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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時,碰到了同樣喝得醉眼矇矓的俏姐兒,俏姐兒一把攬著他,吻著他,使勁地抱著,就是不放手。汪慎修突然間發現俏姐在胡亂說著愛你的時候,眼睛裡居然晶亮晶亮地蓄著一滴淚珠,他怔了……剛剛清醒的頭腦,又趨向迷亂。

  零點的時候,餘罪突然醒了,醒來在孤寂的一家小旅館裡,默默地抽著煙。這時,他接到了豆曉波的電話,豆曉波還和李二冬結伴著,兩人卻是在詢問回歸的事宜,中心的意思是:這貼小廣告不會被清除出列吧?

  餘罪安慰了一番道,肯定不會,我比你們犯的事重。

  通完話,抽著悶煙想著初來廣州的時候,他很從容,根本不糾結,而許平秋告訴他,如果選擇全部放棄的時候,他希望餘罪是這種心態,那樣的話就不會留下什麼遺憾了。而現在,他沒來由地覺得很遺憾,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骨子裡還是鍾情於那個虛無的夢想。

  也在這一刻,嚴德標驀地從被窩裡翻身起坐,旁邊睡的細妹子驚醒起身看時,他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夢見被督察帶走了,夢見被趕出警隊了,犯事的原因是生活作風問題。醒來才暗叫慶幸,虧是還沒當警察。他回頭看著細妹子一身麥色的皮膚,姣好的臉蛋,有點後悔做下禽獸不如的事了。

  一夜無眠,他翻來覆去想著,生活作風問題加上品德問題,進入選拔怕是無望了,最關鍵的還有身邊這位女人的問題,當不當,正不正,滾了一個月床單,難道扔下就走?

  男人,難吶!

  也同樣在這一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熊劍飛同樣躺在一個廉價租來的民居里,他想著不齒其為人為事的同學,恰恰是幫他走出窘境的人,而自己遠離他們,像做了一件昧良心的事一般,讓他很難心安,越是越臨近回歸,越是讓他難以心安以至無眠。

  同樣在這一刻,棲身於白雲山景區一個景點的董韶軍在數著天上的星星,幕天席地,劣酒當歌。他知道快要苦盡甘來了,即便是四十天全部是靠著拾荒熬過來了,他依然覺得世界是那麼的美好。

  不過流落在城市一個角落的一座工棚里,棲身於此的張猛半夜被身上疼痛驚醒了。打零工、扛活、走碼頭,他遇上了不少吸民工血汗的地痞流氓,欠民工工資的奸商,除了用拳頭討回飯錢和公道他沒有另外的辦法。不過結果是他被追打數次受傷,還被扭送到了派出所,警校的訓練讓他有能力成功脫逃,可沒有能力讓他恢復傷口。

  他往身上累累傷痕上灑著藥,暗自咒罵著:這世道,真他媽黑暗。

  同一片星空下,同一個夙願,還會牽動著多少人吶。

  第49章 歸心似箭

  聶老闆笑吟吟從修理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削瘦的中年男人,不算太老,可也不年輕了,人顯得頹廢,不過瞪眼看人的時候,又覺得很精神,一下子揣不准來路。

  這號人不是普通人,聶胖子立時下了個定義,不過閱人無數的他,生意是第一要務,管你什麼人,大不了是推銷贓車要不就是要尋輛便宜車的主,咱這汽修廠有的是路子,他躬身上前道:「老闆,找我?」

  「嗯,找你。」那人點點頭,打量了聶胖子一番。聶胖子堆著笑介紹著:「有事您說話,只要和車有關的,儘管開口。」

  不管修車、買車、賣車,對於汽修廠而言都有這類見不得光的業務。聶胖子估計來了個走黑路的主,說不定是想要輛無牌車什麼的,那玩意可多了。卻不料他料錯了,那人笑了笑問著:「和車無主,和人有關……認識他嗎?」

  那人翻手一張照片亮出來了,喲,聶老闆一激靈,是那個教他塞塑膠袋的主。那事已經結了,聶胖子掙的也不少,而且現在也學會了,教手下徒弟沒事就撿個塑膠袋,瞅個車塞去,回頭就有拖車生意了。這種私底下汽修廠回扣的事辦得聶早偷著樂幾回了,可沒想到還會露餡。

  「不認識。」聶胖子相當精明,這種人,還是不和他扯上關係的好,就當沒來過。不過他剛說完話,又是倒吸涼氣,那人收起了照片,手裡的東西換了,卻是一個警官證,忽閃閃的警徽差點亮瞎聶哥的眼。

  「我相信聶老闆的誠實,不過這個人我告訴你,是一個在逃犯,我們發現他前幾天出沒在這裡,這道路上似乎有很多監控能找到他,我想,他一定不會來汽修廠幹什麼?」那人揶揄地說著,欣賞著聶胖子滿臉肉顫的緊張樣,乾脆往狠了詐,又補充著:「我還聽說這段時間臨江路這一帶中邪了似的,拋錨的車不少,聶老闆,好像你掙得不少吧?別太聰明了啊,你覺得別人都是傻瓜?」

  「噝,我……我真不知道。」聶胖子虛汗憋出來了,緊張兮兮地道。

  「好,我相信你不知道,回頭換個環境說吧。」那人很客氣,作勢要走,這一下子聶胖子的心理防線崩潰了。要換個環境,這生意得被穿官衣的攪得沒得可做,他一把拉著來人,如喪考妣地苦求著:「警察同志,真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這幾個小王八蛋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天就騙了我好幾千,我也是受害者呀。」

  「是啊,那你得向警察說清楚呀?他們犯了事牽涉到你怎麼辦?」來人道。

  「對對,請請,裡面說話。」聶胖子看來人單身,心思動上了,把這位恭恭敬敬地請進了修理間的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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