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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你個頭的款。

  眼瞅著小孩兒眼巴巴的看著我,這裡又死了這麼多人,我納悶起來,那位水妃神名聲其實是很好的——據說保護過出使蓬裴國的官員,可現在怎麼又亂拉人下水了?

  而且,水裡真有東西,拉小孩兒的拾荒奶奶又為什麼?

  那句「可算找到你了」,又是怎麼回事,一個拾荒老太,跟水裡的東西是老相識?

  我就看向了程星河。

  程星河算得上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癟了癟嘴,拿了一根貢香在水裡一招,又扔了一把酸梅,果然影影綽綽上來了幾個人影。

  不過,都是一些衣衫破爛的女人,沒有少年。

  程星河就問她們,有沒有見到那個三奶奶和那些少年。

  那幾個女人蹲下,一邊瘋狂的往嘴裡塞酸梅,一邊爭先恐後的點頭,跟程星河呶呶的說了些什麼。

  程星河挑起眉頭看著我:「說是看見了——老太太和這些少年,是被同一批人給抓下去的,那些人凶得很,其他的東西,都不敢跟那些人靠近,也就只有水妃神的人能管得了他們。」

  這個時候,其中有個女人,又說了些什麼,程星河一聽清楚了,這就皺起了眉頭,忽然看向了海生:「那天,你三奶奶,是不是戴了什麼東西?」

  海生一愣,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說道:「三奶奶瞅見人家的金耳環,可羨慕的很,跟我比劃說自己土入了,要是有個金器就好咯,我就把一個金鎖打了,給她做耳環了。就戴了這個。」

  是入土。

  我看向了程星河:「怎麼,問題出在這?」

  「這些女人說,聽見那些東西議論,說老太太既然身上有這個東西,那就沒錯。」

  這麼說——那些東西一開始的目標,是海生?

  但是,海生的東西掛在了三奶奶身上,三奶奶成了替罪羊。

  海生跟瘋了似得抓住我:「他們要抓的是我?為什麼是我?」

  「你先說,那個金鎖是哪兒來的?」

  第1049章 旗山鼓海

  海生咬住了牙:「我也不知道,我打記事兒起,身上就戴著。」

  白藿香忍不住說道:「那有可能是你媽留給你的最後一個東西,你……」

  海生梗著脖子就說道:「那又怎麼啦?我媽不要我了,留著那個有什麼用?我三奶奶,比我媽要緊的多,沒有她,我早死啦!」

  他一隻小拳頭攥緊了:「她……」

  我猜得出來,他想說,他媽會不會真的是個水怪,死了也還要連累的他不得安寧。

  我拍了他腦袋一下,說事兒沒弄清楚,不能妄下定論,人我幫你找。

  海生猛地抬起頭來,滿眼都是希望:「你說真的?」

  「不是拉過勾了嘛。」

  程星河嘆了口氣,一邊蹲下盯著那些吃供品的女人,一邊挖耳朵:「七星啊七星,地上走的,水裡游的,就沒有跟你牽扯不到的。」

  破了四相局就知道,這條路肯定不好走,可沒法子,干一行,就得有一行的覺悟。

  海生生怕我後悔,立馬問道:「你要上哪兒去找?」

  程星河隨手往東一指:「這些女人說,奔著東邊去了。」

  蜜陀島上河海交匯,也有水流通向島上。

  我一看旁邊有個很高的苦楝樹,就爬上去看了看,這一看,別的還好,有一個地方特別扎眼。

  蜜陀島綠化很好,樹木堆疊出半島的綠繡球,而那些「綠繡球」之中,卻突兀的長出了七八棵仙人柏。

  仙人柏只往高里長,不往粗里長,猶如一個個旗杆拔地而起,直至雲霄,傳說這種樹是給仙人上天做雲梯用的,所以叫仙人柏。

  而樹下則有不少的小山包,坡度緩和圓潤,很像是鼓。

  既然這樣的話,那塊地,正好是「旗山鼓海」之局。

  旗山鼓海是戰場,疆場逐鹿是野心,住在這裡的人,像是有什麼大抱負的。

  大抱負跟綁票有什麼關係?

  過去看看。

  不過,對方的目標既然是海生,那把他帶過去,不是投餵到嘴嗎?

  我就讓海生先在這裡等著,我弄清楚了再回來。

  海生一下有些緊張:「你要是回不來呢?」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推開了:「怕少說一句把你當啞巴賣了?」

  海生低下頭不吭聲了。

  當然了,既然海生才是對方目標,單把他扔下也不放心,我就請蘇尋幫忙——一轉頭,發現蘇尋蹲在個地方,正在研究一堆垃圾。

  他啥時候對垃圾這麼感興趣了?

  跟過去一看,只見那個大麻包里堆了亂七八糟的好些舊東西,青花的醃蒜罈子,彩繪的膽瓶,還有成捆的木頭腿,顯然都是從老家具上拆下來的。

  對,蘇尋就喜歡這個。

  我把意思一說,蘇尋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挺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我在,放心。」

  那就行了,本來想讓白藿香也留心,可她不聽我的。

  我們一行人也就往旗山鼓海局那邊走了過去。

  夏明遠一邊走一邊嘀咕:「哎,那小孩兒有譜嗎?別是騙咱們呢吧?」

  不像——再說了,你要是能找到了江辰,那你這幾天不是早就找到了嗎?比起摸瞎,有個希望,就試一試唄。

  而且,我確實在意東海里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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