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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說艹,有個好師父,少奮鬥一百年啊。

  聽我在這兒各種羨慕嫉妒恨,雜毛小道指著場中翻滾混戰得正酣的熊蠻子,不屑地說道:「這也比不上你這個開掛的傢伙啊,這麼猛的殭屍,居然跟你是一夥的,而另外一個,他居然是你師叔?哪個師叔,巴頌的師父?」我點頭,說是啊。

  瞧這那邊打得熱鬧,我們也知道時間不能拖久,像許先生這樣的傢伙,必定有幾招壓箱子底的手段,倘若是被逼急了,使出來,說不定就能夠翻盤逆轉呢,我們還是要想將這助紂為虐的魔羅制服,再去增援的好。

  此番主意打定,我倆卻對魔羅有些束手無策起來,按理說鍍過精金的雷罰和鬼劍都是當世間一等一的利器,然而這魔羅一身堅韌角質,卻並不虛幾分,倘若是與其接近,那兩米尾錐驟然甩來,一個躲閃不及,反而被它弄死。

  也就是這短暫一猶豫,魔羅卻開始出牌了,它的手段恐怖而血腥,在徒勞無功之後,它直接將左下方的手臂舉到自己的口中,用那滿是利齒的嘴巴使勁一咬,竟然將它大半截手給咬了下來,藍色的鮮血灑滿了它的身上,以及周邊的地上,化作符文。

  這番鮮血灑落,它直接將斷手扔在了血泊中,那藍黛色的血泊立刻一陣青煙冒出,那截斷手居然開始變形,化作了一個古怪的人頭骷髏框架,接著熊熊火焰升起,將魔羅全身點燃,跳躍的火焰中,魔羅的身體開始如同橡膠一般軟化,化作橡皮泥人兒。

  這變故將我和雜毛小道都給嚇懵了,不知道是什麼節奏,而這時台階高處傳來一聲震驚全場的轟然響動,那石門居然再次合攏,而一道肥碩的身影飛出了半空中,朝著我們大聲喊道:「小雜毛、小毒物,快阻止它——這魔羅在焚燒自己的肉身,倘若讓它轉化成靈體,誰也逃脫不了被它寄生的命運!」

  第八十一章 臨死反擊,金蠶漁利

  虎皮貓大人高踞場上,指揮調度,見識自然要比我們強上許多,聽得它這般大力叫喊,我不由得全身一弓,腳走箭步,就朝著那團火舌高達一丈的焰火衝去,誰知道我還沒有衝到面前,立刻有一道藍芒閃電從不知名處游離而來,直入我的身體。

  魔羅可以掌控雷電,靜室生電這一招玩得熟溜,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在轉換形態的這一刻,那電芒居然威力更盛,猝不及防之下,我感覺全身發麻,肌肉不斷顫抖,小腹部的括約肌一陣收縮舒張,再之後,就是一股熱流從膀胱處流出,濕了一褲襠,熱乎乎的,臊臭不已。

  然而此刻我也顧及不得羞恥,勉強將鬼劍由上而下地劈砍,結果那火焰中又伸出一道火柱,瞧這模樣,仿佛是那隻骨節嶙峋的尾錐,刷的一聲,劇烈的溫度幾乎能夠將我的頭髮給點燃起來。

  鬼劍與火柱對撞,我感覺一陣巨力涌動,不知不覺就退了七八步,砸落在一片碎石礫中。鬼劍一陣哀鳴,我舉起一看,卻見那表面的精金居然都給那高溫熏得快要融化,斑駁結堆。

  我翻身起來,瞧見雜毛小道正使弄飛劍,朝著火焰中的魔羅射去,連忙出聲阻止,大聲叫道:「老蕭,別,它的溫度足以將雷罰的精金鍍層給吞噬了!」

  雜毛小道愛劍如命,聞得此言,不由得猶豫了許多,正惆悵間,東面撲來一個身影,卻是脫離了熊蠻子糾纏的許先生,他全身衣襟散亂,大汗淋漓,臉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屍油泥垢,就跟從煤礦裡面爬出來的苦哈哈一般。

  他也感知到了魔羅的這行為,當魔羅以自己的鮮血為引,以斷臂重構頭顱,準備化作靈體的時候,便已然脫離了他寒冰蠱的束縛——寒冰蠱雖然能夠控制神經系統,但是卻並不能做到他所吹噓的深入靈魂。

  許先生一直把魔羅當作自己最大的王牌,然而魔羅卻終究嚮往自由,想著逃離所有人的束縛,恣意妄為,殺伐果斷,竟然不惜拋棄自己的魔身,重附新體,此間力量最強盛的,除了那頭守殿的千年殭屍之外,莫過於修煉不老禪,身體機能宛如年輕人的他了。

  魔羅詭異,便是許先生也未必敢保證自己能夠安全,故而拼死也脫離了南征大將軍的糾纏,衝上前來,雙手作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朝著燃燒的魔羅凌空一印。

  一印擊出,場中的空間頓時一滯,我感覺到呼吸困難,仿佛回到了青藏高原一般,不由得心中震撼,這許先生竟然通過印法,將此間的氧氣給抽離開去,讓這燃燒變得十分困難,提供不了足夠的可燃氧氣,也焚燒不盡那軀體,魔羅便得不到靈魂的升華,化不得幽靈狀態。

  與此同時,許先生還是驅動之前在魔羅身上所做過的布置,寒冰蠱作用,一時間銀白色的符文在那橘黃色的火焰中激發出來,兩相交鋒,便如顏色的交融匯聚,彼強則此消,彼消則此漲,如此反覆,倒也將魔羅的轉化給拖得長久。

  就在許先生斷然出手的時候,雜毛小道也開始進入了冥想。

  所謂冥想,其實就是將心集中在身體的靈性意識中樞內,繼而入定,流向專注對象的連續意識流,然後在冥想中,對象的真實本性放出光芒,不再受感知者的心的扭曲,佛家的坐禪和道家的打坐修行,即是如此,無關修為,而在於大智慧、大毅力、大悟性,凡人也可,不過甚難,而在這戰場冥想,實在是一件極為困難和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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