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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告訴我,上頭相當重視這個問題,又增加了人手,來解決這個問題。他還問我怎麼馬海波的電話打不通。我把我這邊的情況,講給他聽。他說他趕緊請示上面,務必把上次行動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然後商量一個辦法出來,我說好。

  剛掛電話,有一個來電顯示出現,我一看,立刻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雜毛小道特有的嗓門:「艹,小毒物,你們這個地方真窮,車站都破破爛爛的……速來接駕!」

  第十一章 青山界,我們來了

  在晉平汽車站,我看到了雜毛小道正一臉好奇地四處張望,而虎皮貓大人則蔫不啦嘰地站在他肩頭,不知道是睡是醒。在我們那個偏僻小縣城,人們整日忙碌,奔波生活,哪裡有閒情逸緻去養鳥?少有人能夠瞧見這花花綠綠的虎皮鸚鵡,所以這一對活寶,倒是惹得不少人紛紛側目觀看。

  我走過去,把雜毛小道拉到一邊,說你看看你有多拉風!

  雜毛小道天生就不怕別人關注,洋洋得意、顧盼生輝,與我互訴離別之情,倒是虎皮貓大人翻開眼皮瞧我一眼,便繼續眯著眼睛。雜毛小道笑嘻嘻,說你們這裡二十來個鐘頭的長途汽車,把這肥母雞坐得直吐血。我問怎麼不坐飛機?雜毛小道鬱悶極了:「一周兩次的航班,等到飛機來,黃花菜都涼了……」

  顯然是聽到雜毛小道在說它,虎皮貓大人頓時來勁了,破口大罵:「你個好沒良心的敗家玩意兒,大人我千里迢迢趕過來助拳,居然這麼黑我?誰肥母雞?你丫才肥母雞呢,你全家肥母雞,你們村一村的肥母雞!」

  我苦笑不已:肥母雞可不是我說的。

  不過,要跟這大人講理,可真就是費唇舌,我連忙認錯,然後出了車站,打了輛計程車,將他們帶到了新街的住處。然而當我準備上樓的時候,腳步僵住了:我剛才出來得匆忙,臥室里可什麼都沒有收拾。雜毛小道這鬼精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瞞得住他?然而都已經走到了二樓,我也轉道不得,只有硬著頭皮往上走。

  果然,進了屋子,雜毛小道轉了一圈,深深吸了一口氣,讚嘆說多麼美好的味道啊,小毒物,沒想到你這個傢伙在外面是個苦行僧,回到家裡的夜生活,竟然這麼精彩啊?

  我苦笑,也不解釋,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指不定這傢伙得有多齷齪的話語會說出來。看著雜毛小道準備往主臥室裡面走去,我連忙攔在門口,指著斜對面,說你暫時住客房,主臥勿擾。雜毛小道臉上露出了「我懂的」的笑容,有些猥瑣地嘿嘿直樂,說裡面不會藏著美女吧?是黃菲麼?

  我心中一痛,臉色便有些冷,說艹,讓你住對面就住對面,費這麼多話幹嘛?

  雜毛小道洒然一笑,知道我情緒不好了,背著包就進了對面的房間放行李,倒是虎皮貓大人撲騰著翅膀在半空中,聲音嚴肅地問我:「你辦事的時候,朵朵沒有在旁邊吧?」它這個學術性探討的問題,讓我不由得一愣——對呀,昨天只顧著逞魚水之歡了,倒是把朵朵和金蠶蠱給忘了。

  它們兩個,不會在旁邊強勢圍觀吧?

  我努力地回想著,然而昨天的記憶模糊,全部都被黃菲給填得滿滿的,一點兒空隙都沒有。所以我越想越糊塗,不一會兒,冷汗都流了下來。

  當天晚上,我和雜毛小道在縣人民醫院的病房陪床,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我接到吳剛電話,說想讓我去市裡面開會,商討一下關於矮騾子報復的事情。

  我問都有誰?他說除了我們這些當事人之外,還有「有關部門」。

  我說我可以不參加麼?

  他苦笑著說你就當是拉扯兄弟們一把,畢竟都是共過生死的戰友,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們……我說幫忙這事情倒真沒問題,不過就是受不了某些人一身的官僚習氣。吳剛嘆氣,說其實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明了,清楚圓滑得很,但也保不齊有一些恃才傲物之人。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當她更年期提前,忍一忍,都是為大局,你身上的印記也要解開的,是不是?

  吳剛好是一番勸,我勉強答應,中午的時候我和雜毛小道乘縣局的車子,與帶病在身的馬海波、羅福安以及兩個當時參加任務的武警,一同前往市里。

  在市區某一個會議室里,關於清繳矮騾子的會議正在召開,與會的人員除了參與任務還活著的人外,另外還有公安系統、武警系統的相關領導,以及有關部門派駐下來的人。這些人除了前面提到過的胡文飛、楊操、賈微外,還有兩個面色嚴肅的老者,一個做苗人打扮,一個則是中山裝。

  胡文飛給我們做了介紹,說中山裝是他們小組的領導,叫做洪安國,而苗人打扮的是特意從同仁請過來的生物專家,叫做吳臨一(苗姓除了最初的十二房姓外,大多都是編戶籍之時的賜姓)。

  當然,這場合少不了我的好友雜毛小道蕭克明和精神導師虎皮貓大人。

  會議召開之前,洪安國跟我碰了一下面,同我握手,說已經跟南方省的同僚取得了聯繫,知道是內部的同志,所以一切都好說。然後又指著吳臨一說這個老同志也是蠱師,應該多多親近才是。吳志臨年紀約有五六十歲了,本著尊敬長者的心情,我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他點了點頭,並不親熱。雜毛小道後來跟我說,同行是冤家,蠱這東西相互吞噬,少有和睦共處的,養蠱人也是如此,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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