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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縉雲死在了亂羽山。

  巫炤帶著復仇的念頭回來,引魔進入鄢陵和天鹿城,造成殺孽無數。最後被縉雲的轉世北洛砍死在西陵。

  巫炤變成了白內障。

  北洛有縉雲的記憶,就是說這一作男主可能會記得他的初夜不是和女主雲無月,他不乾淨了。

  當年我在白夢澤遇到的樹根精是這一作女主,而她全程圍觀了我和縉雲的啪啪啪以及事後對縉雲的毆打。

  ……說不出哪一條信息比較震撼。

  或者說一個比一個震撼。

  以至於走完劇情的我無欲無求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該為昔日愛人友人的悲慘遭遇傷心,還是我男票真的和當初我懷疑的狗子走到一起難過。

  所以豆豆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死氣沉沉無欲無求躺在床上好像坐化了一樣的背影。

  「你怎麼了?」她絲毫沒有憐憫心地大巴掌把我拍起來,順便搶走了我床頭柜上的半熟芝士。

  「豆啊……我都要死了你還搶我蛋糕,人幹事啊……」我遊魂一樣爬起來看著她。

  「你都要死了還吃什麼蛋糕,」她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道,「你怎麼死的啊?傳染病嗎?需要我現在拖出去燒了嗎?」

  「……你說點陽間的話行嗎?不是傳染病,我是殉情自殺。」

  她頓了一下,然後伸脖子看了看我停在登陸頁面的遊戲,恍然大悟:「你通關了啊?沒事,我覺得巫炤沒死,燭龍挖了坑的……不過你不是最討厭偏執狂死變態嗎?」

  「誰說巫炤了?我說縉雲!縉雲啊!」我激動地拍打棺材板,「他死了啊!戰死在亂羽山!嗚嗚嗚嗚我不活了,我男朋友死了!」

  「哦,他不是一開始就死了嗎?」

  「……有的人死了,可他還活著!」

  「沒事,」她拍我肩,「縉雲雖然不在了,可是柰子長存!再說他也沒出場幾次啊,我知道他肉/體好嗑,但是北洛的大長腿也不差啊!」

  「……」

  行吧,這就是普通吃瓜群眾對紙片人的態度,畢竟全程都是從北洛的角度走下來的,縉雲就像是裡面的一個背景板,只用作充實人設的作用。她這麼想,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我不是。

  不管是不是夢,我都記得他的每個樣子。

  他睡迷糊的時候忘了拆辮子,第二天醒來頭髮會炸成殺馬特,他笑起來時左臉頰上有淺淺的酒窩,他有點窘迫地抓頭髮,害羞時臉會微微紅起來。

  他在我耳邊說過的話,聲音低啞纏綿,一字一句像是透明的絲線,一圈圈把我的心緊緊纏繞。

  他那樣真實又普通,怎麼會是CG里那個倔強地對嫘祖說「我不需要」的高冷的戰神?

  「……我有點困,想睡一覺。」

  「你沒事吧?」她有點擔心地看著我,「是不是又生病了?你媽剛走就……要不我再把她叫回來?」

  「你可別了,我就是連著兩天熬夜打遊戲,自己作的,沒事。」我揮了揮手,給她看我這兩天的遊戲時間。

  「哦哦那你快去睡。」她理解地點頭,在我床頭柜上又摸走一個果凍,走的時候還體貼地給我關上了門。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筋疲力盡地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048章 (巫炤番外)

  「巫炤大人,所有魔都已經消滅了。只是……巫之堂戰死兩人。」

  懷曦在他面前恭敬地彎腰,說話的聲音平靜得仿佛戰死之人是陌生人。這並不奇怪,在幾個月接連遇到十幾次這種戰死消息後,哪怕是他,心裡都很難再有波動。

  不,應該說,自從西陵滅亡之後,他的心就不再會有任何波動。

  「厚葬了吧。」他說。

  懷曦卻並沒有離開,他站在原地,仿佛是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巫炤大人,再向前走,是人族的村落,他們……」

  「該怎麼做,你還不清楚嗎?」巫炤打斷了他的話。

  懷曦頓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我明白了。」

  「你回去吧,告訴司危,我等一下再去找她。」

  當懷曦離開的時候,巫之堂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已經沒有巫之堂了,在西陵城滅的那一刻起,那座承載了他們千百年心血的祭祀之堂已經消失,現在還留著的,只是一群立志向天下復仇的行屍走肉。

  巫炤一個人坐了很久,直到外面傾瀉進來的日光變成血紅的一片,才微微動了一下。他抬手扣動椅子上的機關,身後的石壁上無聲無息開了一扇門。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慢走入了門中。

  藏在山壁中的通道並不是漆黑一片。兩側掛著的石籠里是活著的磷靈,微弱的光照亮了前進的路。其實對他來說,並不需要這樣的光亮也能看清道路。之所以放著這些蟲子,只因為裡面那人是個怕黑的膽小鬼。

  藍色的光冷冷照著山洞中央的石棺。石棺沒有蓋子,他能清楚地看見裡面躺著的人的面孔,雙眼緊閉表情寧靜,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揮拳發泄起床氣。

  可他記得,當他最後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雙眼睛是怎樣空洞地睜大,裡面最後一絲光消失的時候,還帶著沒有見到等待之人的茫然。

  她問:「縉雲呢?」

  是啊,縉雲呢?

  在他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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