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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他指間射出一道寒光,直入鏡中,我似乎聽到了人妻鏡靈的一聲慘叫,接著一大蓬藍光灑落,朝著正在與怒目金剛纏鬥的魔羅身上兜去。

  我瞧見自家的東西被別人耍得熟溜,心中好不憤怒,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震鏡搶回來,然而一沒注意,卻聽見麻貴大笑:「哈哈哈,這小子給定住了,哈羅,還不驅使法陣,使那移魂奪魄之術?」

  獨眼巫師也是哈哈一笑,說了一聲好嘞,結果手中一揚,一道煞氣沖天,籠罩陣中,那魔羅的臉上明亮不定,我聽到一聲極為慌亂的叫喊,應該是達圖上師的意志:「你們到底在這裡布置了什麼東西?為何我感覺自己意志開始銷蝕了?」

  這聲音慌亂不休,而魔羅則發了狂,四處亂舞,將怒目金剛給拍打得一陣憔悴。

  過了半分鐘,魔羅終於一聲厲叫,又出現了一聲嬌媚的聲音來:「你這禿驢,想讓老娘死,哪有那麼容易……」我的眉頭一皺,這不是鍾水月的聲音麼?接著,在短暫的幾分鐘裡,鍾水月、達圖上師交替不斷地說著話,最後的那一刻,兩雙眼球突然全部炸開,眼珠子裡面的液體灑落一地,接著一聲恐怖的嘶叫聲,響徹了整個山谷之中,四下的鳥兒飛起,紛紛逃一般地飛向遠方。

  麻貴拍手笑了:「好好好,它終於勘破一切了,魔羅,歡迎回來!」

  第五十四章 魔羅逃逸,暗室中的那一抹刀光

  魔羅歸來,一身戾氣,宛如出鞘的利劍,殺氣猙獰,而麻貴和哈羅上師等人卻並不驚慌,一步踏前,口中咒文不斷念誦,有如膠狀的血霧從地上翻湧而出,將魔羅周身纏繞,仿佛想把它給拉扯到地上去,與那大地融為一體。

  然而那魔羅偏偏如那中流砥柱,根本不為所動,也不作動彈,只是用雙手捂住那炸裂開來的眼睛部位,嗚嗚地哭泣著,似乎在哀悼逝去的靈魂。

  作了一陣法,哈羅上師終於抵受不住那種游繞不定的魔氣侵襲,回頭與麻貴,以及旁邊的王倫汗商量,說此時的魔羅雖然純粹,但是惡,太惡,除非是許先生這類的強者在,不然像我等這般,並不能夠降服,倘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它躥出大陣,到了這外面來,倘若如此,只怕整個基地都要遭它毒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暫且將陣門封閉,讓它在裡面先行停歇蛻變,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再想辦法吧?

  王倫汗點頭同意,這個地方是他立身之地,有任何變故,到後面最受損的便都是他,而麻貴也肯定了哈羅上師的說法——他師父不在身邊,那一顆心總懸在半空中,空蕩蕩的不得著落,還不如等許先生返回。

  三人商定之後,哈羅後退至門口,準備趁那魔羅暫且還被那金剛薩埵逆魔咒陣困住,不得解脫,而且神識又暫且還在混亂之際,將那道沉重的大門拉下,而麻貴則驅使著周遭的黑袍巫師,在給囚困內里的法陣作加持。

  就在這一刻,一直沉默在旁的許鳴突然出聲喊道:「不對,不對,你們怎麼忘記了,還在二樓房間待著的陸左呢?」

  聽他這般說起,我鼻子一酸,尼瑪,是啊,我還真的是屬於那種無關緊要的人,到了最後,還只有許鳴想到了本應該待在二樓房間的我,至於其他人等,則早將我給忘在了後腦勺外。

  聽得許鳴提醒,麻貴掂量了一番頗為好使的震鏡,渾不在意地說道:「對哦,倒是忘了那個傢伙還在裡面了。不過無妨,我們之前為了防止不測,已經在他的床下放了好多給養,足夠他活上一段時間,節約一點,一個月也熬得住的,如果他聽了我的招呼待在裡面,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這傢伙拿著本應該屬於我的震鏡,便起了占據之心,巴不得我這個原主人早點掛球,但許鳴卻是據理力爭,大聲辯駁道:「這怎麼可以,他被灌入了蝕骨草,渾身無力,一旦有個什麼閃失,許先生所要的東西,不就是沒有了麼?」

  麻貴有些不耐煩了,不屑地說道:「我師父一身業技,驚若天人,哪裡還需要再參考什麼莫名其妙的玩意?他要陸左整理出那番典籍,不過是為了博採眾家之長,為以後作長遠打算,而這些與魔羅相比,孰重孰輕,你自己應該知曉,何必在此糾纏不休?」

  麻貴這句話的口氣都有些重了,但是許鳴卻還是不依不撓,再次提道:「可是許先生十分看好陸左,還曾經提起,如果陸左能夠加入我們薩庫朗,以他的實力和資質,一定是我們組織最得力的一員大將,甚至還可以成為許先生的繼承人……」

  「夠了!我師父說過,他離開之後,這裡由我和王司令全權決定,許鳴,你廢話說得太多了,別以為你是佛爺堂出身的人,就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所有人,聽我命令,合攏閘門!」

  麻貴沒有再理會許鳴,而是直接下了命令。

  瞧見那鐵門在滑輪的作用下緩緩下沉,被麻貴無情訓斥的許鳴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額頭青筋直跳,一咬牙,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上走去。

  事已至此,我也沒有了再看熱鬧的心思,轉身悄然離開。

  然而當我走了十來步的時候,那緩緩下降的鐵門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悽厲的慘叫:「求求你們,別把我關在這裡,不要啊,啊……」我回過頭去,瞧見鐵門已經轟然落下,仔細回想一下,那聲音似乎是郭佳賓的——難道這傢伙還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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