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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沒那麼誇張。」
翌日,將軍府門外。
珠兒拿著一個匣子正要去欣寶齋,剛出大門就聽見一陣悽慘的哭聲,她環顧一周,最終才在將軍府的獅子石像旁邊找到來源。
一身孝衣的女子正跪在那里哭得哀哀戚戚,而她面前則是一塊裹席。
珠兒皺眉,這是…賣身葬父?
月荷餘光瞥見人過來,她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嗚嗚嗚,求求好心人把我買了去吧,只要給我一兩銀子安葬了我的父親,我願意當牛做馬…」
「喂,你能不能到別處哭啊?」珠兒語氣十分不滿,大早上地跑到將軍府門前哭算什麼個意思,簡直招晦氣。
月荷差點被自己的哭聲給嗆著,穩了穩情緒後抬起一張滿是淚水的臉,悲切道:「姐姐行行好,妹妹實在找不到地方了,那些人…他們…他們…」
見她臉上羞憤難堪,珠兒一下就明白了,定是那些登徒子見這姑娘秀美就起了色心,這才將人逼到了將軍府門前。
算了,也是個可憐人。
「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問問我們小姐願不願意買下你。」
「太好了!」月荷一時激動高興,看到面前的人皺眉她瞬間又萎靡下來,擦擦眼淚難過道:「太好了爹,您終於能入土為安了。」
珠兒拋開那點疑惑回到府里,門口還有守衛,月荷還在淒悽慘慘地小聲哭著。
一會兒功夫,珠兒就回來了,拿了三兩銀子放在她的手上道:「拿去吧,我們小姐說不用你當牛做馬,安葬完你的父親就另去謀生吧。」
月荷看著手心裡的銀子傻眼了,直到腿被人扭了一下她才一把拉住就要離開的珠兒,幾滴眼淚從眼眶裡滾滾而出。
「姐姐,我孤身一人無依無傍,那些人就在街上盯著我,我這麼出去不是…罷了,小姐肯給我這些銀兩已是菩薩心腸,是我太貪心了…」
月荷放開拉著珠兒的手,抱住裹席傷心道:「爹,女兒把你安葬了就來陪你,絕不會讓那些人得逞的。」
說完,月荷作勢就要拖著裹席離開。
珠兒糾結攔住她,「等一下,你安葬完你的父親就來將軍府吧,我會去跟小姐求情的。」
月荷感激磕頭:「謝謝,謝謝,將軍府的人果然都是菩薩心腸,小月進去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行了,快去早些讓你的父親入土為安吧,要不要我找人幫你…」
月荷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和小姐肯收留我已經是大恩了,這點小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行,那你快去吧,我也要進去跟小姐說一聲。」珠兒覺得自己有些擅自主張了,哭喪著臉準備進去請罪。
等人走了,月荷看了一眼門衛,一巴掌拍在裹席上,咬牙切齒道:「你掐我做什麼!」
石松小心翼翼地掀開面上的蓆子,借著石像遮擋坐起來,動作輕慢地將裹席捲好拉著月荷離開。
等看不見人了才放開她的手道:「就你那反應速度,不掐你你今天能進去?」
「那你使那麼大的勁幹嘛,剛剛疼死我了。」月荷估計大腿那塊都青了。
石松見她可憐兮兮的,乾巴巴地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
月荷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麼在公子手下呆了那麼久的人會這麼傻裡傻氣的。
「咳咳,算了算了,原諒你了。你趕緊回去跟公子稟報吧,我過一會兒就進將軍府里。」
「嗯,你自己小心。」
第45章 首富之路(6)
夜晚, 石松剛稟告出去,周從簡在案桌後坐了下來,提起一支狼毫就見桌上的燭火一閃。
「出來吧。」他在紙上落下幾個字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案桌前。
周從簡皺眉, 「站開點。」
那人聞言移開一點, 湊到紙的上方問道:「寫什麼呢,你就不問問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辦不好你還有臉回來?」周從簡頭也不抬, 寫完幾行字後收了狼毫,手心在紙張上方掠過, 上面的字跡已經幹了。
「嘖嘖,你的內力就用在這些地方了?」
周從簡抬起眼皮子, 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道:「風青,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要不出去過兩招?」
叫風青的男人立馬跳到幾步遠, 抱著劍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周從簡懶得理他,自來京城途中救了這人一命後就賴上了他, 要不是讓這人去北荒聯繫那邊的賣主, 估計得一天纏著指點他武藝。
「既然回來了,那就再去辦件事?」周從簡將信紙折好放進一旁的信封,遞給風青道:「今晚就送去。」
風青不識字,拿著信封翻來覆去看了兩遍, 「送哪兒去?」
周從簡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道:「養心殿。」
風青瞪大眼睛,這人膽子還真大, 不過他喜歡。
深夜, 上官鴻從御書房批改奏章出來,回養心殿的路上一直眉頭緊鎖, 想起那些大臣催他立太子之事就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