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進了養心殿沐浴一番後,他揮退侍候的奴才, 剛走到龍床邊上他目光一凝,掀開玉枕露出下面的東西。
下意識要叫人進來的他張了張嘴又閉上,既然對方能輕而易舉進入養心殿,那也用不著用一封信來毒害他。
想通後上官鴻將那封信拿起來,坐在龍床上拆開。
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句話,卻讓他看得心裡大駭。
握著信紙沉思片刻,覺得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於是第二日下朝後,他單獨召見了幾個心腹大臣。
送完信的風青也被周從簡派去了其他地方,上官崇來找周從簡的時候,他正在畫圖。
聽到書房外面的動靜,他收好畫紙重新拿出一張已經畫了一半的美人圖,書房的門也在這個時候被人推開了。
上官崇不是第一次來府上,周從簡也沒有叫下人們攔過他,所以這才暢通無阻找到了書房。
一瞧紙上半掩半羞的美人,上官崇笑得猥瑣:「嘿嘿,原先以為周兄你是個清心寡欲的主,沒想到白日里還偷偷藏在書房畫美人呢。」
周從簡聽他調侃也不藏掖,大大方方地用筆墨繼續勾勒著桌上的美人,還分心思來問道:「殿下把馬場的事辦妥了?」
說到這個,上官崇邀功似的挺挺胸膛,驕傲道:「一點小事自然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
「那就謝謝殿下為我們馬場操勞心神了。」周從簡隨著他的話奉承道,停下筆挑眉看向他:「殿下今日來不止為了這件事吧?」
上官崇就知道瞞不過他,索性直白道:「明晚是長陽侯府老太君的壽辰,皇兄他們都去,我也不好缺席。既然要去自然是要送禮的,舊時光所以就想在你的鋪子裡挑件東西。」
「放心,該多少錢我決不會少你的。」上官崇覺得以往那些東西都太俗氣了,既然是去湊個熱鬧那便送個新鮮玩意兒讓大家也瞧瞧。
聽懂他的意思,周從簡起身道:「走吧,帶你去挑挑,不過你得帶我一塊去,我還想去見見京城第一美人呢。」
「這個沒問題。」雖然相識沒多久,但上官崇知他這人做事有分寸,只當他真的好奇想去見見。
得到允諾,周從簡給他挑禮物時很是用心,順帶給自己也挑了一件。
翌日傍晚,周從簡隨上官崇去了長陽侯府。
到的時候已經賓客雲集,人太多,周從簡不想進去摻和,讓上官崇將禮物帶進去他就找了一處假山坐下。
他來只是因為月荷說阿苒也會過來,想起那天在鋪子裡聽到的話,他還特意找人去打聽了一下阿苒和瞿澤遠的事。
聽聞長陽侯府和將軍府之前的交情很好,好到兩家的孩子經常玩在一起還差點成了親家。
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導致兩家的關係漸漸疏遠,如今只保留著表面上的情分。
瞿澤遠這個人…
暫且不知道他為何跟原主過不去,但前世今世都派人燒了周家和布行,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
正想著,周從簡聽見假山下面傳來響聲,借著月色看清下面的石徑上的人,他心情頓時好了,正要下去裝作偶遇卻看到後面又來了一人。
「苒苒,能否借一步說話。」從主僕離開前廳開始,瞿澤遠就暗中跟了上來,看著月色下貌美清冷的人兒,他眼裡閃過一瞬的痴迷。
周從簡眸子微沉,瞬間收斂了氣息。
「瞿世子,想必上一次在茶坊大家都說得很清楚了,我今日過來不過是祝老太君生辰,對其他的沒什麼興趣。」孟純苒眼裡厭惡,怎麼走哪兒這人都跟著。
珠兒暗暗提高警惕,生怕面前這人又像上次一樣對她家小姐無禮。
瞿澤遠看了下珠兒,又看向孟純苒,似蠱惑的說道:「苒苒,我這裡有小桃留下的東西,你過來我就給你。」
聽到小桃兩個字從男人口中吐出,孟純苒身體猛然一震,寒意瞬間布滿全身,一雙杏眸在月色下仿若綻著寒光,就那麼死死地盯著男人。
半晌,她沉聲道:「珠兒,你站遠一點,我有話對瞿世子說。」
「小姐!」珠兒著急,怎麼能單獨和這個人呆在一起呢,萬一這人圖謀不軌怎麼辦?
「聽話,有事我會叫你的。」
瞿澤遠一副心有成竹的表情,就像已經篤定孟純苒會答應一樣。
珠兒見小姐執著,她只能瞪了瞿澤遠一眼便站到了不遠處。
瞿澤遠沖面前的人溫柔笑道:「苒苒,借幾步說話。」
說罷,他就走到湖邊,靜靜地站在那兒等著孟純苒。
銀白的月光灑在湖面泛起一層又一層的銀光,兩人站在湖邊距離疏遠。
瞿澤遠失笑,就要向她走過去頓時被呵斥住。
「瞿世子,別逼我在老太君的壽宴上不給你留顏面。」孟純苒冷著一張臉向後退了兩步,睨著他道:「小桃的東西呢,給我。」
「呵呵,我不過去怎麼給你。」瞿澤遠裝模作樣地從懷裡摸出一件東西,握在手心慢慢走過去,越走近女子的面容越加清晰,勾得他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