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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阿發家那扇破大門本來就請不到什麼門神;二來,有這玩意兒在,就是再好的陽宅風水局,那也是自動給破了。按照查文斌的說法,阿發這屋子只要繼續有人住下去,還會接著出事。

  這番話,在別人聽來,可能有唬人的成分,可阿發那樣子確是真的。當天下午,他們一家人就在全村人的幫助下,把家裡的東西搬了一空,全部運到了村里一處空閒的屋子,那地方以前是個學校,暫時把家安在了那兒。

  查文斌自己呢?在阿發洗乾淨之後,他什麼東西都沒做,只是給了那婆娘兩道符,讓她貼在新家的門兩旁,繩子不能解,繼續捆著,還特地囑咐了幾件事:在查文斌過去之前,阿發的屋內必須保持光線,為了防止農村里經常出現的停電情況,又讓阿發的婆娘多備了一些蠟燭,即使電燈亮著,這蠟燭也得點著。

  還有一個,便是屋內必須要保持兩個以上清醒的男人,分別守在阿發的兩側,二十四小時輪班。

  身上來月事的女人,不准進入阿發的房間,連他婆娘也不例外。

  西邊的窗戶必須得關著,拿釘子和木條封死,東邊所有的窗戶都要打開,此舉為阿發輸送活的氣息。

  吩咐完這些,其餘人等,連同我阿爸在內都得馬上離開阿發那個空蕩蕩的家。

  超子見人都走了,就問道:「文斌哥,那我們怎麼辦?」

  查文斌正在和大山一起搬那棺材板,他準備把這玩意兒給弄進阿發的房間裡,說道:「我們晚上住這兒,你和卓雄去買點酒菜,再多備一些乾柴。弄不好,今晚我們是沒覺可以睡的。」

  這群人行事作風也確實非同一般,阿發搬空的家中此刻是酒肉橫飛。大山正在和超子划拳,兩人吹得唾沫星子橫飛,地上散落的酒瓶子還在打著轉。

  「大山。」查文斌喊了一下那個正揮舞著雞腿的傢伙,正色道,「晚上你睡阿發的床,超子和卓雄站你身邊,記得換上這套衣服。」

  說著,查文斌丟出了那套白天阿發剛換下來的髒衣服,那叫一個臭氣熏天啊。

  大山的臉此刻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怪不得文斌哥這麼好讓自己喝酒呢,合著就一準沒好事。睡那床,他自然是不怕的,可這衣服,唉,算了算了,大山只好抱著衝去捨身炸碉堡的心態了,誰讓在這兒他查文斌是老大呢。

  睡那床也就罷了,更加讓大山沒想到的是,那床現在已經加厚了。

  那塊白天從橋上卸下來的棺材板,現在正放在那張雙人床上,而且下面是一點墊被都沒有鋪,光溜溜的。

  查文斌給大山打氣道:「你只管睡,我們幾個都在這兒守著。」

  幹這種活,大山自然是不二人選,再說,在這玩意兒上睡覺,也就他能在兩分鐘內呼嚕震天。有他壓陣,一般的玩意兒是完全拿他沒辦法的,人家火焰高啊,再一個,要是讓查文斌想起來大山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恐怕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拿著一塊玉石當磚頭使。

  夜幕降臨的時候,另外一個世界就開始活躍起來了。站在屋外,查文斌耐心地燒著零星的紙錢,不多,但是卻一直在燒。白天的時候,他瞧過了,阿發沒並沒有被附身,而是他的魂根本就不在了。

  冤鬼出沒,無非就是找替死鬼或者乾脆是發泄。你拿我的棺材板做橋,不整你,那還整誰?現在查文斌要做的,便是告訴那個冤鬼,這兒人魂還在,不僅踩你的棺材板,還拿它作床墊使,為的就是故意引你來。

  進大門的位置,被他細細地拉了一條線,這線可不是普通的線,用的是上等的馬尾鬃。線上吊著一枚小銅鈴,冤鬼要進門,必須是從大門進的,它可不會爬窗戶,所以這裡就是第一道防線,只要它進去了,查文斌就有把握讓它出不來。

  本以為要等很久的,沒想到這還真的是一個挺狠的角色。沒一會兒,地上那些早已經化為灰燼的紙錢被一陣風吹過,四下散開來,查文斌有意識地靠邊一退。片刻之後,那馬鬃線抖了一抖,一聲清脆的鈴聲傳來,很快又被大山的呼嚕聲給湮沒了。

  正在做著美夢的大山,呼地一下從夢中突然驚醒過來,他夢見有人在拿著白綾勒自己的脖子。人雖然是醒了,可是眼睛卻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但是意識卻非常清醒,他能清楚地聽到卓雄跟超子在聊著部隊裡的往事。

  大山想使勁去扯那白綾,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陷入了僵硬的狀態。這種狀態,在民間俗稱鬼壓床,雖然他呼吸已經越來越急促,可那倆哥們兒一點也沒注意到大山的變化。

  情急之中,查文斌閃門而入,二話不說,直接取出兩根柳條按照「X」形給釘在了房門上,然後大喊道:「超子、卓雄,你們兩個別愣著了,趕緊往他身上潑雞血!」

  這雞是下午從阿發家的雞窩裡掏出來的,足足五年的大公雞,一直被查文斌用繩子拴在那床頭。

  超子聽聞,趕緊手起刀落,溫熱的雞血跟噴泉一般直直地射到了大山的臉上。

  大山的雙眼猛地一睜,大罵道:「媽的個巴子,差點把我給勒死了!」

  更加詭異的事兒,在後面,只見空空的地面上,開始出現了一滴一滴的雞血。那雞血是朝著房門的位置去的,留下了一串血紅色的痕跡。

  查文斌大喝一聲:「進來了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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