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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有人這麼問起,雜毛小道越眾而出,說然也,請問兩位找誰,有什麼事兒?

  眼鏡男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雜毛小道,說道:「鄙人謝一凡,常聽關知宜小姐談起貴事務所,所以特來拜訪,有些生意相商……」

  雜毛小道接過名片,低頭一看,念道:「偉相力集團……行政課長謝一凡……」

  他沒念完,收入袖中,拱手哈哈笑道:「貴客,貴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事務所的老闆蕭克明,茅山道士出身,我旁邊這位是我的合伙人,也就是你要找的陸左先生,既然是生意,那麼我們進去談,站在這門口,倒是怠慢了貴客……」

  他倒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角色,帶著謝一凡走進了事務所,然後直接領著到了他的辦公室,我自然是要跟上的,還讓小瀾去泡兩杯咖啡進來。

  在辦公室裡面我們又是一番寒暄,謝一凡旁邊的這位是他的助理羅喆,一個寡言少語的年輕人,有著俊朗帥氣的外表和高人一等的些許姿態。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的交流,謝一凡告訴我們,說他們老闆的朋友認識關知宜,得知我們茅晉事務所在這南方一帶,是很有影響力的風水公司,而且對於某些事務的處理,更是有著獨到之處,正好他們集團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在尋求這方面的合作,所以便一路找尋過來了。

  雜毛小道請兩位在沙發上落座,待小瀾給諸人上了茶水,我給這兩位介紹,說對於尋常毒物降頭之術,我頗擅長,至於風水堪輿的門道,卻是這位蕭先生獨到的領域,不知道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謝一凡嘆了一聲氣,說實不相瞞,此番前來,確實是有要緊事相求——他開始跟我們講起了來由:原來謝一凡就職於一家大型的台企集團偉相力,這家集團的背景神秘,資金雄厚,在鵬市有著一家不小的工業園,依託著大陸的市場和資源,以及相對廉價的密集勞動力,公司的發展蒸蒸日上,目前承接了多家世界知名公司的代工業務,正雄心勃勃,準備擴大在華的產能,並且實現企業的轉型。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自去年開始,公司便頻繁地發生事故不說,而且訂單也開始銳減了,特別是從今年四月份開始,就有工人莫名其妙地從住宿樓頂墜樓輕生,一連好幾起,這使得他們在輿論上面頗為被動。

  一開始他們還在反省自己的管理模式,到了後來,有一個家中禮佛的高管便提出疑問,說莫非是這裡面,有什麼邪門的地方?於是就起了這方面的心思,開始四處找尋這方面相關的專業人士,我們的名聲也就是這時傳到了他們經理的耳中,得知我們在南方一帶,還是挺有名氣的,所以專門前來相請。

  看得出來,來之前他們有經過調查,知曉了我們的本事,所以並沒有多作隱瞞。

  謝一凡說了很多,關於跳樓員工的背景和細節,以及相關的一些處理措施,當然,我能夠感覺到他話語裡,似乎也有所隱瞞,這並不重要,關鍵是從他口中所說的疑點中,我們並沒有聽到太多的線索來,從整個事件上來看,我更多的是願意相信他們這種沿襲自日本企業軍事化的管理模式,太過於苛刻,以至於員工的心理壓抑,才會斷然起了輕生的念頭。

  說實話,在南方省闖蕩多年,我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一些切身體會的。

  在二十一世紀的第一個十年末,來到南方這裡打工的人群,特別是進入這些工廠里打工者,大部分都是80、90後出生的人,而且很多都是來自貧困的邊遠山區,他們是新生代的農民工,一方面渴望了解世界、活潑好動,另一方面又無比的脆弱,而且還缺乏自我保護的意識和法律知識,很多人衝動、迷茫、彷徨、無助……而且還很無知。

  他們在懵懵懂懂中,便進入了這種密集型勞動企業,在流水線上,重複著簡單而機械的勞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種機器人式的作業方式,在加上沿襲自日企的那種生硬而冷漠、級別分明的管理手段,使得很多年輕員工在戀愛、考核、獎懲及人際關係處理中困惑,從而帶來了情緒波動、思想鬱悶、精神痛苦,一時間心理崩潰,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正如我在鵬市經營自助餐廳的那兩個工友阿培和孔陽以前一樣,日復一日的機械化工作,以及長年累月的加班無休,使得他們渴望解脫,能夠逃離這樣的環境,而又因為生活圈子的狹窄,使得他們並沒有什麼門路,即使離開工廠,說不定還找不到比現在工資更高的地方,所以才會猶豫、煩躁和苦悶。

  這是近兩億農民工所面臨的新問題,很多年輕的打工者背井離鄉,他們比自己的前輩更加有知識、又訴求,也有理想,不過比起自己的前輩,也有著吃不了苦頭、耐不住寂寞、受不得壓力的諸多缺點。

  新產業工人的整體狀況堪憂,這是一個大問題,並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所能夠解決的,我能夠幫助的,也只有像阿培和孔陽這樣少數一些相熟的朋友,以及,事關邪門的諸般事宜。

  談完這些,雜毛小道表示這些事情,唯有實地考量,方才能夠準確判定,倘若是道聽途說便能胡謅一番,相比你們也不會信任我。謝一凡點頭,說是的,這位道長說得實在。他問我們能不能在最近這幾天,抽出時間來,去一趟鵬市,陪他們走一遭,去現場考察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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