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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店的女主人是陳婉容的嬸娘,得知夏媚此行的目的之後,她告訴夏媚,陳婉容的父母很少回家,一直生活在小橋鎮。夏媚非常失望,因為不甘心沒有見著陳婉容的父母,於是向陳婉容的嬸娘要了陳婉容父親陳昌全的電話號碼。電話聯繫後,陳昌全聽說夏媚的來意之後,很爽快地答應了與她見一面的要求。

  隨後夏媚向陳婉容的嬸娘詢問了幾句關於陳婉容被害的事,但陳婉容的嬸娘對此了解不多,唯一讓她有印象的是,陳婉容被害後,村子裡來了很多警察,每個村民都要接受調查,但最終還是沒有查到是什麼人殺死了陳婉容。

  「陳婉容是在濱海大學遇害的,警察為什麼要到村子裡調查呢?」夏媚問道。

  陳婉容的嬸娘回道:「大概找不出是什麼人殺了婉容吧?所以,警察懷疑婉容家鄉有什麼仇人跟蹤陳婉容到了濱海,然後伺機殺害婉容。」

  小橋鎮離飛鳥村有三十多公里,夏媚決定在磨田鄉住一晚再走。

  在這之前,夏媚曾想過見陳婉容父母對他們來說會不會很殘忍,因為陳婉容的離去是他們心靈上永遠的傷痛。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們早就過上了平靜的生活,而現在,她卻要來揭開他們這個傷疤,讓他們重溫那段悲傷的日子。

  下午天氣發生了變化,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在來磨田鄉之前,夏媚一切都考慮好了,甚至出行的雨傘和雨衣也準備好了,但是沒想到暴風雨來得這麼突然、這麼猛烈。她不得不整晚待在磨田鄉一家小旅社裡,哪兒也不敢去。

  第二天,由於七八個小時連續不間斷的暴風雨襲擊,通往小橋鎮的公路有好幾個地方被山上衝下來的泥石阻斷。鄉政府加緊組織人員搶修毀壞的公路,在很多地方挖出了一條狹隘的通行之道;個別路段被洪水沖斷,人們用粗大的樹幹架起臨時簡易木橋,讓汽車通行。

  由於路面障礙太多,且濕滑不好走,通往小橋鎮的公共汽車停開了。夏媚一大清早來到公路上,希望能遇上去小橋鎮的車。大約站了半個小時,一輛破舊的解放牌貨車搖搖晃晃從對面的公路駛來,夏媚喜出望外地向解放牌貨車司機招了招手。

  然而司機根本不理睬她,照樣往前緩緩而行。夏媚心一急,直接跳到路中間,伸開雙手一攔。

  司機猛地踩住剎車,打開窗戶,氣咻咻地吼道:「你想找死?」

  「司機同志,我想搭一程順路車。」夏媚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

  「不行。」司機沒好氣地回道。

  「我和人家約好,今天要趕到小橋鎮做個採訪。我趕不及,對不起,只好這樣攔車了,請您捎帶我一段路行不行?」

  「你是記者?」司機的態度平和了許多,語氣也變得非常柔和。

  「嗯。」

  「你是記者也不行,這車被別人包了。」司機重新板起面孔說道。

  「讓她上來吧。」這時,坐在司機旁邊的年輕人開口了,此人正是冷冰。早上不見父親之後,他急急忙忙找來一輛車去追父親。此時,他知道他如果不出聲的話,這個女記者可能真的不能及時到達她要去的地方。這種天氣,這種路況,許多司機不敢出行。他出了比平時多三倍的車錢,這個司機才肯出行。

  「好吧,既然冷先生開口同意了,你就上來吧。」司機指著車廂說道。

  「讓她坐駕駛室吧。」

  「可是,等會兒有鄉幹部要坐我的車,他想過去看看那邊有沒有村莊受到洪水的襲擊。」

  「沒關係,我站車廂。」冷冰說道。

  「這怎麼行……」司機還沒有說完,冷冰已打開車門跑了下去,將夏媚的行李扛上車。

  「謝謝。」夏媚向冷冰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夏媚,濱海電視台的新聞記者。」

  「我叫冷冰。」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夏媚坐進駕駛室,冷冰爬上車廂。

  不久,一個肥頭大耳,身軀發福的中年人果然來了。

  司機見狀,立刻打開車門跳下去,「閔鄉長,早上好。」說罷,司機低著腰,接過中年男子手裡的黑色公文包,「您請上車吧。」然後回過頭對著夏媚叫道:「麻煩你坐中間,讓閔鄉長坐車窗邊。」

  閔鄉長走過來,用一種色眯眯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媚,臉上擠出笑容,道:「中間太擠,會委屈這位小姐,讓這位小姐坐窗邊吧。」

  夏媚聞到從閔鄉長嘴裡散發出來的酒味,儘量掩飾住心中的不悅,說道:「我站車廂吧。」說著,她開門走下駕駛室。

  「不行啊,我們大男人應當照顧女同志嘛。」閔鄉長忙勸夏媚,「下雨天,路不好走,車子顛顛簸簸,容易出翻車事故,站在車廂里很危險,你坐裡面吧。」

  夏媚不好推辭,只好轉身坐進駕駛室,「看在閔鄉長憐香惜玉的分上,我坐駕駛室吧。」

  不一會兒,閔鄉長上車了。他肥大的身軀往駕駛室一塞,將夏媚緊緊地擠在中間。夏媚只好雙腿併攏,挺胸抬頭,眼睛平視著前方。

  車子在崎嶇不平的公路上行駛著,搖晃著,冷冰站在車廂里,緊緊抓住車廂的邊沿,雙腳呈八字形站著,讓身體保持著一種平衡,這樣在車廂左右搖擺時不至於身子跌跌撞撞。

  「閔鄉長,您的手……」駕駛室里傳來夏媚驚慌失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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