見面時,她是不會拒絕的。」

  玄一靜默半晌,道:「希望莫姑娘不要辜負主人結交的心意。」

  白子歸似是沒聽到他之言,自顧自地說著:「從她的氣息辨識,我感覺到她修煉的功法也是相當熟悉的,可惜的是,無論是她那個人,亦或是她修煉的功法,任我怎麼想,也無法想出她與我存在著何種關係?」

  玄一:「總會想起來的。」頓了頓,他略帶些遲疑道:「莫姑娘……莫姑娘似乎懂醫,醫術好像還很不錯。」

  「在她眼裡我看出自己是個病秧子。」

  白子歸低笑,只不過那自唇齒間溢出的笑聲尤為發苦。

  「主人怎可如此說自己?」玄一眉頭微擰,目光驟然一冷,道:「倘若那女子真是這麼看主人的,屬下再遇到她的時候,勢必對其不客氣!」

  「你遠不是她的對手,」白子歸的聲音聽起來好不虛弱:「我也不會讓你找她麻煩。」

  玄一語氣沉重:「主人……屬下不會讓任何人以言語,或是行動傷害到主人!」

  「你呀,跟在我身邊十多年了,性子還是沒有磨下來。」白子歸搖了搖頭,嘆息道:「你若有仔細留意她的眼神,就會覺察到她的目光由多麼犀利,說是寒電劃破夜空也不為過。我敢說,在你出手的一瞬間,她身形不動,也能輕而易舉地取你性命。」

  「主人這是在高看她。」玄一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卻相當震驚,他信主人之言,知道主人不會無的放矢。

  基於此,他不由自主想到一幅畫面,那就是他舉劍正欲刺向那一抹紅衣,卻在瞬息間被其身上散發出的浩然罡氣、給遠遠地震了出去,就如同斷線的紫鳶,狠狠地砸落在地上。

  天下之大,有些人就是有那樣的能力,而他,不得不承認那風華萬千的少女,便擁有那樣的本事。

  馬車內再次傳出咳嗽聲,白子歸道:「不是我高看她,是她自身的修為本就很強。」他的聲音愈發顯得虛弱,玄一即便沒到馬車裡看,也只主人的臉色肯定慘白到了極致,不期然地他的心一緊,抿唇不再多言。

  白子歸的臉色卻是很慘白,可饒是如此,卻絲毫沒影響到他身上由里到外散發出的清華之氣。

  五官輪廓分明,算不得俊美,然,他那與生俱來的氣質,美得怕是很難有人企及,他是優雅而高貴的,風華氣度皆不俗,同時,他又是內斂而深沉的,總之,此人的美在於他骨子裡散發出的氣質,而非他的樣貌。

  雲輕舞雖是外貌協會的,可她在看到白子歸,被其吸引住目光的正是對方身上流露出的氣韻。

  絲絲縷縷的夜風透過窗稜縫隙吹進屋裡,將桌上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暗,靜寂的屋裡不時傳出嘆氣聲:「唉!長得是不怎麼俊美,可那外散的氣韻卻美得沒法說,可惜啊可惜,這麼個人竟是病秧子一枚。」某女一路飄回竹韻軒,進屋後就坐在桌旁,單手支頤,喟嘆個不停:「搞不好還是個短命鬼,真是可惜了呢!」

  她這些話要是被玄一聽到,不,就是被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聽到,保准都會忍不住發怒。

  也是,人家只是想和你結交,又沒找你討要銀錢,更與你沒有什麼仇恨,犯得著這般沒心沒肺的咒人家早死麼?

  就玄一那直愣愣的脾氣,以及他槓槓的主人控,勢必甩眼刀子給某女,外加不客氣地丟出一句:「姑娘請自重!」

  而某女也不是個善茬,要是聽到他那話,不用多想就會回嘴:「我有說錯嗎?病秧子一枚,跟個肺癆患者沒兩樣,指不定哪天就與太陽說拜拜了,這不是短命鬼是什麼?」食指輕叩桌面,雲輕舞一會皺皺眉,一會又撇撇嘴,自語道:「想和我結交?對我生出熟悉感,麻痹喲,也不知丫的是哪裡冒出來的桃花。不過,我怎對那短命鬼也生出熟悉感呢?」摩挲著下巴,姐兒想不明白:「看起來是個挺寂寞的人……」長嘆口氣,她哼哼著又道:「我要是你這病秧子,一定讓自己在有限的生命里,恣意瀟灑地過活,這才不枉到這世上走一遭不是。」眼波靜如止水,一看就是對生活沒有樂趣,就算是笑,也笑得那麼勉強,好像誰欠了他一大筆銀子似的,就這還想著和她結交,居心何在?

  莫不是想在她這圖謀什麼?

  「你個不知所謂的壞丫頭,先是詛咒我家主人是個短命鬼,接著又出言詆毀我家主人圖謀你什麼,哼!你若再敢胡言亂語,我玄一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咔嚓掉!」這是玄一聽到某女之言,會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應。

  忽然,雲輕舞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麻痹,是誰在背地裡說我壞話?」眉兒擰在一起,黑眸瞬間變得深沉,隨之,目中神光變得犀利,無聲道:「不管是誰,敢觸碰姐兒的逆鱗,斬草除根不在話下!」

  殺意外散,眨眼功夫,屋裡的空氣近乎冷凝在一起。

  良久,屋裡的氛圍才恢復正常,而雲輕舞這時已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小子還不錯,就暫且認作徒弟吧!」想到自己剛收下沒多久的徒兒,某女嘴角慢慢彎起,眉眼間露出抹淺淺的笑意。

  靜夜寂寂,月影疏淡,雲輕舞在床上躺了會,起身盤膝而坐,開始今日的修煉。

  自被師尊教導修煉的第一日起,她就知道修煉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更知道修煉要持之以恆的毅力,因為唯有這樣,方能成為真正的強者,而她目前所在的時空,她很早就知道,是以強者為尊,想要恣意快活地生存下去,想要守護的人都好好的,她只能不懈的努力,讓自己成為世間最強的存在!

  似水霧狀的罡氣縈繞在她周圍,襯得她絕美出塵的容顏愈發如夢似幻。

  雲輕舞覺得自己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展了開,呼吸著這天地間的脈脈靈氣,仿若要將那一絲絲,一縷縷的靈氣全吸入自己體內。

  伴隨修為晉升,她的神識覆蓋面比之前還要寬廣,方圓十多里地外的動靜,在她這基本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大約過去一個多時辰,雲輕舞的眉心驀地跳了下,跟著嘴角勾起,啟用密音入耳之術:「瑾,你就這麼不放心我麼?」她怎就全遇到傻男人了?都說了不用擔心,都說了她不會有事,卻還是放心不下,竟在深更半夜來到這竹韻軒,好看她有無安全歸來。

  沐瑾飄然落地的身影一震,差點腳下一個不穩,跌個狗啃泥。

  「沒摔倒就進來,站在院裡發什麼楞?」輕緩柔和的聲音再次飄入耳里,沐瑾嘴角一抽,提步朝正屋走來。推開門,他就看到雲輕舞耳邊鬢髮微濕,應該是剛練過功之故:「幾時回來的?」他問。

  雲輕舞笑著回他:「約莫兩個時辰前吧。」說著,她往門口走:「你坐會,我去整幾個小菜,咱們一起喝幾杯。」

  「你晚上沒吃飯?」沐瑾沒有在椅上落座,而是跟在她身後走出屋,皺眉問。「在回宮學的路上,我有捉了只野物烤著吃了些,剛才練完功又感覺餓了,怎麼?你不會也沒吃晚飯吧?」雲輕舞腳步微頓,轉向他,眉兒微挑。

  沐瑾先是搖頭,跟著又點頭,看得雲輕舞「撲哧」一笑,提步繼續往廚房走,打趣道:「用沒用飯自個都不知道麼?」

  「天色暗下來,我有到過你這一趟,見你沒回來,心裡難免有些擔心。」

  「擔心我會出事,就沒心思用飯菜,你可真夠傻的。」

  雲輕舞笑著搖搖頭,一進廚房,著身後跟著的大尾巴留心灶火,而後動作麻利,沒用多久,就做出三菜一湯。

  「沒想到你還會做菜。」回到正屋,兩人隔桌而坐,沐瑾拿過酒壺先往雲輕舞面前的酒盞中斟滿酒水,接著又給自己的酒盞里倒上酒,滿眼羨慕道:「衍很有福氣。」雲輕舞吃了幾口菜,聞言,隨口道:「我是個吃貨,會做菜很正常。」

  端起酒盞抿了口小酒,她續道:「能遇到他,說明我也很有福氣。」

  「京城生活安逸,你卻寧願裝傻也要被人送到那麼偏遠的莊子上,我是怎麼也想不通?」

  沐瑾說著一抬頭,就看到雲輕舞眸光古怪地正打量著他,登時,他心中感到一陣不自在,但臉上的表情卻還算正常。他嘴角勾起,邊摸著自己的臉,邊壞笑道:「本公子容貌傾城,莫非小仙女被本公子迷住了心神?」

  「自戀是種病,要不得。」

  雲輕舞翻個白眼仁兒,道:「你就當我傻唄,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到莊子上遭罪去。」沐瑾其實是想逗雲輕舞笑的,順便讓自己自在些,沒料到雲輕舞就那麼淡淡地回他一句,隨後眼神黯了黯。

  莊子?過去這麼久,她可沒忘記那座莊子,沒忘記自己被背棄,在那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後,一睜開眼,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出現在那座莊子上。

  那裡是她的生,是傻女的死。

  恐怕直到老死那一刻,她都不會忘記那個地方。

  更何況,她是在那裡遇到一生相守的愛人。

  「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沐瑾眸帶關心,看著她輕聲問道。

  「你看我像不開心的樣子嗎?」雲輕舞眨眨眼,自如地用著飯菜,喝著小酒:「總被你們關心,我很感動。」說著,她神色分外認真,卻沒頭沒腦地又道:「別擔心我,我說的話,明澤不聽,你也不聽,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聽她這麼說,沐瑾心裡一軟,笑著道:「你是女子,被關心是理所應當,再者,你本身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雲輕舞忘記自己不能喝酒了,沐瑾似乎也給忘了,只見她仰頭一口喝下杯中的酒水,拿過酒壺給自己蓄上,道:「我都已經成親了呢,按照你們這的女子年歲,生寶寶也是可以的。」

  瞧她眸光漸顯迷離,沐瑾瞬間暗道:「糟糕!」他怎就忘記她不能喝酒了?「你醉了。」伸出手想拿過她面前的酒杯,結果被雲輕舞抬手將他的大手撥到了一旁:「我沒醉,我清醒著呢!」抿了口酒水,她嘻嘻笑道:「這酒開始喝真不怎麼樣,可是喝著喝著就讓人感到飄飄欲仙,真是好東西啊!」

  飄飄欲仙?就這還沒醉?沐瑾嘴角抽了抽,就看到眼前的丫頭眨巴著迷離的眸子,瞅著她呵呵傻笑:「沐瑾,沐妖孽,你很傻哦!」沐瑾被她可愛的迷糊樣子逗得笑起來:「我怎麼就傻了?」

  「明知道不可能,卻還要泥足深陷,你說你傻不傻啊?大傻子,我覺得你真的是個大傻子!」

  雲輕舞猛地搖搖頭,神色看起來分外嚴肅:「我是說真的,你可別當我信口胡謅。」沐瑾一怔,見她真不似開玩笑,立時,臉上的笑容散去,盯著她半晌,方道:「做傻子沒什麼不好。」

  「是啊,有時候做傻子是沒什麼不好,可我不想你做傻子,不想關心我,對我好的人做傻子,我希望他們過得開心,你知道麼?」

  「想聽真話嗎?」沐瑾聞她之言,微偏這頭問。雲輕舞點頭:「當然咯。」

  沐瑾慢條斯理地喝下杯中的酒水,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很認真地道:「因為心裡的那份喜歡,我心甘情願做傻子。」

  「呃……」雲輕舞呆呆地看著他,忽地展顏一笑,指著他道:「看吧,我就說你是個大傻子,你還真得承認了!衍也是個傻瓜,我也是傻瓜,咱們都是大傻瓜。衍很好,他對我很好,寵著我,縱著我,為護我周全,連命都不要。」

  雲輕舞迷茫的眸中染上道不盡的柔情,仔細看的話,她的眸底還泛著絲絲縷縷的傷痛:「當我看到他被九尾狐妖擊落懸崖那一刻,我隱約間聽到山崩地裂的聲音,感覺到被人狠狠地一刀捅在心口上,我不要他死,不要失去他,我得救他,等我回過神時,我已抱著他往懸崖底疾速墜.落,淚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想就這麼死了也沒什麼,最起碼我和他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們同年同月同日死,而且是死在一起,這於他,於我來說都是莫大的幸福。」

  「結果我們僥倖活了下來,可他就是個天字一號大傻瓜,明明已經身受重傷,明明已經沒半點力氣,在我和怪物廝殺時,他又不管不顧地撲上前……我沒被怪物襲擊到,他卻傷上加傷。」

  淚水不知不覺湧出眼角,她撐著額頭,慢慢地敘說著:「我要救他,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救他,不能讓他離開我,而那個大傻瓜卻擔心我的傷勢,不讓我幫他施針,不讓我運功幫他逼毒,修復內傷,他傷得很重,而且還中了劇毒,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還一個勁地安慰我,讓我好好的,你說他是不是傻得無可救藥?」

  抹去臉上的淚水,雲輕舞扯唇笑了笑,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我怎麼可能聽他的,我鼓足氣力給他施針,運功給他排毒,幫他包紮傷口,直至他脈息基本恢復正常,我才放下心來,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一直沉睡不醒,無論我如何喚他,無論我在他耳邊說什麼,他就是醒不過來……」

  「沒有人知道,我當時有多恨自己,是我害得他受傷,是我害得他墜崖,是我害得他沉睡不醒,如果我很強大,不光能保護自個,而且還能保護他,那麼我們就不會承受那般徹骨之痛。」言語到這,她靜默良久,才再度啟唇:「好在他最終醒了,否則,我會陪他一起沉睡……」這是沐瑾第一次聽她說這麼多話,聽她剖析她和宮衍之間的感情,聽她將她和宮衍墜崖後所經歷的一切,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生死與共,這份至真至純的感情,任何人聽到,只怕都會深深為之羨慕,何況是他呢?

  他喜歡她,默默地喜歡了好久。

  「我喜歡你。」沐瑾終沒能忍住,他注視著雲輕舞不是特別清醒的眼睛,一字一句重複道:「我喜歡你。」

  「我知道。」雲輕舞的眸光看起來迷濛,神思也不怎麼清明,可出口之語卻與正常情況下說出來的無二:「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不想你做傻瓜。」

  沐瑾卻笑了,笑容不帶絲毫勉強:「我甘願。你不必放在心上。」

  「真傻!」雲輕舞痴痴一笑。

  「我不會令你們難做的,我只想有生之年看到你好好的,看到你幸福快樂。」沐瑾清了下嗓子,緩聲道。

  雲輕舞抿了抿唇,笑著道:「我們很幸福,會永遠幸福下去。」片刻後,她盯著他的眸,無比認真道:「你也要幸福,他很在乎你這個朋友,我也是。」

  沐瑾低「嗯」一聲,點點頭。

  「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雲輕舞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腳步略顯虛浮,往內室走去:「哦,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她突然頓住腳步,回過頭笑呵呵地看向沐瑾。

  「我聽著呢,你說。」見她身子不穩,沐瑾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我扶你到床上躺著。」

  雲輕舞像個乖寶寶一樣點點腦袋,道:「我收了個徒兒。」

  「你收了個徒兒?」沐瑾將她安置在床上躺好,頗感驚訝地睜大眼。

  「你很驚訝?」雲輕舞問,他頷首,道:「是啊,我是感到蠻驚訝的,不過,以你的修為收徒是早晚的事,但以你的身份,我覺得還是不收徒好些。」

  「其實我一開始也蠻驚訝呢!」雲輕舞張口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道:「他原本想殺我,卻轉瞬跪地拜我為師,我本覺得他就是個二貨,便隨口道,我現在讓你立刻死在我眼前,你會照做嗎?結果,那傻傻的二貨當即就舉劍欲自刎……他是聶家的大公子,人笨笨的,其實……其實做徒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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